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从戎五十周年纪念日（之九）
(2022-12-20 16: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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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戎五十周年纪念日（之九）
——张学知20221220
九
当一个身着军装的人半夜三更在大雪天在母亲的门前突然叫妈的时候，母亲顿时惊讶了！难道我的儿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一声拉开门栓的吱呀声，我看见母亲的头发有一部分变白了，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母亲上下打量我，但是什么毛病也没看出来，她要我走两步，每一步她都揪着心看，在确信完好无损的时候，她高兴地笑了起来，然后，她幸福的感受几乎让她快跳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很早，我没有一点响声地起了床。谁知道我母亲比我起的更早，她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放有红糖的荷包蛋来到我的跟前，“松林，快趁热吃吧。”
这天我弟弟妹妹都起来的很早。我当兵的时候我弟弟才一岁，现已是连蹦带跳的小男孩了。我的大妹、二妹、三妹、四妹都成了如花似玉的姑娘。我小妹理了一个男孩子头，她在我面前不断地做“怪脸“，并不停地叫我哥哥。“这是谁呀！”我认不出来，我不敢相信他是我最小的妹妹。我爷爷听到我的声音，一下子从床上起来，赶紧跑到我的跟前把我抱起。这场面叫我太感动了，我感到我周围的空气都是非一般的亲热。
作为村里的头版头条，很多乡亲都来看我了。有的老太太还拿着鸡蛋。我请求各位前辈保重身体，当着每一个人的面送上我的礼物。可是八十多岁的李大娘硬要我收下一只鸡的时候，我流泪了。我不肯这样，我说我宁愿为您在床前端茶送水，也不愿意要收您的东西。相信我想着您，相信我爱着您！结果大家都感动了，彼此乐呵呵的。
到了晚上，爷爷要我跟他去看皮影戏。这是一条幽静的路。舞台的建筑是村上坚固的一座台院。很早以前，这个地方是打擂比武的场所。台下两边长满了草。现在，一张白布面的屏幕下摆放了许多月季花，屏幕后面有一盏光线极强的电灯，锣鼓响起，琴师、表演师到位。我爷爷拉着我在他的身边坐下。啊！原来一个人，二个人，三个人就成就一部作品！我多么希望我自己有自己的作品，自己唱自己的歌，或者喜欢我的人和我一起唱我的歌！想过，琢磨过，创造过……走过来，这是一种莫大的欢乐！我问：“爷爷，今天唱什么呀？”
“薛仁贵征西，”爷爷说主唱的是尹师傅，他的唱腔极棒！
说到潜江皮影戏，它是一种古老的传统民间艺术。从清朝道光年间开始，潜江艺术工作者在民间歌舞说唱的基础上，不断吸收其他剧作的剧目、声腔和表演而逐渐发展成为独具特色的地方艺术。我借着屏幕边的缝隙往里看，尹师傅脸上都是汗，而他还担心他的团队慌乱。让男女皮影操作者有个充分表现的机会，但在关键点上他喉咙就象着了火一样，尽情地放歌。他这种投入使我对这种剧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象一个电影崇拜者一样，喜欢惊心动魄的故事，喜欢悲欢离合的刻画，但不管用什么方式都很难遮掩心中的激动。
我父亲听说我回来了专门从他工作的高场粮管所骑车往家赶。高场粮管所离我们家六十里，他在那当主任。他还没到家门就喊我的名字。他的车上带了好多好吃的东西：武昌鱼、牛肉、莲藕、松花蛋。我从父亲神采奕奕的状态中感受到他的魅力，他永远是乐观的，他使我让昔日的耽心和家里一件件难以应付的场面化为尘埃。他不仅是一条硬汉子，而且是一个有着极高的辩证思维的人，他对问题的分析总是很准确，这种准确好像有一种神秘的美感，我一时却说不清楚，但这个使我觉得充盈着我精神世界，已经对我产生了一种非常难得的影响。
吃饭的时候我跟父亲讲起这几年我在部队上的一些事情，我说我还下过炊事班，我爷爷插话说道：“憨儿子，以后在外面不要讲这事！”我跟我父亲都笑了。过了一夜，我父亲找了一辆自行车，让我和他一起到高场粮管所看看去。
我们骑车经过东荆河大桥，我不停地看着两边的风景。河面不宽，但水面很干净。没有波浪涌动，几条小船停在河边上。离桥不远的有一处地方河面比较窄，一片片绿色的麦子伸到水边。树叶好像没有完全进入冬季，绿得使人疼爱。
又往前走了一会，高场粮管所到了。这地方靠在汉沙公路，四周有一排排的杉树，树干高直，而且树叶四季常青。一座座粮食仓库排列的整整齐齐。这里水产品特别丰富，真可是地地道道的鱼米之乡。我在这看了好几天的书。这里离荆州古城已经不远了，我闻到了刘关张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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