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井童话故事精选》：“童话爷爷”“献给儿童的特殊的诗体”

         ——审稿手札之二十六：《严文井童话故事精选》

      我负责《严文井童话故事精选》的三审。我很希望看这类的文稿，成熟、轻松。在一种童趣的回味中工作是种享受。而这种享受不是任何人，更不是任何时候都能够享受得到的，所以我很满足。 说实话，严文井的童话我没有读过，尽管小时候看过根据他的作品改编的小人书《丁丁的一次奇怪的旅行》和动画影片《蚯蚓和蜜蜂的故事》，儿子小的时候，我也曾带着他看过根据严文井的童话改编的同名电影《唐小西下次开船港历险记》。所以，这次审稿，也算借工作之机，补足了我阅读的一个空缺。

    被尊称为“童话爷爷”的 严文井（1915——2005），是我很早就知道的作家，但对他的了解，几乎近于空白。阅稿的过程中，搜寻了他的一些相关资料，才知道他不仅是位1938年就奔赴延安的老革命，还是当年延安鲁艺文学系的教员，建国后又相继担任过人民文学出版社的社长、总编。童话是他一生创作的重点和他文学创作的最高成就。通读文稿，对严文井的童话创作有了一个真切而深刻的了解。从我个人的兴趣而言，在我审读的几部相类文稿中，严文井的这本童话故事是我最喜欢的，他童话故事的传奇性和想象力，以及充溢的浪漫色彩，

是非常突出的。他在浅显的故事里所蕴含着的生活训诫和积极向上的时代精神，也是非常强烈的。特别是故事中的童真童趣，更使他的作品充满了诱人的芬芳。而最让我看重的是，他的童话就是童话，没有沾染上任何现实政治的印痕，这在那个时代的中国文学中，是多么的难能可贵！评论界定义严文井的童话是“献给儿童的特殊的诗体”，是非常精准的。严文井对童话创作有着独到而深刻的了解，他曾说过，“童话要适合孩子们的听和看，因此比一般的文学作品要更富于幻想，浪漫色彩要更浓厚。天上地下都可以写，还必须通过一种拟人的手法来达到它的教育目的”。谈到以动物为主人公的童话作品，他更直接地表述要“根据这些动物的生活习性、肤色，加上想象，加以夸张，给以褒贬”。从这些不多的话语中可以看到，严文井不仅关注童话文学的独特性以及它独特的表现手法，而且也非常重视它的教育功能以及给孩子们的是非判断。文稿中的大部分作品都形象地诠释了严文井的这些议论。严文井的这些议论值得当今致力于儿童文学和童话文学创作的人们去认真思考。

    书稿收入严文井的童话作品12篇。其中包括他著名的长篇童话，《“下次开船”港》、中篇童话《丁丁的一次奇怪的旅行》和短篇童话《蚯蚓和蜜蜂的故事》、《小溪流的歌》、《会摇尾巴的狼》等。这些作品可以说篇篇是精品，篇篇都会给人以不同的惊喜、感动和启迪。《小溪流的歌》是篇精致美丽的散文诗。作者在不多的文字中，描绘了水滴从溪流到江河，再到大海那曲折而漫长的漂流过程，在一幅幅自然美景的展示中，把“永不止步，永远向前”的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深深地刻在了孩子们的心间。严文井童话的受众群体应该是小学中、低年级的学生，也就是十岁上下的儿童。所以他的童话浅显、生动、曲折，而又极富想象，同时又自然而亲切地告诉孩子一个个看似简单，可又有着深刻内涵的道理。《“下次开船”港》在唐小西险象迭生的经历中，告诉孩子们要珍惜时间，努力学习，要团结友爱的道理；《丁丁的一次奇怪的旅行》告诉孩子要勇敢；《蚯蚓和蜜蜂的故事》告诉孩子们要勤劳；《会摇尾巴的狼》告诉孩子们要机智，学会思考，明辨伪装。其实从选目看，还有可斟酌的余地，文稿中的《红嘴鸭和小鹿》对于涉世不深的小学生来说，情节有些残酷，含义略显深奥，而像《》、《》等有一些耳熟能详的篇章未能收入，这不能不说是本文稿最大的遗憾。

     作为三审，我对文稿做了最后的疏通，修正了书中还遗留的错字、用法欠规范的助词和标点，对一些影响文意理解和诵读顺畅的方言，也做了一些必要的改正。如“咱们”的用法，文中句式有：“怎么啦？你问咱们还不许咱们说？”“那么，你就跟咱们一块儿走吧。”“你们弄错了，我是弟弟，他是哥哥，咱们长得差不多，不认识咱们的人第一次总会弄错的。”从文意上看，这三句中的“咱们”显然是不包括说话者对方的，所以只能是“我们”，而不能是“咱们”。另外，我依照部分篇目的格式，补足了一些篇目的创作时间，但因手头没有更详实的资料，尚有几篇待查。基本的创作时间清晰后，自然就会感到文稿篇目的排序也是混乱的。严格要求的话，文稿应由撰稿者确定好编排原则后重新排序。第三，文稿的文字表述不慎平衡，特别是最后两篇《皇帝说的话》和《小花公鸡》文字粗糙简陋，与作者成熟的作品相比，差距很大。如果没有出版周期的限制，如此的篇章应该撤换。

    我实在不知道，现在这一批吃着麦当劳、肯德基，玩着电脑和手机长大的小学生们，他们的文学趣味究竟是什么？按我对儿童文学的理解，严文井的故事是符合儿童情趣的。是会受到不同时代小学生们的欢迎的。孩子们，打开这位“童话爷爷”的书，这里面的一些故事曾经陪伴过你们的爷爷、奶奶和你们的爸爸、妈妈们，我相信，这些故事也会同样陪伴着你们，一起度过你们最美好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