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418四月开樱花逃也逃不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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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逃不脱么,就筹划着好好看。
甭提这好好看了,在脑子里车了不晓得多少遍:
波特兰的Head Light的悬崖上颇有几株花树,不记得是海棠还是樱花来着?若是海棠还要到五月,若是樱树,也不晓得北面是不是就开了。
Lynn Shore的红石头公园里也有一株老树,回想起来应该是海棠,还得等等。
那么山里面呢?要说樱花,真真四处的都有,校园里就有粉且高大的花树,可是真想看樱花在海边的模样呐,就为着都找到俄勒冈的波特兰去了,一看车程:四十六个小时!这才明白,这是那个波特兰,不是这个波特兰呀。若是春暖花开面朝大海要等一等,那么至不济,能够借着些水波纹、水光影也好啊。那最靠得住的去处当然是查尔斯河畔,一年多不进城,屋头的亚洲食品短缺好久了,可是为着这不能吃不能喝的花儿进城了。
这是今天第一张照片。Back Bay的玉兰已成气候,就像MFA外面的海棠,苍劲高大,人家且不分大年小年,每年这样如瀑布一般从三四层楼的高处涌下来;Common Wealth整条街的南北两侧皆是这样的玉兰花瀑布,经历了零下几十度寒冷的北地玉兰,似莲花似白鸽。

这么不进城,连单行线都不记得了!直接相反方向拐入某条小街!毕竟安安稳稳地出了来,又找到了停车位。这是今天的第二张照片:过Storrow Drive天桥时,远远看见蓝灰色的河水之上悬着白色的“云”。
之后所拍的照片就不分先后,一股脑儿地吧。看见天鹅,惊呼:“哇,她们好大一只啊!” 看见加拿大鹅,惊呼:“啊,她们和天鹅打架!” 看见樱花,不用说什么了。查尔斯河畔不但遍植樱树,而树下开遍黄水仙,鸟儿不避人,鸭子与鹅也不怕人,红色的直升飞机与白色的海鸥一起飞翔,红色白色的火车正在摇摇晃晃地过朗费罗桥。这块大陆上的人们建公园并不讲韵,也不讲曲折,也不讲掩映,把树排排地种着,隔出大片草地就好了,至多么,在沙洲与岸边添一道桥或在草地上扎一个八角凉亭。樱花这么看吧,也好看,就是有时觉得耀目得慌。 景致得自己找 —— 说来,这也都不过是穷讲究罢了。

为着赏花,认真准备了野餐,比方认真做了三文治,不但请笨爷爷把火腿片煎了煎,吐司上面抹了黄油还抹了牛油果;又添了葡萄香蕉等物,更带了一块绿底白点的布,平日里做茶巾来着。在哈佛植物园(arboretum)遇见一家日本人,爸爸妈妈带着三个女儿,也在樱花树下铺着布野餐;好奇地远远看看他们都吃什么呢?是不是美观的便当盒里装着好看的握饭团咯,寿司咯,天妇罗咯? —— 人家不过就是吃的白面包吐司呀!

要看她在花下站不站的住?
岂止站得住,还吃得下。
欢欢喜喜地铺好茶巾,野餐!
植物园的游人可真多,见到一株年岁好大的樱树不知怎么的,一根主枝如被人劈开了一般, 断了,跌在地面,像一座小小的樱花的山;人们在其中拍照。我不肯,觉得似乎那样就像是没有“心”一般与樱树的残骸留影。走到山毛榉的山坡上休憩,山坡上满是野葱花,山谷里满是野金盏花。路边的丁香花已有细细地花蕾,两年前来看丁香的时候,大雨忽至,那时山谷里四处皆有杜鹃。那年七月间又与奥宝一起来看过一次铁线莲和绣球,时序常以花草和植物镌刻着,自然而然地携带着色彩、质感、形状与气息。有时一眨眼之间不小心撞到一只蜂鸟将喙探入了一朵酒红色的Lily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