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死得早,是母亲一手把我拉扯大的。可自从我在晓琴的家里入赘之后,就两年多都没见到母亲了。也不知道母亲的身体如何,更不知道母亲生活得怎样。虽然我也隔三差五地寄些钱回去,但我的心里仍然十分挂念母亲。
本来,我早就想回去看看母亲的,无奈路程太远,坐火车就得几天几夜,花费太大不说,人也累的不行。再说我入赘在别人家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凡事都得看人家的眼色。人家叫我怎么办我才能怎么办,人家不让我怎么办我就不能怎么办。
但不管怎么说,我都得回家看看母亲。身为人子,我总不能扔下母亲不管吧?于是,我暗暗地下了决心,决定带着晓琴一同回陕南看看母亲。
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和晓琴商量,岳父却发话了。那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岳父突然问我:“林强,你跟晓琴已经结婚一年了,在我家里生活还习惯吗?”
我说:“挺好的呀,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你还有什么想法没有?”
既然岳父问到来了,我就实话实说:“其他的想法没有,我就是想带着晓琴回陕南去看看母亲。”
“对了!”岳父高兴地说,“我问的就是这个意思。亏你还记得母亲,我还以为你把母亲忘了呢!你们早就该回去了,既让你母亲见见晓琴,也让晓琴见见婆婆。我算了一下,你已经有两年多没回陕南了。这次回去,让晓琴好好地陪陪你母亲。”
岳父的语气里既有夸赞的意思,也有责备的意思。我说:“我也正想和你商量这个事呢。”
“你想回去看看母亲,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可以不用和我商量。”岳父说,“钱就在柜里放着的,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不过我倒有个想法,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我问:“你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岳父说:“你母亲一个人在家孤苦伶仃的也不是个事。我看不如这样,你们这次回去以后,晓琴就不用出来了,就留在家里伺候你母亲。”
我说:“那不行!你们也就晓琴这么一个女儿,如果把晓琴留下伺候我母亲,那谁又来伺候你们呢?”
岳父思谋了一阵,又说:“那这样吧,你回去跟你母亲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出来和我们一起过?”
我说:“这样当然好,就怕母亲不愿出来。”
岳父说:“这就要看晓琴的了。如果你这个儿媳妇缠住婆婆出来,婆婆就一定会出来的。”
晓琴当即表态说:“没问题,我一定让婆婆舍不得离开我,跟我一起出来!”
第二天,我们就登上了去陕南的列车,既回家看母亲,也回家接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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