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番醒来,已是后半夜二时。先略览美篇,续读《法华经》到授记品,佛盛赞弟子富楼那说法第一。未两页,又起睡意。梦里与母亲同坐桌前,我在散页上写偈,母亲接过去看着。母亲斜对面前桌上一个过去同事回首似与母亲搭讪,一室怡然。多少年来,第一次梦到母亲这般开心舒展的样子,我还搂了母亲脖颈一下,母子依依。醒来不觉莞尔,母亲今年寿诞一百,一字不识,梦里却不是这样的。四时醒,如实记来,不敢增减。
法华读到品授记,
盛赞富楼那弟子,
曾事古佛九十亿,
劫劫说法称第一,
此时不觉睡意起,
梦里母亲同案几,
接过儿写几句偈,
摆在面前看未已,
一脸慈祥笑舒展,
母子依依好欢喜,
邻座回首美滋滋,
颇似旧日马同事,
待到梦醒会心乐,
母亲原来不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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