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戎五十周年纪念日（之二十三）

                          ——张学知20230807

              二十三

        我搭上开往四川的火车。一丝丝细雨润湿了的树枝在眼前匆匆而过。过了几个小时，火车穿越过众多的隧道和桥梁，然后盘旋上升。呼啸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这时听有的旅客说有两个机车在驱动火车前行。然而下坡时刹车慢行，火花四溅，好像炼钢厂搬到了山里。

        快到站的预报使我更加兴奋起来，我戴好帽子，规整好上衣的钮扣。火车停了下了，出站口的人不多，我比较轻松地走出了站口。但是肚子有些咕咕叫。离车站不远的一条街都是饭店，有的在门口打出了大红的牌子，四处被热气照得通亮。我想找一家最有当地风味可又价格适当的店。最后在一个牌子上看到“麻辣豆腐”，一个身着鲜艳衣服的妇女看见我便迎上来。一口当地地道的方言，我还能听懂，我说了我的用餐要求，等了一会，一个年轻小伙子就带着笑容端上来了。从一份完美的麻婆豆腐里，我好像看到了一名高级别的厨师，也尝出了人间的百味。我坐在一条木櫈子上，望着这个和谐和有着巴蜀人情的城市，觉得一切都显得有序和光明。这里出了许多著名的人物，他们有的看起来和我们普通人一样，但他们的心里境界是我们许多人达不到的。他们不但对山河有着深厚的感情，而且他们热烈投入的艺术放射出强大的光芒。他们是浪漫的，也是实际的。他们的文章、诗歌都是从生活中精练出来的，他们极力去扑捉人们梦境中的亮点，他们是光亮的使者。

       我见到了这里研究所的黄政委。他高高的个子，广西人，说的一口流利的广西话。“小夏怎么样？”黄政委问我，发出的声音使我感到跟家里的人一样亲切。

        “她在东北快生了！身体还好。”我说的很顺溜。停了一会，我拿出调函给黄政委。

       黄政委刚看完，我听到了一个爆炸般的语言：

“这事不巧了，总部正在研究我们这样的研究所转型的事，现在所有的人事调动全部冻结，至于什么时候解冻不好说。”他叫我到基地人事处详细地问问。

        我与黄政委辞别后，我回到那间十几平方米的屋子里，天黑了，肚子空了，身体有点麻木了，立在墙边那儿的挂衣架一动也不能动。最后我恍恍惚惚地在床上睡着了。可是又被梦惊醒，这时心里有点疼痛，我起来烧了一壶水，不经意间看到了我以前写给她的一封信，我打开信看了看那自己写的熟悉的内容，心里有了一些安慰。信的字迹是工整的，正如我的恒心和做人一样，从这语言里，我感受到了一些坚强的气息。

        第二天大早，我到基地人事处了解到了许多情况，结果有关人员说的与黄政委说的都一样。往回走的时候我听说附近的一个镇橘子比较好，我步行来到这买了两筐，我摇摇晃晃地挑着橘子回到了小屋，看着橘子是圆的，我想也许就在此时此刻，她正在遭受生产的痛苦，孩子正在哇哇的哭，我的眼泪掉到了橘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