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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斑比   第二十一章

(2010-11-22 14: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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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分类: 阅读
  一天早晨,斑比遭遇了不测。
  灰白色的曙光正悄悄地潜进森林。奶白色的雾气从草地上升起。天色将明未明之际,到处都静悄悄的。乌鸦尚未醒来,喜鹊还没清醒。松鸦仍在酣睡中。
   斑比在前夜遇到了法玲。她哀伤地望着他,神情带着几分羞涩。
   “我现在好孤单呀,”她轻柔地说。
   “我也是一个人,”斑比有些犹豫地说道。
   “为什么你不再和我待在一起了?”法玲悲伤地问。看到活泼开朗的法玲如此肃穆消沉,斑比心里感到一阵刺痛。
   “我想要独自一人待着,”他回答。虽然他尽量语气柔和,可这话听上去还是很生硬,连他自己也能感觉到。
   法玲看着他,温柔地问道,“你还爱我吗?”
   “我不知道,”斑比还是用那样的口吻答道。
   她静静地走开了,让他一个人独自待着。
   他站在草地边的老橡树下,警惕地向外张望,大口呼吸着这清晨纯净无杂味的空气。泥土、露水、芳草、潮湿的树林散发出湿润而清新的气味。斑比大口大口地吞着这空气,猛然间,他感到一种久违的舒畅。于是,他心情愉悦地向雾气笼罩的草地走去。
   这时,响起了一声雷般的巨响。
   斑比感到一下可怕的猛击,击得他一个踉跄。
   他吓得胆颤心惊,往后一跳,跃向树林,一路狂奔。他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事,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只是不停地跑着。恐惧攫住了他的心,在他盲目地往前冲时,几乎不能呼吸。这时,一阵巨痛向他袭来,让他难以忍受。他感到有什么热热的东西从他的左肩流出来,就像是一根细细的,燃烧的线正从疼痛处向外跑。斑比不得不停止奔跑,被迫慢慢地走。然后,他发现自己的腿跛了。于是,瘫倒在地。
   只是躺在那儿休息的话,真舒服。
   “起来,斑比!快起来!”老鹿正站在他身边,轻轻推着他的肩膀。
   斑比想回答,“我不行,”可是老鹿不断说着,“起来!起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强迫,又带着一种柔情,令斑比没有把话说出来。甚至连疼痛也停止了片刻。然后老鹿焦急而又匆忙地说道,“起来!你必须离开,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他似乎是脱口而出。斑比一下子站了起来。
   “好,”老鹿深深吸了口气,热切地说着,“现在,跟我来,紧跟在我身边。”
   他在前进快速走着。斑比跟着他,可他强烈地想要倒在地上,躺下来休息。
   老鹿像是猜出他的心思,因此一刻不停地和他说话。“现在,你得忍着痛。这会子你不能想着躺下来。一下子都不能想。那会使你疲倦。你必须救自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斑比?救你自己,否则,你就会死掉。要记住‘他’在你后面,你明白吗,斑比?他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你。快点,跟紧我,你很快就会好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斑比没有力气去思考。他每走一步,疼痛都向他袭来。这感觉叫他不能呼吸,意识模糊。肩上的热流火辣辣的,撕心裂肺般灼烧着他。
   老鹿绕了一个大圈子。这花了很长时间。疼痛和虚弱弄得斑比神志模糊,可他还是诧异地看到,他们又来到了老橡树边上。
   老鹿停下来,嗅着地面上的气味。“‘他’还在这儿,”他喃喃说道。“这是‘他’。那是‘他’的狗。跟上我,快点!”他们跑了起来。
   突然,老鹿又停了下来。“看,”他说,“那就是你躺过的地方。”
   斑比看到在压过的草上,有一大滩他自己的血,正渗入地下。
   老鹿在那周围小心地嗅着。“他们在这儿,‘他’和‘他’的狗。”他说。“跟上我!”他在前面慢慢地走,边走边一遍一遍地嗅着。
   斑比看到灌木的叶子和草茎上,有一滴滴的红色闪烁着。“我们前面经过这儿的,”他想。可是,他说不出话来。
   “啊哈!”老鹿说着,几乎是愉快的口气,“现在我们在他们后面了。”
