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天姥吟留别》想象作文两篇
(2015-09-11 21: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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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姥来去大梦还
——根据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改编
“阁下可是青莲居士?”
“这是天鸡,它一啼叫,就能唤醒太阳,天下的鸡也都会跟着它啼叫,”那小童不紧不慢地解释着,指着天边道“看,日出。”
电光从云中决裂而出,直直劈向远处一座小山丘,山体应声而塌,岩石滚落间显出另一番天地来。电闪雷鸣之间,斜风细雨之中,天姥山卉木萋萋,梨花风起,柳枝招摇。闪电自云层间激射而出,劈在自山间忽现的一扇石门上,“訇”地一声,石门应声而开,一位雪衣墨发的尊者自洞中缓步而出,面容清癯,双眸沉静。
“居士可愿与我对弈一局?”
“居士好风骨,清白坦荡,只是不知变通,不顺时局,终将落得身后凄凉。”
仙人一展衣袖,棋盘上黑珠白子登时消失,只见棋盘上现出一副模糊的图景——血污泼天,白骨叠山,刀光剑影交织出一片腥风血雨,海内大乱征战不休,烽火燃遍逐鹿洪荒。我看见沙场上倒下的战士化为一座座冰冷的石碑;我看见春闺里的思妇日日倚窗盼归人;我看见家庭离散;我看见颠沛流离。
“这是十五年后的世界,这——是十五年后的你。”
“你还要坚持你自己?”
“我心匪石,不可卷也。”
“既是如此,愿居士好运。”
醉里乾坤,梦中山岳
“来!再干一碗!咱们今晚不醉不归!……”宿醉,伴着头疼醒来,睁眼看已是日上三竿的光景。昨夜的酒楼,觥筹交错的宴会,似乎在这句话后全然消失不见了。
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自从被赐金放还以来,我几乎每夜都喝得酩酊大醉,还总得麻烦同在东鲁的这几个兄弟。苦味沁着鼻腔,辛辣呛着喉头时,眉头都不会皱一皱;可它倏地滑入胃中时,那些醒时明明全然当做忘记了的愁绪、愤懑,竟不约而同涌上心头。唉,也罢,这万千烦恼丝,便是想梳也梳不顺,想理也理不清。
坐起身,正巧入窗的凉风撞得我猛打一个激灵。忽想起昨夜同是被风扰碎的未完梦:我正站在一块有些倾斜的大磐石上稍作休憩,看着天边蔽日的乌云翻滚而来,被云天之间那道出奇明显的界限劈成两半的苍穹,霎时一声炸雷!接连从云中决裂而出的电光惊得我肉跳心慌,迎面砍来的闪雷更是吓得我脚软难动!眼睁睁看着脚下的磐石中间的裂缝一折一折又一折,在最让人猝不及防时,从中断开。想是被骇得无法动弹了,脑中竟只剩些的想象中的坠落画面,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但我并没有坠落下去,而是被几个仙女搭救。怔了许久,我才看清眼前的景象——原来我所站的大磐石,不是别的,正是一头朝天而开的石门。
听见鼓瑟之音,我望向石门之中洞天之内翩翩涌出的仙人;再往里看,只见一架灿金缀翠的鸾车缓缓驶了过来。鸾车上坐着一妆容服饰都异于他者的仙女,粉面含春,巧笑倩兮,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气息使人不敢轻易靠近。她身边伏卧着一只猛虎,虎尾不时拨弄着一旁悬空驾着的瑟,看似随意,发出的声响却美妙非常。先前涌出的仙人排列成两行,待鸾车徐徐飞过跟前,车上仙女宛然一笑,说:“太白先生,一直麻烦边上的小仙女搀着可不算大丈夫吧?”我这才回过神来,谢过两旁搭救的仙子,正要一脚迈上鸾车,忽不知哪个当儿吹来一阵巨风,刮得我身子一倾,重心后靠,坠了下去……猛然惊醒,才觉晓是梦。
可我怎么也不愿像这样醒来啊!即便都是梦,也比现在这样好上千倍万倍。我努力回忆昨夜的梦,却只能回溯到自己明月之下飞度镜湖之后的场景:先是到了剡溪,拜访了康乐公曾宿地。一低头,自己竟穿着的正是康乐公发明的谢公屐!四下望望,不远处有山在虚无缥缈间。“可是天姥?”也怪,脑海中蹦出这山,可这是南方的名山,我不是在东鲁吗,怎到了这儿?
忽想起昨夜酒宴上那几个把自己的海上航行吹得天花乱坠的海客,竟无一例外,都说自己曾见过烟涛微茫之间若隐若现的海中小岛,且当作仙岛瀛洲。几个大胆些的也曾驶向那岛,却不知是航向偏离还是怎的,船越往前驶,岛竟越无踪影。旁的一桌上,几个越人打趣道:“海上仙山虚无,不若越地天姥,尚且‘云霞明灭或可睹’。”在他们几个七嘴八舌、添油加醋的描述中,我仿佛看到甚至比五岳更有气势的一座峻山外接天际,向天而横;那四万八千丈的天台,与它相比也不过尔尔。虽是想象,也不由得让我心生向往。
恍惚间,我居然已登上山腰,正攀着天梯!远处是一轮正在向上升腾的海上红日,发出橙黄的和暖的光芒。在辉煌的日出之中,一声嘹亮的啼鸣声震寰宇。原来是天鸡长鸣,为清晨而歌。伴着曙色,我继续登山。山回路转,怪石嶙峋,眼前之径也不知要将我带到何处,我也随性,路过山花丛便被迷住,见有山石便倚坐,自由得像全是我一人的天下。这样毫无目的地游访,时间也如快步走了一般,再抬头看时暮色已深。
摸索着找寻歇脚处,却听见熊咆龙吟,惊觉眼前有条山溪,顺陡坡而下的溪流急湍,打得岩石震响。山风阵阵,和着水击石声,林中的树木似乎也被震动,脚下的山岩似乎也有些不稳。顺溪流而上,眼所见,树木渐稀,这才发现不远处的青冥已被黑压压的乌云遮蔽。我赶忙往上跑,身后的林间已生出淡烟,眼前有一块巨大的磐石突然挡住我的去路。
“太白!醒醒!快醒醒!”猛睁开眼,眼前又是那番“日上三竿的光景”。怎么?我又昏睡过去?边上那人嗔笑,说:“昨晚你喝得太猛了,醉了就一直睡到现在。要不是我们来叫你,谁知道你还要继续睡到什么时候呢!”
“不,不对啊!我明明醒来过了!”
“哈哈!你酒还没醒啊,还说胡话!也不怪你,都怪昨晚的酒太纯太烈了……”
我已经听不进他的话,心中全然是那奇幻的梦境。原来是重梦?按捺不住激奋,我一跃而起,打断朋友的话,说:“我要去天姥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