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903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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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时候,已经要穿着薄羊绒衫下地劳动了。每周只有周五清早或周六清晨能够做一些农活儿,幸好已经不是“农忙季节”;天气再凉一点的时候就该种球球了,总能挤得出时间的。
看到了开得圆圆满满的五颜六色的牵牛花,还有牵牛花与铁线莲同时绕在窗棂,可真好看。 地雷花开出白色一种,低低地伏在车道地面,上面的阳光都被菊花抢了去。
将最早成熟的一盘向日葵收了下来。好大一个盘盘,是我见过的最大的向日葵啦!吃了一粒瓜子儿,非常新鲜,还有水分的瓜子儿。高高兴兴地摆在甲板上给鸟儿、小松鼠和花栗鼠吃。小松鼠立着吃瓜子儿可麻溜了!一口一个,瓜子壳儿剥得干干净净伶伶俐俐的!
这么看像不像鲨鱼牙齿?
还有许多向日葵要收获呢,不着急。阅览室南窗前一棵向日葵正在成熟,一棵也正在成熟,前后脚儿。那株晚熟的,个儿上了房,开始结籽后,脑袋沉了,每日躬着身子随着风在窗前摇曳。 昨儿躺在草地上拍了许多:

听说猫猫昨儿很淘气,上房揭瓦。跑到最高书架顶上把笨爷爷写好的字吃了,跳到唱机上试图进入另一排书架,幸亏直升机防守着交通要道 (注释:买了一架玩具直升机给猫猫玩儿,没料到她很怕这个会旋转还发出怪声的怪物),跳到条桌上啃了宝蛋画册……
夜里读书的时候听收音机。这些时候读的书中有一本“数学与艺术”,刚刚开始读了一大半儿,其中谈到亚洲的数学与艺术,讨论了范宽的溪山行旅图,说道:“范宽在画作的右上角写着“他将自己画入了溪山之中(右下角)。” 这个错得太大了。右上角是董其昌题的“北宋范中立溪山行旅图”,根本不属于画作的一部分,也不是范宽所写。这么一想觉得可怕,不知有多少错误的信息就这样被(我和我们)阅读。这位研究者对于中国绘画完全不了解,从中国绘画之题跋开始就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怎样做有效的研究;遑论这位研究者,弗莱不也囫囵地把Mantegna 与范宽相类?
读到这里注意到收音机里的曲子很好听,原来是德彪西去世后才发表的作品:Premier Trio。
昨儿在窗前看霞的时候,西风入户,居然有了呼啸之声;可不是“金石之商声”么?
苏轼成为苏东坡之后,曾在临皋亭一侧建南堂;在此之前已有雪堂,可是耐不住东坡朋友多,纷纷前来湖北黄州探望他,并居留很长时间,有僧人有琴师有故交有侠客,可见东坡是个很好的朋友。于是在友人的资助下又建南堂,友人到访再不愁无处落脚了,心里欢喜写下《南堂五首》。最后一首这样说:
扫地焚香闭阁眠,簟纹如水帐如烟。
客来梦觉知何处,挂起西窗浪接天。
南堂对着长江,故有“挂起西窗浪接天”一语。我这二楼西厢房之外无大江大河,却有天空云浪,也有“挂起西窗浪接天”的时刻。没有云彩的时候,日落纯净极了,最后留下这样的一湖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