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铺村的历史遗憾
看到《正定新城铺村--鲜虞古都的历史传承》(
2017年5月16日石家庄日报第07版风物),又想起新城铺村的历史遗憾。正定新城铺村作为鲜虞古都,至今已没有什么文化遗存。新城铺商代遗址,俗称“城岗”,1982年公布为河北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石家庄机场候机楼二期工程建设,将新城铺商代遗址灭失。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一场大火,让真武庙灰飞烟灭。
新城铺商代遗址出土的商代青铜器、陶器等文物又在哪里沉睡?
正定新城铺村--鲜虞古都的历史传承
2017年5月16日石家庄日报第07版风物
新城铺村是正定县最大的一个村庄,早在2700多年前,这里已经是鲜虞国的国都所在地,并且长达281年之久。在新城铺村北,曾经有一处被人称为“城岗”的商代遗址,虽然现在已迁至他处,但依然是鲜虞国留在这里的一段历史记忆。
本报记者
杨惠玲 通讯员
王云霞/文 本报记者张晓峰/图
作为国都历经281年
正定县新城铺村位于正定县城东北,地处正定、藁城、新乐三地的交界处,有2200多户、10000多人,是正定最大的一个村庄。
走进新城铺村,一排排规划整齐的崭新房屋让人一时无法将其与2000多年的历史联系起来。但在与村里一些老人的交谈中,他们记忆中零零碎碎的回忆便让人触摸到了这个村庄的厚重积淀。不经意间,一个写着“鲜虞胡同”的路牌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正定县志》(1986年版)“大事记”记述的第一件事就是:周平王元年(公元前770年),白狄族人建鲜虞国,定都新市(今新城铺)。由此推算,2787年前,新城铺就已经是一座繁华的都城了。经过各种历史考证,早在殷商时代,这里已是奴隶部落氏族的聚集地。
据了解,公元前489年,鲜虞国被晋国所灭,后归入中山国的版图。到了西汉置新市县,唐代废县置新市镇,设伏城驿。到了宋代,驿站改称“铺”。因伏城驿距离真定府城40华里,伏城驿又改称“四十里铺”。一个地方有三个名字,给当地百姓生活造成很多不便。于是,到了明朝,就从新市、伏城驿、四十里铺三个名称中头、中、尾各取一字,定名新城铺。直到清乾隆十九年(1754年),驿站被撤销,但这个村名却一直沿用至今。
生于新城铺的梁波,一直致力于新城铺的历史研究,他编著的《新城铺村志·古都新港》是正定的第一部村志。在他的研究中,“鲜虞”这个词最早见于《国语》。据民国时期的《河北省沿革图标》记载,鲜虞国的辖地较为可观,新城铺作为鲜虞国的国都,一共有281年之久。
残存遗迹触摸历史
在新城铺村的村北,曾经有一处被当地人称为“城岗”的地方,这就是曾经的鲜虞国都遗址。但由于石家庄机场候机楼二期工程的建设,村民们用铲车一车车将这座土丘上的土,铲到了两华里之外的一块空地上。
新城铺村党支部副书记呼书学介绍,“城岗”曾经有三个大土丘,每个土丘都有十几米高,但到2011年时只剩下了中间的一个,大约高6米。1982年,这处城岗被评为河北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但“城岗”到底是城墙遗存还是自然堆积,学术界一直持有不同意见。
在新城铺村的北部,有一片很开阔的地方,当地称之为“马号”。这片如今被当作菜地的空地,之前曾是伏城驿驿站的所在地。
元代,马可·波罗在从北京出发南下游历时,曾途经这里,并做了这样的描述:“每驿房舍,宏大华丽,内备床铺,皆以绸缎制成。所有必需之品无不俱全。即使国王寓此,也必觉其安适……”《正定县志》记载:唐代,县城设醴泉驿,新市镇设伏城驿。《正定县志》还对清代伏城驿的情况作了详细记载:伏城驿,在城东北45里,属真定府。有驿丞1员,驿马68匹,马夫34名,兽医1名……
