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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鹏鸣文集32卷》自序:关键词

(2006-09-17 03:19:00)
标签:

渭北

写作

窑洞

叶芝

作品

分类: 序言
 《鹏鸣文集32卷》自序:关键词

     
 
自序:关键词
 
鹏 

 
    敷衍
   
    写序,对我而言,这是一件比较陌生的事情。我有一个一根筋式的观点,就是:一个面对读者的作家,作品是他唯一的正面,而自身则理应退却到影子的位置;作品之外的一切都属多余。基于此念,我从来不对自己的作品说多余的话。

    第一次给自己的文集写序,并非自愿。人总是会遇到不得不为的事情。为了将“多余”的话说到最少,我只能随手写几个胡乱想到,与自己的人生多少有些关联的词敷衍,不谈文学。
   
    窑洞
   
    1958年,在那样一个特殊的年代,我出生在陕西白水一个普通的小山村里。小村普通到名字不值在此处一提,也偏僻,对于一般人来说,是一个走错了路也不会走到的地方。村子边上先是有一条河,很美丽的河,叫焦河,后来,这条河在我家的门前变成了一个湖,叫焦河湖。我出生在湖边一孔黑旧丑陋的土窑洞里。在这里,我长到了十多岁。在那个土筑的摇篮,我第一次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是忧伤,什么是死亡,什么是温暖……土窑洞虽然没有告诉我什么是文学,什么是诗,但它却默默做了一个诗人最初的襁褓。

    ——那里的一切,是我对世界的最初体验。

    后来,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季节,我离开了。踢踏着一双蛤蟆嘴样的烂鞋,背谷草那样背着一大捆诗稿,我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铁轨,走走停停,沿路乞食,走出了渭北高原。从此,土窑洞成了我内心深处一个忽远忽近的幽暗的盒子。
   
    焦河湖
   
    她,就是前面提到的,我家门前那泓清澈美丽的水域了。

    有一天,我意外地发现,多年来自己一直在延续着一个错误,或者说错位——土窑洞赋予我的是生命,而焦河湖,只给了我连绵不绝的记忆,但后者却永远沉淀在了我的心里,几乎成了我关于故乡全部记忆的雏影……我相信,一个作家与一个词的相遇和一次爱情的来临一样不可言说。如果把土窑洞当成我的母亲,那焦河湖就是我生命中“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一般的情人了。
   
    写作
   
    对于我来说,写作意味着生命与自由。我写作,是因为被内心的一种情感所折磨,就像一个女孩,她不停地折磨着你,最后,你只能和她结婚。写作的过程是那样自然,就像是一滴露水,从草叶上轻轻滑落。从这个意义上说,不是我在写作,而是作品在写我。我没有进行过任何关于写作的训练,我只知道当一个作家将他的笔深入人的内心的时候,奇迹就发生了。因此,我十岁写出千行长诗,二十年写了三万首诗,无论别人如何刮目,我并不以为然。
   
    记忆
   
    记忆不会逝去,它早已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悄悄将你改变,作家的任务就是试图说出这些记忆。这就是希尼所说的带着出土文物的气味和真确感。一个作家的言说方式,是一部作品里最迷人,也最深邃的部分。希尼说:“我认为技巧不同于技艺。技艺是你能从其它诗歌中学到的东西。技艺是制作的手艺……而技巧,如叶芝所说,是能反坐下来用早餐的一连串偶然事件变成一个思想、某种有意图,完美之物的东西。”对于我来说,最具有吸引力的是一个作家身上的历史,一个张开嘴,试图说一件事,他已经确定了方式。在伟大的作品那里,言说的方式使作品获得了尊严,它可以使历史与情感一同复活。
   
    关怀
   
    文学的本质是关怀。所有优秀的作品,都是对群体和个体的关怀,使他们获得存在感。心灵缺场的作品,就少了这种关怀感,这也就是为什么有时候,一篇作品的气味就足以感动人,我以为表现中最后的力量是人格的力量,一个人格低劣的作家,只能是机器。所有伟大的作品,都需要伟大的人格作为支撑。
   
