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电影《家族秘史》: 揭开“面具”，原来是“繁华梦一场”

    10月8日晚上中央台电影台（CCTV6）放映了法国导演布鲁诺•奇哲根据瑞士作家马丁•苏特的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家族秘史》。网上说，马丁•苏特的小说选近日已由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但是否收入《家族秘史》一文也未可知。反正我没有读过这部小说。只能就这部电影谈谈观感。

    《家族秘史》情节概述：  

        影片开始于托马斯在豪华的庄园为儿子菲利普举办婚礼。 其在美国的前妻伊丽莎白回国参加儿子婚礼，并办理与托马斯的离婚手续。突然乡间别墅的守护仆人康拉德闯入，全家才得知别墅被火焚毁。托马斯和管家（？）斯高勒要将康拉德送交法庭，但由于托马斯继母塞恩夫人埃尔维拉的坚持康拉德才留在了庄园。次日，菲利普的新婚妻子西蒙娜却发现康拉德竟和其婆母伊丽莎白手拉手的走在街上。晚上康拉德雨中坐在长凳上，西蒙娜打伞询问，得知他童年时曾与托马斯同游威尼斯。次日饭桌上提及此事，托马斯断然否定，塞恩夫人声色俱厉地要西蒙娜做些正经的工作，不要太无聊。这让西蒙娜很是困惑。此后一日，西蒙娜见从超市购物出来的康拉德迷路，于是带他回家，却见他将钱包忘在冰箱里。片刻，又见伊丽莎白应邀而至，西蒙娜知趣告退。伊丽莎白当年和康拉德两小无猜，但成人后，因实际的考虑，嫁给了她并不爱的托马斯。而她心里藏着的仍然是托马斯。次日，长跑的西蒙娜发现昏睡在雪地上的康拉德，遂带他到医院检查，确诊已有痴呆迹象。康拉德在不正常的情况下从楼上摔下，伊丽莎白来探望，但被完全遗忘，伊丽莎白绝望的决定返回美国。医生提出只有借助照片通过回忆延缓病情发展。塞恩夫人埃尔维拉借口没有照片拒绝，西蒙娜从埃尔维拉卧室偷走旧相册，复印老照片时发现不适，检查已怀孕。归还相册时险被夫人发现，西蒙娜以告知怀孕结果化险为夷。她从康拉德对老照片的叙述中得知夫人又叫“贝格”，且在贝格到庄园前，康拉德就已经生活在这个庄园了。这就让西蒙娜确认赛恩夫人说了很多谎话。塞恩夫人从医生处知道康拉德通过旧照片恢复了以前的记忆，这让夫人很是紧张，对斯高勒承认“有了麻烦”。而康拉德一年中出现父亲被贝格注射致死的情景。爱丽娜得知丈夫有外遇后，表示“生活在谎言里”，决定要出走。埃尔维拉孤注一掷，决定故伎重演，要在康德拉腋下注射胰岛素，被赶来的托马斯制止。埃尔维斯被迫与斯高勒离开庄园，埃尔维拉回忆起她一生的阴谋：她16岁怀孕被父亲驱赶出门，她将儿子委托给表妹安娜，给塞恩先生照顾孩子托马斯，托马斯之母去世后埃尔维拉续弦，埃尔维拉杀死赛恩先生后，偷梁换柱，将自己的儿子和赛恩先生的儿子调换，让真正的托马斯做了自己和真正的康拉德的仆人。表妹安娜也远走美国。她最后失魂落魄，死在汽车里。影片最后，真正的康拉德紧靠着已经痴呆了的真正的托马斯的身边，一起回忆起他们共同的童年。