   他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了一会儿,又出人意料地折回去,开始绕一个新的圈子。斑比蹒跚地跟在他身后。他们又走到了橡树那儿,不过是从另一个方向。又第二次路过斑比倒下的地方。这一次,老鹿仍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把那个吃了,”他突然命令道,一边停下来,扒开地上的草。他指着贴近地面长的一对矮矮的,暗绿色的叶子。
   斑比听话地吃了。这叶子吃起来苦得要命,闻起来令人作呕。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老鹿过了一会儿问。
   “好些了,”斑比很快地回答。他一下子又能说话了,神志清楚些了,疲劳也减轻了些。
   “我们接着走,”老鹿停了一会儿又命令道。斑比又跟着他走了好长一段时间,老鹿说,“总算好了!”他们停了下来。
   “血止住了,”老鹿说,“你的伤口不再流血了。现在不再耗费你的血,也不会暴露你的行踪了。不会给‘他’和‘他’的狗指路,让他们找到你,然后杀了你。”
   老鹿看上去又焦虑又疲惫,不过他的声音听上去很高兴。“跟我来,”他接着说,“你现在可以休息一下了。”
   他们来到了一条很宽的沟边,这条沟斑比从没过去过。老鹿爬了下去,斑比尽力跟上他。可爬上另一边陡峭的斜坡却费了他很大的劲。疼痛又一次猛烈地向他袭来。他跌倒在地,挣扎着爬起来,又倒下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我不能帮你,”老鹿说,“你只能自己爬上来。”斑比爬到了顶。他感到肩膀又开始热热地滴血。他感到自己又一次体力不支了。
   “你又开始流血了,”老鹿说,“我知道你会这样的。不过只有一点点,”他又轻声说了句,“而且现在没什么大碍了。”
   他们缓缓地穿过一片高大的山毛榉林。地面变得松软而平坦,走起来很轻松。斑比真想就在那儿躺下来,把腿伸直,不再动弹。他再也走不动了,头也疼起来,耳边嗡嗡作响。他的神经颤抖着,身体又开始发烧,这令他很难受。他眼前一阵发黑。他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渴望休息,同时还有一丝淡然的惊讶,他发现,自己的生命就此改变了,破碎了。他记得那个早上,他是怎样完好无损地穿过树林。这不过是一个小时以前的事,可对他来说,那似乎是一些遥不可及的回忆,消逝已久的往事。
   他们穿过一片矮小的橡树和山茱萸林子。一根巨大的,中空的山毛榉树干,四周灌木丛生着,横在他们面前,拦住了去路。
   “我们到了,”斑比听见老鹿说。他沿着山毛榉树干走,斑比紧随着他。然后他几乎是落进了面前的一个洞中。
   “就是这儿了,” 这时,老鹿说,“你可以躺在这里。”
   斑比倒了下来,再也不动了。
   这个洞在山毛榉树下还挺深,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空间。洞顶上覆着稠密的灌木,因此躺在里面可以隐藏得很好。
   “在这儿,你就安全了,”老鹿说。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
   斑比躺在暖暖的土地上,地上还有些腐了的树皮,是他上面倒下的大树身上的。他感到身上的疼痛先是更为强烈,然后一点一点地减轻,直到渐渐消失。
   有时,他会爬出去,用他还站不稳的腿,摇摆虚弱地站着。他也会走上几步吃点东西。他现在会吃些以前从来没注意过的植物。他们这会儿吸引着他的味觉,那种奇异诱人的辛辣气味引诱着他。那些他以前不屑吃的,如果碰巧吃到嘴里,他就会吐出来的,现在好像都会成了他的美味佳肴。他还是不喜欢吃很多那样的小叶子,还有又短又粗糙的小芽,不过,无论如何,他都会把它们吃下去,好像有人逼着他吃一样。这样,他的伤愈合得很快。他感到自己的体力正在恢复。
   他已经痊愈了,不过仍然住在那个洞里。晚上,他会出去溜达一会儿,而白天他就静静地躺在洞里。发热已完全从他身上褪去,斑比开始回想他的整个遭遇。此时,巨大的恐惧才从他心里苏醒过来,让他感到心有余悸,无法自拔。他不能站起来,像从前那样自如跑动。虽然安静地躺着,心绪却极不平静,恐惧、羞耻、惊讶、烦恼,种种情绪交替着,令他忽喜忽忧。
   老鹿一直陪着他。开始,他日日夜夜守候在斑比身边。后来,他有时会离开他一会儿,尤其是在他看到斑比陷入深深的沉思时。不过,他不会走远,总是就在附近。
   一天傍晚,雷电交加,大雨倾盆,而此时天色尚明,余晖渐落。四周的树顶传来黑鸟大声的欢唱,雀儿的啭鸣,灌木间山雀啁啾不已,野鸡尖锐嘹亮的啼叫间或响起。啄木鸟狂喜地大笑着,鸽子咕咕倾诉他们炽热的爱情。
   斑比爬出洞来。生命真美好。老鹿正站在那里,仿佛期待着斑比的出现。他们一起走了出去。只是斑比没有再回到洞里来,也没有再回到老鹿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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