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戎五十周年纪念日（之二十四）

                          ——张学知20230811

           二十四

        回来后我参加了一次司令部党代会。党代会的地点选在依山傍水的招待所。会议厅是这一带最大的。厅的前后放满了鲜花，座位上坐满了人。他们是各个单位的优秀党员 ，不受腐朽思想的影响，他们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总是不忘先锋的作用，不管任何情况，依旧把个人的愿望与党和人民的利益绑在一起。

       会议到了关键的环节，每个人面前摆着的红色纸张上写着一份名单。看到熟悉的名字，我好像看见了在训练场上表率的形象。他在官兵中的影响是深度的。此刻，我的脸激动的满面通红，我毫不犹豫地为他投上一票，愿他像常青树一样，永立世间！

        我请假来到了东北。孩子的大舅、老舅和老姨来接我，结果在出站口搞叉了。我站在第二个出站口的边上，站口的后面是一张张紧张的忙于赶路的脸，此时，我正在想：“是我跟他们说错啦！”突然，我听到孩子的大舅喊声，我立即从发声的地方看到了他们。

        一会就要见到爱人和孩子了。爱人的辛苦和孩子的形象在我脑子中更加强了。我没有忘记爱人身上优秀的一面，所有说的话语，都瞬间在我心里颤动。但是我又变得沉闷了，孩子出生，我在哪儿？她们正需要我的时候，我在干什么？虽然我做的事在许多人看来也有道理，但这能弥补她们的苦痛吗？说好了要共度难关，说好了要手搀手，难道这只是一句漂亮的言词吗？对于生命，对于爱情和婚姻，如价值观一样，人们有许多不同的解释，但精神上最基本的表现是一种责任，是以自己生命的燃烧去消除对方的苦痛和忧伤。我突然站了一会，看着宽阔的马路，看着跑动的车辆，好像自己在一条清醒的道路上，好像接着就要弄清楚每一个街区，每一个酒店，每一个馄饨馆。

        我终于见到了爱人和孩子。孩子明亮的眼睛在打转！爱人高兴中带着几分疲惫！我不知道怎么忙乎，心神喜悦被换尿布弄成笑话了。

        生命中第一次三口的感觉在夜里开始了，美好的夜晚！淡色的灯光！没有多的话，眼睛一直盯着孩子，所有的一切都受着小家伙的控制，于是脑子里产生了一种幻景，我用很轻的声音问爱人：“哎！孩子长大了叫她干啥？”

        爱人笑了笑说：“孩子喜欢啥就干啥！”

        “做一个音乐人或者诗人！要是孩子愿意，也像我们一样，做一名军人！”我大胆地设想下一代，虽然这种设想与以后的实际会有不同，但生活的路子会越来越清晰。

        天快亮了，我还是睡不着。有了孩子！这是件非常高兴的事情！可是我心里十分愧疚。本来想以后一家人不再分开，可是这次对爱人的调动没有办成。她知道后依旧是快乐的身影，可下一步的日子会有极大地痛苦。转业吗？把原先的意志翻个吗？不可能！而且在目前在冻结的情况下也做不到！父母爱孩子是高尚的事，然而爱人在精神上有一个不能回避的苦脑的阶段。

        我情不自禁地摸了一下孩子的头发，静悄悄地起床买菜去了。街上的行人看起来都很轻松。 我走到一个圆盘型的广场，中间种了许多月季花。这花不仅有红色，粉色，白色和黄色，还有混色。看这月季，不论是刮风还是下雨，不论是天热还是天凉，她活生生的开在人们的身边，散发着自己原汁原味的香气。

        我的心灵呀，为什么不去与这种花的精神靠近！我不能沉在伤感的河边，如果没有勇气去迎战困难，那欢娱就到不了身边。为了害怕太阳的热度就静悄悄地趟下，即使趟一辈子，也只是自己孤独。我来到了早市场。见到的第一个勤劳的面孔问我需要什么，手上有泥土，声音比较大。“来两斤西红柿，”我买完后出现在第二个摊上，这里是肥大的螃蟹，卖的人额头上有许多皱纹，他的话音引起好多人的注意，“我要八只，” 他的称给我称的比较高，我付完钱来到了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摊位。市场里突然响起宏亮的声音：“活蹦乱跳的新鲜鱼！快来呀！”我赶紧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