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德伯家的苔丝》中的象征主义之红色和白色象征意  

                                           孙明卉

作者哈代的作品《德伯家的苔丝》成为十九世纪最优秀的小说之一，其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哈代把象征主义和现实主义巧妙的进行了结合，他巧妙的运用象征的艺术手法塑造人物形象，传达出自己对、现实、人生的总体体验和理解，从而使这部作品超越了题材本身的意义，充满了辽远深邃的精神意蕴。作家运用写实和象征两种手法，构筑了显、隐两大艺术世界，极大地丰富了小说的艺术感染力使作品更加丰满和耐人寻味。象征主义的运用打破了现实主义常用的陈述事物的表现手法，把读者的视线从只注重描写物质世界，引向通过象征的物象，来发掘人物细微的内心世界，表现出了外在表象下隐藏着的感情、激情以及精神活动。作者哈代描绘自然善于用不同色彩刻画人物并使之与故事情节有机的结合,显示出其独特的艺术技巧和风格。

作品从一个单薄的故事拓展开来，因着作者巧妙的象征手法，作品得到不断的升华和丰满。作品中随处可见作者别具匠心的象征意向，例如对作品中主人公名字象征意义的设计，动物鸟、“王子”等的象征意义，主人公悲惨遭遇塔尔塞勃牛奶场地名的象征意义，植物的象征等等一系列的象征意向。其中最让人记忆犹新的应该莫过于作品中对于颜色的象征——白色和红色的象征。

    红色和白色构成了苔丝年青生命中的主色调,一幕幕场景和一幅幅画面, 鲜活地跳跃在读者的心头。白色和红色总在不同的场合充当着不同的象征含义和象征角色，苔丝第一次出现在舞会上她是纯洁无瑕美丽耀眼的，她在头发上系的一束红色的带子,让她在整个白袍队伍中成为唯一有这样鲜明的装饰的人。这时红色似乎就像幽灵一般留下了诡异的微笑，似乎一切风平浪静，但似乎又暗流涌动。随后“王子”的死更是将红色和白色的象征意渲染到至极，“王子” 伤口像泉水一样喷出, 咝咝地射在地上和染在苔丝全身通红的血红色已经开始渐渐揭开了它的狡黠，然而此时白色也不再是美好无暇的象征，似乎反到成了红色的帮凶，“天空泛出灰白, 篱路露出了白色,苔丝的脸也是白色的,甚至更白。她面前的一大滩血已经泛出凝固时的色彩。”白色成为红色最好的映衬，恰恰巧妙的暗示了女主人公的命运，纯洁的血被释放了, 同“王子”一样,努力支撑着,直到所有的血流尽。浓缩在这一幕里的是苔丝悲惨的一生。以及后来住有苔丝命运刽子手的“一幢红砖的建筑”和周围“低调子的色彩”又一次形成鲜明的对比。似乎红色幽灵总是和苔丝嬉戏，当苔丝遇到与自己真诚相爱的安琪儿时红色依旧盘旋命运上空，就在苔丝忘掉伤痛沉浸在爱中时“红色的牛,褐色的牛, 浓烈的色彩吸收了黄昏的夕阳,而白色的牛却反射着夕阳, 即使在她所站立的远处高地上,那白色也耀眼刺目。”“ 那种菌类在苹果树干上尽管白得像雪,到了皮肤上却被染成红色的污斑。”依然红色不断的出现提醒人们它还在掌握着苔丝的命运，“苔丝的一双手插在精纯洁白的奶腐之中像玫瑰花一样地粉红。这时的白色就像开在苔丝心里的一朵洁白而美丽的梦之花，它终不属于她。”直到后来安琪儿没有同情她反是抛弃她时不知哪里飞来一张带血的纸片悄然飘落，让读者觉得突兀和不知所云，但很快读者就会意识到是红色幽灵在叫嚣，下一轮中苔丝会更加遍体鳞伤。果不其然，红色成为苔丝捅进阿历克胸膛的刀子，成为苔丝被绞死的监狱的一幢红砖建筑……

苔丝热爱白色,身着白色长袍是那样清纯、庄重、楚楚动人。但她出身贫寒农家,生活在社会底层, 是一个弱者, 她苦苦地挣扎在阿历克和安琪儿之间, 失去了和谐与安宁。在社会环境和人文环境的双重压力下,她无能为力一步步被逼上不归路。她所爱的白色被污染、被损毁。这个纯洁无瑕的美好形象唤起人们无限的爱和同情, 她的悲剧是对社会的强烈控诉。怜悯、恐惧和愤怒是悲剧的功能, 而白色的运用在这里起了强化的作用。苔丝总不忘在洁白的衣服上饰以红色发带, 表现出她热爱红色,向往光明,追求美好生活的性格特征。但红色又偏偏是厄运的幽灵，无情的将原本纯洁善良的苔丝一步步推向不可逆转的厄运深渊，是她成为追求美好生活的殉道者。整部作品作者的“着色”无不贯穿始终，小说中红色和白色为整个以悲剧故事涂上了色彩,红色代表罪恶与血腥,而白色则代表着永远纯洁的苔丝。作者正是巧妙成功的地运用了白、红两色所具有的双重象征意义,艺术地勾勒出苔丝的人生画面, 构筑了显、隐两大艺术世界，极大地丰富了小说的艺术感染力，同时也深刻地揭示出造成女主人公悲剧命运的社会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