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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游天姥吟留别》想象作文两篇

(2015-09-11 21:05:04)
标签:

教育

分类: 杏坛求思

天姥来去大梦还

——根据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改编

              ■东阳中学高三(2)班  徐凡  

 指导师:陈益林

 微风轻许,月华清明,星斗阑干,于无边夜色中拢一袖清风自云头悠悠掠过,俯首看去,剡溪碧波淼淼。我落定在天姥山山脚,只见云雾缭绕间一条山路蜿蜒而上直通云霄,我大喜,暗自想道:这便是通往天姥山山顶的道路了。谁想甫一涉足,原本卵石铺就的小路瞬间消失,我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此时却听一声银铃般的轻笑自我近处响起。

“阁下可是青莲居士?”

  我抬首一看,一个身着白衣的小童不知何时出现,正笑嘻嘻地看着我。我连忙作揖道:   “正是在下。”

  那小童面露喜色:“师傅已在山中等候阁下多日了,请快快随我来。”说罢,他对着山顶遥遥一指,只见那云巅之上忽地生出一道道白玉铺就的台阶,一直延伸到我眼前。我跟在那小童身后踏上白玉阶,进入了天姥山中。

 行至半山腰处,忽地一声嘹亮的啼鸣破空而来,这林中本是寂静无声,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啼叫直叫我心间一颤。定睛一看,原是一只鸡冠高耸、通体雪白的鸡栖在树枝间,正伸长了脖子高声啼叫着,我惊道:“这是……”

“这是天鸡,它一啼叫,就能唤醒太阳,天下的鸡也都会跟着它啼叫,”那小童不紧不慢地解释着,指着天边道“看,日出。”

 他话音刚落,弥漫在天边的云雾忽然被拉开一道金红的口子,万千天光自其中如剑射出。旭日东升,破云而出,九霄之端流光溢彩,霞绡万丈。我一时看得痴了,直到小童拍拍我的肩膀才猛地惊醒过来,跟着小童继续往上走。

  山间林麓幽深,绿树苍烟,清溪桃花牵映着一带碧绿流岚。山路弯弯折折不知拐向何处,我就这样一路走一路赏玩,不知不觉间天色又暗了下来。夜色漆黑如墨,苍穹四合阴云沉沉,隐隐传来压抑的兽吼声,像是熊在怒吼又像是龙在长吟,这声音震耳欲聋,连大地都开始震动起来,林间松涛翻涌着层层绿色的波浪,岩中的泉水震响着,拍打着岩石,狂风呼啸,雷声轰鸣,天穹上绫云层层叠叠聚拢,像是有暴风雨即将来临。

 “居士,我们要快些前进了。”小童皱眉道,随即上前一步抓住了我的衣袖,不知何处刮来一阵飓风生生将我二人自平地卷至半空。

电光从云中决裂而出,直直劈向远处一座小山丘,山体应声而塌,岩石滚落间显出另一番天地来。电闪雷鸣之间,斜风细雨之中,天姥山卉木萋萋,梨花风起,柳枝招摇。闪电自云层间激射而出,劈在自山间忽现的一扇石门上,“訇”地一声,石门应声而开,一位雪衣墨发的尊者自洞中缓步而出,面容清癯,双眸沉静。

  小童向我说道:“家师就在前面迎候居士。”
    我急步上前参见。

“居士可愿与我对弈一局?”

 我回过神来,只见那仙人已在树下摆出一枰棋局,我作了一揖,便撩衣袍席地坐于满地落花之上,潜心研究起局势来。横十九,纵十九,三百六十象周天,黑白相半法阴阳。局方而动,棋圆而静。棋盘之上,风聚云变,乾坤万象。人言围棋法于用兵,三尺之局为斗场。我一向认为下棋如做人,自当光明磊落随性洒脱,可对方却是诡谲莫测千变莫名,前前后后共十三个局,我一着不慎便落入局中无转圜之地。

“居士好风骨,清白坦荡,只是不知变通,不顺时局,终将落得身后凄凉。”

 我知晓他一语双关,可人各有志,又怎能屈于强权之下,于是朗声笑道:“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仙人一展衣袖,棋盘上黑珠白子登时消失,只见棋盘上现出一副模糊的图景——血污泼天,白骨叠山,刀光剑影交织出一片腥风血雨,海内大乱征战不休,烽火燃遍逐鹿洪荒。我看见沙场上倒下的战士化为一座座冰冷的石碑;我看见春闺里的思妇日日倚窗盼归人;我看见家庭离散;我看见颠沛流离。

“这是十五年后的世界,这——是十五年后的你。”

 茫茫江面上一叶孤舟漂泊不定,一位白发苍颜的老者立在船头怅惘地望着天边孤雁南飞,沧桑写在皱纹里,再不复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

“你还要坚持你自己?”