“当年的‘马号’面积非常大,有200多亩地,其中的饮马池就占了47亩地。”呼书学介绍,在一位村民的家里还存放着一个当年驿站马厩里使用的石制的饮马槽底,这成为伏城驿驿站遗留的唯一实物。
“元代包公”名垂青史
在新城铺村,有一位与包公齐名的元代清官苏天爵。
2004年,村里发现了一个石凳模样的东西,由汉白玉制成,上窄下宽,镌刻着24个篆体大字。经过辨认,这24个字从右至左、自上而下为:“大元故通奉大夫江浙等处行中书省参知政事苏公墓志铭”。原来这是一块当地名人苏天爵的墓志铭。
在民间,苏天爵有“元代包公”的称谓。
苏天爵(1294—1352),曾任吏部尚书、江南行台监察御史、陕西行台侍御史、山东道肃政廉访使等职。元至顺三年(1332年),苏天爵到湖北考察狱案,遍历各地,不辞劳苦,“事无巨细,必尽心焉”。结果,所平反者共八事,所揭发豪右与蠹吏勾结枉法者又数事,治绩卓然,声名远播。
元统元年(1333年),苏天爵为御史台监察御史。授予一个汉人如此高的权位,在元代很少见。在职四个月中,“所劾五人皆权要,所举百有九人则世臣耆德与一时之名流,而于外官下吏草泽之士,有弗遗也”。值得称道的是,他给这么多人谋取了官职,却没有给自己的独生儿子和其他亲戚谋取一官半职,哪怕是普通的差事。
《元史·顺帝纪》中记载,至正五年(1345年),苏天爵出为山东道肃政廉访使,大力纠察“吏之奸贪”,但此举得罪了当时的丞相,竟以不称职而遭罢归。
苏天爵曾多年在今陕西、甘肃、宁夏一代任“陕西行台侍御史”,因此他智断狱案的事迹在西北一带广为流传。直到今天,在陕甘宁地区还上演着许多歌颂苏天爵平反冤案的戏剧。陕西一带的有一出秦腔《白玉钿》,就是介绍苏天爵断案如神、平反冤狱的故事。至今,该剧仍是秦腔中有代表性的剧目。
独特民俗代代流传
在新城铺,还有一些很独特的风俗。
颜姓是新城铺村的大姓,三国时期的大将颜良祖籍新城铺,这里的颜姓村民把颜良奉为祖先。因为颜良死于关公刀下,所以村里的颜姓人不拜关公。
历史上的关公,名羽字云长,是三国时的蜀汉大将,历来被人神化,在人们心目中成为“忠义”的化身,被尊为“关帝”。他随从刘备起兵后,“过五关、斩六将”,在白马坡斩颜良、诛文丑。新城铺村里的颜姓人家与关羽有世仇,不敬奉关公,自在情理之中。
清军入关后,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就把“关羽”抬出来,号令全国各地修建关帝庙,曾有一度,从长城内外到大江南北,关庙林立。可是,新城铺人冒着杀头的危险,一直未给关羽建庙。不仅如此,新城铺是个集镇,过年时民间艺人卖年画,凡有“关老爷”像者不允许在此销售。每年农历五月十七前后,这一带总要或多或少地下些雨,新城铺的人说,这是老天在为颜良之死伤心落泪。
历史传说的真实性早已不可考,但村中近年来新修的关帝庙,已经有颜姓人家捐款捐物。关、颜两家已经开始冰释前嫌,一笑泯恩仇了。
在新城铺,还有一项独特的花会项目“高照”。高照类似于杂技中的“顶竹竿”,道具是一根长约三四丈的竹竿,有龙凤旗围绕,上竖有五把花伞,杆顶上插十只雉鸡翎。由数人轮替表演各种杂技动作,灵活多变,扣人心弦。主要动作有“二踢脚”、“旱地拔葱”、“托塔”、“二郎担山”等。表演时,有锣鼓、唢呐伴奏。
2007年,高照被列入河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从新城铺村北城岗出土的部分商代青铜器和陶器。
“元代包公”苏天爵墓志铭拓片,上书“大元故通奉大夫江浙等处行中书省参知政事苏公墓志铭”24个篆体大字。
从新城铺村商代城岗遗址迁移来的土堆成为鲜虞国摸得见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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