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212大年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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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蛋,新年好。新的一年,开开心心,吃得好,睡得香,拉得好。” (宝蛋,最后三个字可以省去!)
(清晨的阳光映入阅览室,猫猫在椅子上左顾右盼,就拍了这一张)
一大早就和导师和师妹开会;师妹已经将第二个项目的框架搭好,我们讨论框架。这一年对师妹来说恐怕是人生中重要的旅程,而对我们三个人来说,又是生产力丰盛的一年。四月份开始的项目,一月份已经投出去审稿。科罗娜窃去了些什么,却打开了一整个山峦与海洋的世界。接下来呢,备课,备得自己"咯咯" 笑。 发了一个只有三个问题的问卷给大家,立刻就有了好多回答!
有一个问题:如果你们要教”宝蛋“一件她做起来有难度的事儿,那是什么?
冰球! 投篮!棒球!美式足球!做Guacamoloe, 打保龄球,学西班牙语,瑜伽高难度动作!打侧手翻!......
哈哈哈哈,冰球,橄榄球,棒球确实几乎不可能, 西班牙语?不如学日语吧。Guacamole?可以试试……
不过 ——— 瑜伽和侧手翻可是掉到我碗里了。下周二可要穿长裤去上课。横。万一呢。
而今天并不都顺利,反而是很多不顺利接踵而至。
昨晚看了成濑巳喜男的《女人的历史》,两个小时的电影,期间喂猫蛋和猫蛋玩儿,给妈妈电话,洗澡...... 三个多小时才看完。 不影响,人家不紧不慢娓娓道来,我也不紧不慢地看就好了;活着活着不也时常地暂停一会儿么,自愿地或被迫地。 看到最后还是流了眼泪,今早起床眼睛肿肿的,头发黑黑的.
也是这不成体统的观影笔记吧。
说成濑了解女人固然是,恐怕说他懂得人和生活才是根本;他不断地描摹女性的生活和故事,那只是他对于生活透视的载体,而也许通过体察和懂得那个与自己不同的性别更使得他更懂得人与活着。并不要过怎样显著的生活,成怎样显著的人,却仍旧那么难,难得那么样,到最后也未怎么样,却常常受尽折磨地离去,女人如此,男人亦如此。
昨天他们已经大年初一,晚上给妈妈电话,告我说:舅舅舅妈八十好几了,哭哭啼啼地过了个年三十。因为二表哥一家(祖孙三代大约十来口人)硬是不肯下去和父母一起吃年夜饭,两个宅子距离大约五十米;原因? —— 为着祖宅都给了小儿子,二表哥堵着好大一口气;大致可以推算,若舅舅舅妈哪一日走了,兄弟将永远反目。 又告我说:你三叔叔七十岁了,天天沉迷手机,玩什么抖音,每天只睡两个小时;你堂弟(三叔叔的独生子)三十六七岁了,生了两个女儿,如今满脑壳的坨 (这也是土话,意思是满脑门官司,压力巨大),只喊压力太大。过年么,总是这些鸡毛蒜皮,家长里短,不然呢?不然就不到一起过年了。
写回来吧。
成濑这样平静地将生活铺陈,人之私、之弱、之光明或黑暗缓缓打开。
大约明白了为什么幸一的父亲为何在破产后与艺伎一同殉死,甚至令你有那么点理解幸一为何一直与在东京都大学时遇见的女人约会,直至他上战场的前一夜,叫人为信子痛心流泪的同时,却并不肯举起惊堂木拍那么一下!其原因并非是幸一已经战亡,为死者讳而已。而当多年后信子知道了秋本已回到东京多年,却从未曾试图再来联系她,信子的眉眼中透出那样尖锐的伤心,却又小心翼翼地将那眉宇的起伏摁下去。
她经历了几乎一个人一生中所能够发经历的背叛,和她的婆婆一样,经历了一个女人一生中所有可能经历的失去,皆在最不合适最为难的时候。
成濑将自己最喜欢的“形式”发挥到极致,尤其在最后两段:信子的儿子因车祸离世后,信子与婆婆屋里对坐一段,信子与儿媳在雨中一段;这样的所谓“程式化”的形式在这里被他用得这样浑然天成:
那下着雨的昏昏的天,信子侧坐于窗前,婆婆微微背着信子坐于梳妆台前,对角线。信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婆婆忽然幽幽地说:“我们之间的羁绊随着孙子的去世已经消失了,我不如搬去养老院了。”
又是下着雨的昏昏的天,信子去寻儿媳;两人在雨中直线运动的来与回,动人极了;信子在雨中哭泣,一切被了解和融化,她哭着说:“对不起。” “狠心”,至少,不是信子的解决路径。
而成濑看透了一个不显著无数过不显著、不怎么样的平凡人的一生,那不过是一些关系、关系和关系;女性各种各样关系和变化(relationship
and dynamic)最合适的呈现。
写到这里,忽然收到十来年未曾联系过的一位朋友的邮件,他怎样曲折地找到了我?
写到这儿吧。皆不成体统的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