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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中庸》精读(二)

(2015-10-11 22:48:28)
标签:

中庸

首章

精读

修道

分类: 大学中庸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命,犹令也。性,即理也。天以阴阳五行化生万物,气以成形,而理亦赋焉,犹命令也。于是人物之生,因各得其所赋之理,以为健顺五常之德,所谓性也。率,循也。道,犹路也。人物各循其性之自然,则其日用事物之间,莫不各有当行之路,是则所谓道也。修,品节之也。性道虽同,而气禀或异,故不能无过不及之差,圣人因人物之所当行者而品节之,以为法于天下,则谓之教,若礼、乐、刑、政之属是也。盖人之所以为人,道之所以为道,圣人之所以为教,原其所自,无一不本于天而备于我。学者知之,则其于学知所用力而自不能已矣。故子思于此首发明之,读者所宜深体而默识也。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道者,日用事物当行之理,皆性之德而具于心,无物不有,无时不然,所以不可须臾离也。若其可离,则为外物而非道矣。是以君子之心常存敬畏,虽不见闻,亦不敢忽,所以存天理之本然,而不使离于须臾之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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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修道之谓教

“修道之谓教”,朱子注:“修,品节之也。性道虽同,而气禀或异,故不能无过不及之差,圣人因人物之所当行者而品节之,以为法于天下,则谓之教,若礼、乐、刑、政之属是也”。朱子认为“修道”的主语是圣人,那么“教”就是教化,所谓“法于天下”。朱子如此注解,阳明先生是不同意的。

【《传习录》上卷127条】 马子莘问:“修道之教,旧说谓圣人品节吾性之固有,以为法于天下,若礼乐刑政之属,此意如何”?阳明先生答曰:“道即性即命,本是完完全全,增减不得,不假修饰的,何须要圣人品节?却是不完全的物件。礼乐刑政是治天下之法,固亦可谓之教,但不是子思本旨。若如先儒之说,下面由教入道的,缘何舍了圣人礼乐刑政之教,别说出一段戒慎恐惧工夫?却是圣人之教为虚设矣”。

《中庸》21章曰:“自诚明,谓之性;自明诚,谓之教”。其实,“性”即“率性”;自诚而明,“明”即是“道”。自明而诚,乃是“修道”,所谓“修道之谓教”。“性”是生知安行,“教”是学知利行。“教”字在《中庸》中意思非常特殊,“教”是修道功夫,而不是法于天下之礼乐刑政。

《大学》直接说“修身”,《中庸》曰:“修道之谓教”。所谓“修道”,不是去修这个“道”,而是以“道”来修身,《中庸》20章所谓“修身以道”。如孟子曰:“君子深造之以道,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得”,通性德之“德”。《中庸》20章又说“修身则道立”,此“道”的涵义,与“修身以道”之“道”有所不同,而是有子所谓“本立而道生”之义。

可见,儒家之“道”有修道与弘道两层涵义。孟子曰:“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修道与弘道两个环节之间通过性之“德”而联系起来:先修道以成就德性(修己),修道是成德的工夫,但修道不一定就能成就德性,如孔子曰,“可与适道,未可与立”,“立”就是立德;修己以安人,就是入世弘道,所谓“修身则道立”。虽然区分修道与弘道,但尽己之“忠”与推己及人之“恕”也是不能截然分开的。

《系辞》曰:“利用出入,民咸用之谓之神”;“利用安身,以崇德也”。“利用”在现代汉语中成为一个词了,其实“利”与“用”的涵义有所区别。老子曰:“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利、用与开合出入相关,对于人来说,则修道为“利”,弘道为“用”。

孟子曰:“流水之为物也,不盈科不行;君子之志于道也,不成章不达”。流水在地面上流动,填满一个坑,然后才继续向前流行。一个池塘,先要向里面注水,然后才能灌溉农田。子路问君子,孔子先说:“修己以敬”,再说“修己以安人”“修己以安百姓”。三者虽层次有差别,但“修己”是根本。

