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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云林,漠染我情

(2013-05-03 23:05:04)
分类: 【音】

四月,去凤凰的行程一搁再搁。谷雨时节,雨水较多。

多数时候不愿轻易许下承诺,言出不行,听者空喜,诺者食言。从始至终不断地以这样的标度指正自己,衡量他人。信步流年,难免马前失蹄背信于人。沟通,信任,体悟,化解,我们交替扮演一个个被原谅的老朋友的角色,执手相拥,从电光石火役役密云,到朗月骄阳影影难离,唯一只有宽恕到场,你交付真心便是了。烟消云散,可往事未必如烟,光阴不是慈悲的手,一些疼痛一旦形成,任你的良善体贴也难以抚平一丘一壑,反而时时揭疮而起连皮带肉,我只是看向窗外,潮湿的院墙上开满金银花,墙角长满苔藓。花虽香,供养它的沃土也不免蒙上障物。姿虽美,攀附它的虬干都长满了刺,是会扎手的。做一枝温良简约素净薄淡的芍药、牵牛,将离与朝颜开在庭前自在香,落在尘泥情寿深。

不了了之的,随它依风而逝。期许也难成终果。凤凰古城,水天一色的沱江,三两船只在黛瓦青墙的倒影下,浅浅划行,游船的红顶蓬与吊脚楼内的零星灯火相依相磅。这也只是我的妄段猜测,不失望,就不要对别人抱有期望,古城我会去,只是需要时间。

四月裂帛。五月袷衣。你不是我的檀郎,我不是你的家后。我们形单影只,来去由心。

简单的收拾行李,背着行囊,赴一场盛宴。抵达庐山站已将近正午。刚入江西,起初觉得没有什么不同,山水风景似曾相识。火车在疾驰而过,心绪却慢下节奏,安静的屏住呼吸,聆听自己的心跳。直到瑞昌,第一次听说这个地方,第一次走进我的脑海,便念念两不忘了,廖阔的河滩,潮起潮落堆砌的沙洲,孤独守望来去的列车。两三白鹭,俯首相迎,踽踽相送。车窗外,倏忽而过的山川草木,一砖一瓦,都悉数珍藏。晨起五点的困意,渐渐消失。听风,观景,赏花,唯独少了一壶茶,少了一本书。

出发的前一天,无奈之中看了一部鬼片《电梯惊魂》。从不看这类电影,好奇之余轻瞥两眼,足以让我惊呼尖叫失态至极。思说,一直认为你是一个淡定从容不惊不扰不骄不躁的安静女子,内心刚强,也许这既是你的柔软之处。我没有否认。看完后觉得整个人精神恍惚,飘忽不定。m说,我是个阴气比较重的女子,点子低。即使在炎热的盛夏。时常感觉后背脊梁阵阵凉意,不断冷颤。不信神不信鬼。诸如此类的谬论总觉荒诞不稽,面对旁人的打趣都是嗤之以鼻,讪讪逃离。本该行正影端,无畏无惧,可临行的前一晚,我彻夜未眠,辗转至天色微亮,都没有丝毫睡意。有人说,失眠的人是因为醒在别人的梦里,装帧他人的记忆。那一晚,兴奋有之,认床有之,可终究是害怕居多。

我想是时候出去走走了,不为远行,只是想逃离这里。暂时打包搁置记忆,所以,九江,我来了。

车上敏儿说,那段时间大家都还以为你从此消失了,我澹澹言笑。一年的时间,足以让人事荒芜情深转薄淡,我回来了,有人努力,有人颓唐,有人单身,亦有人神仙眷侣。琪琪,敏儿,江城因为有了你们两个,我的生活也足够丰盛温暖。偶尔翻阅一零年一一年的留言板,你们没有忘记我,我亦从未离开。离散飘萍里,庆幸,没有我们。琪琪给了我一年的时间,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敏儿不离不弃,市一中的再次重逢,话不敷衍,黄昏下的一个拥抱,足矣。

下午一点我们乘坐中巴前往庐山,坐在最后一排,适逢当地的县城正在整修公路。窗外弥漫着黄沙灰尘,车子颠簸在盘山公路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打精神让自己的意志维持清醒,看看九江,看看沿路并排盖建的房屋农家,屋舍俨然炊烟袅袅。车上单曲循环着《白天不懂夜的黑》,禅定时,连自己都不能完全懂得自己,又何须要让别人一定懂你。

