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雨衣与黑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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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情感 |
早晨,下起了小雨。
原本就由水形成的大海淋湿了,这种说法的确很奇妙,但明亮的水面溅起无数波纹,水面被雨不断地打湿,这奇景确实就在眼前。
在微白的空气中,遥远的彼岸绿色的陆地朦胧可见。
从那个方向径直驶来一艘小木舟,向我们靠近,那小舟稳稳地停在带着我们驶过漫长海路的大船下方。
安装着马达的小舟上,有一个穿着黄色雨衣的人如金刚力士似的站在那里,面向甲板边的我们喊叫着什么,但他的声音无法传递到我们的耳边。
那身鲜黄色的雨衣很耀眼,雨衣中裹着的人身体黝黑。不对,他那微微被雨淋湿的肌肤与其说是黝黑,还不如说是素雅的紫色。
那人的外形远看轮廓鲜明,但被雨衣裹着的本应看到的他身体的细微部分,在强烈的黑色肌肤映照下,却什么都让人无法辨别。
“真黑啊!”我禁不住失声叫了起来。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非洲人。那个男人保持着在小舟上的站姿在朦胧细雨中又乘小舟而去。到了下午,他乘坐了一艘稍稍大些的驳船,又来迎接我们。我们终于登上了非洲大陆。
一上岸我就忙起来了。这也是很自然的,这次纵贯非洲之旅,我的任务本来就是为一行七位男士办理通关手续、当翻译等杂务。两辆汽车、两辆拖车、汽车零部件预备品、各种机械、各种药品、日常生活用品等,我得做出这些东西的清单,用英文打字机打出来。
我们的登岸地现在是独立国莫桑比克的首都马普托,当时是葡萄牙殖民地,叫洛伦索马贵斯。
港口的葡萄牙人都是些爽直的人。有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跑前跑后细心地关照着我们,但不知何故,他用英语能侃侃而谈,而一转用他的母语葡萄牙语,却莫名地口吃起来。
一位让人感觉很和善,五十开外的葡萄牙人绅士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们,亲自来邀请我们这群陌生人到他家吃晚饭。这位名叫福莱塔斯的人,在其后数天我们在洛伦索马贵斯的时间里给了我们诸多帮助,很多事情没他还真不成。不知是否由于他贸易公司社长的身份,他在镇里到处都有有能耐的朋友,从办理政府机关手续到夜晚串酒馆喝酒,他都经常照顾我们,给我们提供方便,不是自己亲自领着我们,就是特意差遣公司的下属来帮我们。
小镇星星点点分布着南欧风情的白墙房子。天空湛蓝清澈,映照着明亮的橙色屋檐,让人联想到画中所见的葡萄牙里斯本的小镇。人们悠然自得,如黑色的影子从路上飘然而过。汗水被暑气慢慢逼出,不用指尖触摸,我都能感觉到它濡湿了我短袖衬衫下的身体。
细枝木柴束成一捆顶在头上的老媪们走过去,就像从路上飘然而去,那情景让我想起了一种什么舞蹈。幼儿天真无邪地冲我微笑,乌溜溜的眼珠敏捷地骨碌转动,眼里轻撒出快乐的光芒。在地面上铺开的凉席上,有年轻姑娘默默地坐在那儿,忘我地缝制着朴素单色的连衣裙。此情此景,让人觉得似乎它只是每天重复没有任何变化。在正午的阳光下,非洲的小镇好像就要开始打瞌睡一样。
(本译作转自翰文网www.cnpost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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