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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宁青年》2023年10期发《三人行,皆吾师》

(2023-10-23 19:42:00)
三人行,皆吾师
李苦禅(1899-1983),字超三、励公,山东高唐人,毕业于北平国立艺术专科学校,代表作有《盛荷》《群鹰图》《松鹰图》等。在李苦禅学画的道路中,有三位良师益友对他的帮助极为重要,此三人分别为徐悲鸿、林风眠以及齐白石。
1918年,19岁的李苦禅从山东聊城省立二中毕业后,从小喜欢画画的他孤身一人来到北京,想要系统学习绘画技能。当时,他听说北京有个大学教授画画,于是一路打听来到了北京大学。那天,当李苦禅走到北大红楼旁时,无意中碰到一位身着长衫的清瘦年轻人,此人跟他一同走进一间满是“怪味”的屋子。
当时,那位年轻人一定猜出李苦禅第一次来到这里,于是好心地向其介绍,这里是北大画法研究会,如果他对绘画感兴趣,可以前来这里学习。后来李苦禅才知道,这里的“怪味”来自松节油——油画颜料的调色油,屋子里还有木头框子和画布,都是画油画必备的工具。
这个带李苦禅走进西画世界的年轻人便是徐悲鸿,他比李苦禅大4岁,当时还没有名气。不过,当时的北大校长蔡元培却非常喜欢徐悲鸿,觉得他是一个绘画天才,于是专门为他设立画法研究会。在徐悲鸿去法国留学前的那个短短的暑假,他给李苦禅讲解炭画(素描)、油画的知识。李苦禅之所以能成为徐悲鸿的大弟子,和后者的热心与关心密不可分。而正是因为有了这段学艺经历,李苦禅后来报考国立北京艺专(后为中央美术学院)西画系时,才能榜上有名。
到了1922年,李苦禅就读国立北京艺专时,校长则为刚从法国留学归来的林风眠,他不拘一格广纳贤才,除了聘请木匠出身的齐白石登上讲台,还聘请法国教授克罗多、捷克教授齐蒂尔等讲授西画,同时鼓励喜欢钻研的李苦禅不断创新。
在李苦禅的毕业作品画展上,为了让他的画作引起注意,也是为了给李苦禅打名声,林风眠二话不说,买下了他的全部9幅作品。对于这位有着知遇之恩的校长,李苦禅一提起来就肃然起敬。其实,林风眠比李苦禅还小半岁,个子不高,但李苦禅从不直呼其名,每每提起,都是恭敬地称对方为“令人尊敬的林校长”。
李苦禅的另一位恩师,则是鼎鼎大名的齐白石。上世纪20年代初,齐白石还只是小有名气,李苦禅在国立北京艺专学西画之余,想找个师傅学国画,最终他选择了名声尚微的齐白石。1923年秋,李苦禅敲响了齐白石家的大门,说明来意后,年近六旬的齐白石好像看到了年轻的自己,毫不犹豫收下了这个徒弟。
这个结果让李苦禅大喜过望,他连忙跪下磕头。李苦禅心急,屋子又小,结果脑袋蹭在墙上沾了一大块白墙灰,师徒二人相视禁不住笑出声来。就这样,李苦禅成为齐白石门下第一位登堂入室的弟子。白天,李苦禅在学校学习西画,每周抽出三个晚上则去齐白石家,学写意花鸟、虫草工笔。
正是在这三个大师地教导下,李苦禅画技一步步地走向成熟,最终成为著名的国画大师。齐白石曾说:“余门下弟子数百人,人也学我手,英也夺吾心。”意思是只有李英杰(李苦禅原名)最懂我的心啊!
韩愈《师说》中曰:“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确实,无论地位高低贵贱,无论年纪大小,只要道理存在的地方,就是老师存在的地方。古人知此理,今人亦当知此理。是故,能身体力行“三人行,皆为吾师”者,必能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功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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