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构与真实,一种撕心竭力的呐喊
--关于我的长篇小说《锦江湾》
文/涂春奎
贫穷迫使我低下了文学少年那颗清高的头颅,像一滴卑微的雨点一样融入了浩瀚的生活洪流,从此心无旁骛,呼吸紧迫,把文字的那缕清香撂得足有十万八千里之遥,我从不敢回望。
娶妻,生子,养家糊口。我和村里的兄弟们一起,撇下了亲人,撇下故乡的一草一木,撇下了我们生命成长过程中呼吸过的纯净的空气,不得不像候鸟一样从古老的村庄悲戚地飞出去,然后熬过了很长的一段日子又焦急地飞回来。那种日子的长度就像人身上的血管,看不见,却足以绕上地球几圈。这种无形的长度让我时刻感到窒息,让我时刻有着一种对苍天呐喊的冲动。
时代的洪流我们无法躲避,生活的狭路我们无法让过。我们生存的艰辛写在城市的马路上,工地上,写在我们奔波的影子上,写在农村的沟沟垄垄里。我们只能抹一把自己的泪水,然后遥望着故乡,或者故乡的另一方,在心里喊一句:坚强!人活着就是为了让孩子能吃上一口有肉的饭,为了妻子能穿上一件有花格子的衣裳,为了父母额上的纹路能趴得稍微慢些……!为了这些或那些,我们就得用血泪去奋斗。我卑微的青春也就这样消耗着,我的生命就在这样颠沛流离的岁月里煎熬了好久!
好在我是幸运的。我结束了那噩梦般的日子,我努力让自己靠了岸,我把孩子,妻子,父母揽在自己的港湾里,我不再漂泊,他们不再害怕,我们不再牵挂!
不漂泊是幸福的,不漂泊的幸福是安静的,有别于其他的物质享受。我的身体是安静的,我的时间是安静的,我身边的花草树木是安静的。我珍惜这种幸福的安静。我安静地度过了3年这样的安静得时光。
就在2013年9月的某一天,我突然结束了这种安静。我的心脏突然爆出了一道口子,一股滚烫的血液便在我的胸腔中喷涌着,不能自制。我突然意识到,我遭受过的那种痛苦的煎熬是无法用安静来抹去的,因为它真真实实地存在过,存在于我和我的兄弟姐妹的生命之中……
我开始明白,忘记了那段在夹缝中求生存的往事就意味着背叛。我不但该记住它,更应该把它记录下来,把它镌刻在历史的丰碑上,让后人们记住,在从前,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竟然有这样一个群体存在过!
这就是我开始写作的内在动力,这种意念是冲动的,更是强烈的。
2013年的冬天,深夜伏案的我根本感觉不到季节的温度,身体好像死的,唯有手指敲在键盘上是那样的矫健。窗外的景象已不曾顾及,唯有头顶的那盏灯,它无怨无悔地陪伴着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深夜,从冬到春,从春到夏,到秋,到冬,再到2015年的春,2015的又一个酷夏。
我把小说中所发生的故事当作自己的故事来写,我把小说里的人当作自己来写的。我又在文字里重复过了那段日子,依然有艰辛,有彷徨,有泪水。
当然,对于一个门外汉来说,写作的过程是极其不易的。好在我还算顽强,既顶住了来自家庭的阻力,也克服了自身遇到的困难,始终没有动摇过。说实话,我只读了小学,只是在少年时凭着兴趣读了几部小说,根本没有过真正的写作经历,即使短文也没写过几篇像样的,更不要说洋洋万言。记得写初稿的速度倒是很快的,像竹筒倒豆子一般,2个月就写了17万字。真正的艰辛却是此后的打磨,逐字逐句的斟酌,增增减减,直到最后一个字完结时,已是六易其稿。有位尊敬的作家说过,一部好的作品不是写出来的,而是修改出来的。就冲这句真理,我想给他深深地鞠上一躬。现在,我总算松口气了。 这口气松得不容易呀,它在我内里从2013年憋到了2015年,憋得我又老去了2岁。
2年的时间跟10年磨一剑来说简直是微不足道,但我每一日都真实地融入在《锦江湾》的世界里,睡前琢磨,醒后构思,双脚时刻都迈在锦江湾的村道上。
这2年不是生命的损耗,而是增加。我活在2个世界里。别人睡得如死去一般时,我还在灯光下活着,不是吗?
期间也有过几次兴冲冲的投稿,但结果都不理想,究其原因是作品不够成熟,有距离。好在得到了文友老师们的无私帮助,他们在百忙之中阅读了我的文字,并提出了中肯切实的意见,《锦江湾》才得于初步完善。我要感谢他们。感谢著名作家叶炜(刘业伟),上海文艺出版社的老编审江俊绪,诗友邓伍生,感谢《雨花》B刊杂志的全体编辑老师以及所有关心我的朋友们。是他们催生了我的另一个生命!
《锦江湾》就要在《雨花》B刊《雨花.中国作家研究》十月号刊出了,我的心情是相当激动的,也为自己的坚持不懈感到自豪!
《锦江湾》写的是一群当下农村人的生活。我写他们的喜怒哀乐,生离死别,善恶有报,写他们不屈不饶地追求着美好的生活……
最后我要特别说明的是,《锦江湾》里的那条锦江就安静地流淌在我的村前,只要跨过流湖大堤,走过瓜子洲就到了。我童年时老去江里洗澡,那水清澈得就如同小说里主人公菊萍那洁净的生命,无瑕的灵魂,不灭的信念!
现在,我总算明白了,写小说其实就是写自己,就是为自己呐喊。
注:因本人不会操作该原文下方的拖动滑动板,故而只好将该文移到本人的发博文框內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