在扬子亭下车,顶着炎炎烈日,沿着柏油公路抵达山脚,抬眼望去,一片云林雾海。苍莽的松针叶林斜倚着奇秀飘渺的山体,依峰而上,青石小径,虬枝繁盛。知了歌唱,斑鸠抚琴,泠泠淙淙的泉涧,青青濯濯的鸟语,与我共负清凉。途经一见方四尺的青石板,泾渭分明的脉络清晰而杂乱、有序而纷呈,极似掌心的纹路,命中定数福祸缘劫都自有安排。也许人到暮年,垂危老人历经岁月洗礼才可参悟佛法经书。

丛林中弥散着草木的腥香,就是少了点尘泥。琪说。

行至石门涧。人已有点疲累,脚力不够。路边竖起的一幢私人小楼,将我涣散的意识拖回正轨,像一剂清凉散,苏心解肺醒性清脾。泥灰色的琉璃瓦错落有致的覆盖在三四米高的大梁上,风浸雨蚀已斑驳陆离,泛着苍白,年岁也不过这般无力。飞檐雕壁龙尾传神,大抵是守护门神的祥兆。我想米色的落地窗帘内,主人家摆设了一张并不宽大的床,向西而置,床前一束紫色鸢尾,枕边两三本线装旧书,檀木书桌,梧桐木质书架,随意搁置几本喜爱的杂志书画,粉白的墙角靠着一把吉他。每天晨晓,女子煮茶烹酒洗衣做饭,男子耕作饮酒打水劈柴。闲余之际吟诗作赋,坐观庭院里栀子花开到荼靡落作尘泥,做人间幸福的凡夫凡妇,守着清贫过一份细水长流,剪一抹流云,纯一而终。

不到石门涧,难识庐山面。已至,却也未能看清它的真面目。

半山巉岩,遇至三个与我年龄相仿的男子,阳光俊朗的脸上,欢喜肆溢。他们从南山慕名而来,初衷与我不谋而合。我们前前后后结伴攀登。行至溪水边,邂逅一位身穿褐色长袍的僧人,我更愿意这样称呼他为僧侣,举起相机,终是没有按下快门,不愿亵渎这份澄净。几近顶峰,已经下午四点多了,风驰电掣电闪雷鸣,天开始下雨。走之前知道有雨,我执意没有带伞。我们一起淋雨前行,拒绝撑伞,只为奔赴一场淋漓尽致。有些人越走越贴合越走越暖心。我的偏执,她都懂。

雨渐而滂沱,铁锈味儿的雨水拍打着脸颊,脖颈,头发,胳膊。愈演愈浓的雨水模糊了双眼,任其肆虐冰冷的心。琪说不冷,心早已麻木没有温度。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夙愿,我和琪顶着暴雨,唱着《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别来爱我》《两只老虎》《数鸭子》,一首一首,唱到声嘶力竭。第一次可以这么旁若无人心无旁骛的专司一事,此刻,只是淋雨、唱歌,登山,没有杂念,亦没有纷扰,云林为伍,本我依存。

雾海蒙生,全身已湿透,我们倦意全无,倍感心满意足。凉意渐浓,我们奔跑在蜿蜒的山路,以此取暖,南山男子夸耀我俩是女中豪杰,试图借伞予我,我们一一谢绝。就这样偏执人格,一意孤行。我和琪,都觉得与世界不甚融合。余生不再期待会有什么际遇,结识良朋知己,再拥一份纯粹的友谊。人性皆有其漏洞,萍水相逢,没人能爱你如己,你唯有期许一个伴侣,与你柴米油盐俗世到老,不求轰烈,唯愿细水长流。琪说。初来庐山,没有去闻名远著的三叠泉,没有去苏子笔下的飞流瀑布,没有去西林寺东林寺,只去了甘露泉,赴一场云林雾海,一次淋漓尽致的依从本心。一场雨,一次远行一次回归。的士沿山而下,窗外汹涌的雨笼罩着九江市,满世界的瀑布,淋透了,温暖四溢,车窗上的雨滴,缓缓泅开。连夜返回,烟雨云林,漠染我情,世间忧喜虽无定,释氏消磨尽有因。人生在世,无需都看的真切。

 

郁青殊

2013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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