“我心匪石,不可卷也。”

“既是如此,愿居士好运。”

 此时那小童又冒了出来,引我下山。行至半路忽见旁边湖中映着一轮明月,刚想凑近看看,背后猛的一股推力让我直直飞向湖心,恍惚间似乎听见虚空里一声“居士保重。”

 心脏骤地一阵收缩,猛地睁开双眼,还是熟悉的房间,一切似梦非梦,我似乎还能看到天目山云蒸霞蔚的日出和那位仙风道骨的尊者,万载沧桑大梦还,风消云散,惟余寂夜里雨打窗沿之声,像在诉说着一场奇妙的际遇。

 

里乾坤,梦中山岳

          ■东阳中学高三(1)班  金叶思源  

                        指导师:陈益林

“来!再干一碗!咱们今晚不醉不归!……”宿醉,伴着头疼醒来,睁眼看已是日上三竿的光景。昨夜的酒楼,觥筹交错的宴会,似乎在这句话后全然消失不见了。

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自从被赐金放还以来,我几乎每夜都喝得酩酊大醉,还总得麻烦同在东鲁的这几个兄弟。苦味沁着鼻腔,辛辣呛着喉头时,眉头都不会皱一皱;可它倏地滑入胃中时,那些醒时明明全然当做忘记了的愁绪、愤懑,竟不约而同涌上心头。唉,也罢,这万千烦恼丝,便是想梳也梳不顺,想理也理不清。

坐起身,正巧入窗的凉风撞我猛一个激灵。忽想起昨夜同是被风扰的未完梦:我正站在一块有些倾斜的大磐石上稍作休憩,看着天边蔽日的乌云翻滚而来,被云天之间那道出奇明显的界限劈成两半的苍穹,霎时一声炸雷!接连从云中决裂而出的电光惊得我肉跳心慌,迎面砍来的闪雷更是吓得我脚软难动!眼睁睁看着脚下的磐石中间的裂缝一折一折又一折,在最让人猝不及防时,从中断开。想是被骇得无法动弹了,脑中竟只剩些的想象中的坠落画面,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但我并没有坠落下去,而是被几个仙女搭救。怔了许久,我才看清眼前的景象——原我所站的大磐石,不是别的,正是一头朝天而开的石门。

听见鼓瑟之音,我望向石门之中洞天之内翩翩涌出的仙人;再往里看,只见一架灿金缀翠的鸾车缓缓驶了过来。鸾车上坐着一妆容服饰都异于他者的仙女,粉面含春,巧笑倩兮,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气息使人不敢轻易靠近。她身边伏卧着一只虎,虎尾不时拨弄着一旁悬空驾着的瑟,看似随意,发出的声响却美妙非常。先前涌出的仙人排列成两行,待鸾徐徐飞过跟前,车上仙女宛然一笑,说:“太白先生,一直麻烦边上的小仙女搀着可不算大丈夫吧?”我这才回过神来,谢过两旁搭救的仙子,正要一脚迈上鸾车,忽不知哪个当儿吹来一阵风,刮得我身子一倾,重心后靠,坠了下去……猛然惊醒,才觉晓是梦。

可我怎么也不愿像这样醒来啊!即便都是梦,也比现在这样好上千倍万倍。我努力回忆昨夜的梦,却只能回溯到自己明月之下飞度镜湖之后的场景:先是到了剡溪,拜访了康乐公曾宿地。一低头,自己竟穿着的正是康乐公发明的谢公屐!四下望望,不远处有山在虚无缥缈间。“可是天姥?”也怪,脑海中蹦出这山,可这是南方的名山,我不是在东鲁吗,怎到了这儿?

忽想起昨夜酒宴上那几个把自己的海上航行吹得天花乱坠的海客,竟无一例外,都说自己曾见过烟涛微茫之间若隐若现的海中小岛,且当作仙岛瀛洲。几个大胆些的也曾驶向那岛,却不知是航向偏离还是怎的,船越往前驶,竟越无踪影。旁的一桌上,几个越人打趣道:“海上仙山虚无,不若越地天姥,尚且‘云霞明灭或可睹’。”在他们几个七嘴八舌、添油加醋的描述中,我仿佛看到甚至比五岳更有气势的一座峻山外接天际,向天而横;那四万八千丈的天台,与它相比也不过尔尔。虽是想象,也不由得让我心向往。

恍惚间,我居然已登上山腰,正攀着天梯!远处是一轮正在向上升腾的上红日,发出橙黄的和暖的光在辉煌的日出之中,一声嘹亮的啼鸣声震寰宇。原来是天鸡长鸣,为清晨而歌。伴着曙色,我继续登山。山回路转,怪石嶙峋,眼前之径也不知要将我带到何处,我也随性,路过山花丛便被迷住,见有山石便倚坐,自由得像全是我一人的天下。这样毫无目的地游访,时间也如快步走了一般,再抬头看时暮色已深。

摸索着找寻歇脚处,却听见熊咆龙吟,惊觉眼前有条山溪,顺陡坡而下的溪流急湍,打得岩石震响。山风阵阵,和着水击石声,林中的树木似乎也被震动,脚下的山岩似乎也有些不稳。顺溪流而上,眼所见,树木渐稀,这才发现不远处的青冥已被黑压压的乌云遮蔽。我赶忙往上跑,身后的林间已生出淡烟,眼前有一块巨大的磐石突然挡住我的去路。

“太白!醒醒!快醒醒!”猛睁开眼,眼前又是那番“日上三竿的光景”。怎么?我又昏睡过去?边上那人嗔笑,说:“昨晚你喝了,醉了就一直睡到现在。要不是我来叫你,谁知道你还要继续睡到什么时候呢!”

“不,不对啊!我明明醒来过了!”

“哈哈!你酒还没醒啊,还说胡话!也不怪你,都怪昨晚的酒太纯太烈了……”

我已经听不进他的话,心中全然是那奇幻的梦境。原来是重梦?按捺不住激奋,我一跃而起,打断朋友的话,说:“我要去天姥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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