“盈科”为修道以成德,这是“修己”;“盈科而行”是弘道,体现为“安人”“安百姓”。孔子曰:“德之流行,速于置邮而传命”,可以结合波的传播的惠更斯原理来解读这句话。程子曰:“凡有动皆为感,感则必有应,所应复为感,所感复有应,所以不已也”。故天地之间只有一个“感”与“应”而已,《系辞》之“知周乎万物而道济天下”,也应这么去理解。孔子以“道”援天下,不过是要逐步唤醒每个人心中本具的光明,让更多的人自主自觉加入到弘道的队伍中,从而实现天下大同。这是儒家推行的教化与其他各家宗教的区别,各家宗教都把拯救人类的希望寄托在一个超级救世主身上。

《中庸》20章曰:“诚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圣人也;诚之者,择善而固执之者也”。“率性之谓道”,“率性”是“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的纯熟境界,唯有圣人才能做到“率性”。“修道之谓教”,下一个“修”字,“修道”即“择善而固执之”的功夫。

要修道,首先要明道;要择善而固执,首先要知道何为“善”。君子在修道之始,需要圣人的接引,子曰:“谁能出不由户?何莫由斯道也”。故“修道之谓教”,这个“道”就承接“率性之谓道”,“道”为“感”,修道为“应”。圣人“自诚明,谓之性”,君子“自明诚,谓之教”。但是,光明其实是不能自外面而输入进来的,孔子因材施教,不过是“尽人之性”。孟子道性善,曰:“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反身而诚之“反”的当下,就是自明而诚,就是“学”或曰“教”。对于“修道之谓教”,应这么去理解。外在的接引其实也是通过君子“自反”而实现的,修身养性完全是自己的事,别人不能替代。子曰:“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佛家有言:佛法无边,不度无缘之人。

 

四、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

“道也者,不可须臾离(性)也”,省略一个“性”字,给理解本节乃至本章带来了困难。“道”不离自性,“道”与“性”合一,此为“率性”。“道”须臾不可离,“须臾”是从尽精微处说,这又与《中庸》第二章“君子时中”之“时”以及二十六章“至诚无息,不息则久”之“无息”相呼应。

下文说“莫见乎隐,莫显乎微”,《中庸》二十六章引用《诗经》“於乎不显,文王之德之纯”,以及三十三章反复阐述“不显”之义,一见一显即是“离”。“不显惟德”,性之“德”,即是“道”。对于“修道”而言,“道”与“德”有分别,且有“修道”与“弘道”两个环节。但对于“率性”,“道”与“德”是合一的,无内外人我之分。

并且“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是承接“率性之谓道”,而不是承接前一句“修道之谓教”。下文“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正是在阐述如何才能实现“道”须臾不可离“性”也,此乃复性之功夫。“可离非道也”一句语气坚决,子思则不满足于近道,要么是“道”,要么非“道”,像是针对《大学》“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而发。

此外,准确解读本句义理,还要排除道家之“道”的干扰。一般认为“道”无处不在,无时不在,所以“道”不可须臾离开,这就把“道”实体化了。而子思曰“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其实是从否定的角度再次阐述“率性之谓道”,“道”是率性功夫,乃《中庸》21章“自诚明,谓之性”之“明”。

《中庸》25章曰:“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诚”即是“性”(其为物不贰),“诚”为物之“始”,也是物之“终”,此为“率性”。“物”不离“诚”,等价于“道”不离“性”,只是前者偏于从时间性上说“无息”,后者偏于从空间性上说“无对”。由此可见,“不诚无物”之“物”与《大学》“格物”之“物”,涵义不同。“不诚无物”,即首章“可离非道也”之义,“物”即是“道”。

朱子注:“道者,日用事物当行之理,皆性之德而具于心,无物不有,无时不然,所以不可须臾离也。若其可离,则为外物而非道矣”。朱子虽以“理”来解“道”,并认为“道”是性之德也,但还是从“道”的普遍性,而没有从工夫论的意义上注解本句,从而与下文“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不能相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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