    作家
   
    我相信,世界上最近的距离,是一个作家与另一个作家心灵的距离。而这样的相遇,是温暖的,也是迷人的。

    古今中外,从屈原、李白、杜甫、苏轼、李商隐、李梦阳、龚自珍、鲁迅、巴金、曹禺、鱼讯、李若冰、艾青、陈荒煤、冯牧……到普希金、叶芝、博尔赫斯、马雅可夫斯基、托尔斯泰、福楼拜、莫泊桑、马尔克斯、川端康成,等等,在这众多金光灿烂的名字那里,我至少可以领悟到三点,第一,开头很重要,它决定了整个作品的语调,也决定了这个作品能写多深,写多长。第二,作家的工作,是把一个事件以美妙的方式说出来。同样是一个故事,有的人讲的索然无味,有的人讲的趣味盎然。准确和简洁是非常重要的。准确是一种责任,简洁需要天份。第三,文学这个事业,不需要谦逊,特别是在写作的过程中,如果不把自己想象成最伟大的作家,那么,你也许连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母语
   
    如果把语言看作一个作家的本钱,那么母语就是每一个作家的祖籍。对于一个作家来说,最光荣的一件事情,就是用母语写作,使母语发出新的光泽。这是我坚持使用汉语这一种语言写作的理由。不仅如此,我至今依然把方言作为自己最重要的说话方式。
   
    朋友
   
    这似乎是和写作无有密切关系的一件事。如果有人这么认为,那我只能说,朋友对我而言尤为重要。而事实上,作家最重要的对象是人,从某种意义而言,所有人都是作家的朋友。我有不计其数的朋友,三教九流,从底层百姓,到高端核心人物。无知者以为是攀附,而我则视为重要的学习途径。朋友是无价的学堂,朋友能帮助你认识到大众与你自己的差异,仅仅是他没有从事写作,天外之天依然存在。云端里看人,更多时候是作家的误区。
   
    产量
   
    这多年,我写了近三万首诗,以及几十本其他作品,这使得很多人疑异。其实不必,我和别人最大的不同,在于我很少把自己当成一个作家,优雅地创作。我向来视稿纸如战场,灵感降临,犹如亡命之徒,疯狂是常态,性命是赌注……钢铁就是如此炼成。正如一个眼高的人可以写出手低的作品,但一个眼低的人绝不会写出手高的东西。写作也需要量的积累。写作不是做戏,三五步走遍天下,几百字流芳百世,这是不可能的。
   
    认可
   
    我并不希望每一篇作品都能得到认可,大家都说好的作品,我觉得它恰恰是值得怀疑的,在这一点上它和做人是共通的,要得到每一个人的喜欢,往往是要舍弃一些东西,那也许是最宝贵的东西。尽管我们苛求一部作品的完美,但这是不可能的,和前面所讲的一样,完美也要付出代价。对于写作的过程,我能做的就是尽力,就是在最合适的时候写最合适的作品,这需要经验,也需要敏感。
   
    文坛
   
    文坛其实是一个变相的圈子。圈子是庸俗的,离圈子的距离有多远,一个作家就有多伟大。最伟大的作家,离圈子最远,比如卡夫卡。大师不需要圈子,就像上帝不需要钱财一样,在圈子里,大师得不到任何东西,对他来说,圈子是一种负担。海明威说:"我们必须面对永恒或者缺乏永恒的东西。"在一部作品里,必须流露出纯净的独特的气味。“发出自己的声音”已经成为我们这个时代里,文学最需要坚守的东西。
   
    是为序。

    2006年6月23日于北京。
                                                                 

    注:该图、文均选自香港《中国》杂志2006年第8期。  香港《文学家》2006年笫10期!



《鹏鸣文集32卷》自序:关键词
    鹏鸣的故乡——美丽旖旎的焦河湖  (他就出生在对面的"情人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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