    这部电影的构架基础是阴谋和痴呆症。阴谋是个带有刺激性的话题，而痴呆症则又是当下备受关注的话题。这两个话题就决定了这部电影会有极大的受众群体。从形式看，《家族秘史》是部悬疑片。影片从一开始，就疑团重重，令观者目不暇接，一定要跟着电影的进展去追寻最后的答案。塞恩夫人埃尔维拉为什么不顾众人的反对，执意要把火灾的直接相关者康拉德留在庄园养起来？作为仆人的康拉德为什么和庄园主人托马斯夫人伊莎贝拉关系密切？康拉德坦言与托马斯儿时曾同游威尼斯，为什么塞恩夫人埃尔维拉和托马斯都矢口否认？埃尔维拉明明在卧室翻看过旧照，为什么又拒绝拿出来帮助爱丽娜尊听医嘱一起延缓康拉德的病情？康拉德和托马斯，埃尔维拉和斯高勒到底都是什么关系？影片靠一个个的谜团，推演情节的发展，环环相连，一直到最后，随着谜团一个个被揭开。影片也就接近了尾声。最后通过埃尔维拉的独白，直接袒露了她实施阴谋的全过程。也就彻底解开了影片所设置的所有谜团。影片前台关注的重心是正直、善良的赛恩家族的孙媳妇西蒙娜和已患痴呆症的庄园仆人康拉德，而台后的塞恩夫人开始模糊、神秘，但随着她和埃尔维拉、贝格名字合为一体，其真正的身份也就愈益分明。当这一形象完全清晰地进入前台，整部电影也就结束了。塞恩夫人埃尔维拉•贝格是阴谋的策划者和执行者。她残忍、贪婪，狡诈、虚伪。为了亲生儿子能攫取巨大的财产，不惜谋杀丈夫，偷梁换柱，鲸吞夫家的全部财产，把塞恩家族真正的继承人驱赶出庄园，贬为仆人去看守乡村别墅。为了冰封她的罪恶，保住她自己的地位，又妄图丧心病狂地故伎重演，杀死赛恩家族的真正继承人康拉德。埃尔维拉以自己的卑劣来审视他人和整个的社会，影片开始，她就满怀仇恨地说：离开舞会会场，“所有的人都会摘下面具”，露出真相。这正是她阴暗心理的大暴露。她的一生就是戴着“面具”的一生，当她的“面具”被扯下，她的死则势所必然。西蒙娜和塞恩夫人埃尔维拉正相反，她是个纯净、正直，充满同情心的女性，她不能容忍生活中的“欺骗”，她需要坦诚和直白，她对康拉德的关注就是从对他的好奇和不解开始，但是当她一旦进入了康拉德的世界，特别是知道了康拉德患上了痴呆症之后，对这位可怜的老“仆人”的关心和帮助，使她一步步接近了隐藏在家族深处是我秘密。特别是丈夫菲利普的不忠，更让她不能容忍，最后离开这个充满“欺骗”的虚伪之家也是势所必然。康拉德是个让人同情的形象，因为阴谋，他从家族的唯一继承人沦为仆人，青梅竹马的女友离开了他，晚年又不幸患上了不可治愈的痴呆症，尽管影片最后似乎在暗示良心发现的托马斯又使他恢复了应有的财富和地位，但这一切对于可怜的康拉德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这部电影还有一些交代不清，或不太符合逻辑的漏洞，如：斯高勒是什么人？他和塞恩夫人究竟是什么关系没有交代清楚，另外，从情节看，康拉德和伊丽莎白应该知道一些家族的情况，况且康拉德目睹父亲被埃尔维拉注射致死，怎么可能一生安于仆人地位，不做任何的反抗和斗争？因为没有看过原著，不知道原始文本就有此疏漏，还是由于电影改编篇幅上的限制不得已而为之？

     不过，《家族秘史》还是一部值得一看的电影，特别是康拉德的扮演者是法国大明星杰拉尔•德帕迪约，据说评论界对他在此片中的表演评价很高，西蒙娜的扮演者是法国影坛新秀亚历山德拉•玛利亚•拉娜，据说她的演艺前景不可限量。我看塞恩夫人埃尔维拉的扮演者很像法国著名的女演员卡特琳娜•德诺芙，但影片的演职员中似乎没有她的名字，不知是否因为我的眼拙？

       图1、《家族秘史》海报；        图2、小说原作者：瑞士当代作家马丁苏特

       图3、康拉德的扮演者：法国影星杰拉尔 德帕迪约

       图4、西蒙娜的扮演者：法国新秀亚历山德拉 玛利亚 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