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茫然中觉醒

第三部

五德

    师曰：“道统说”是刘歆为王莽篡权量身定做一件意造作品。所谓黄帝为土德，夏为木德，商为金德，周为火德，秦为水德，汉又为土德。这各代的制度遂各不相同，惟汉与黄帝以同德而相同。稍后又出了一种三统说，截去了五德说的五分之三而亦循环之，于是政治制度又分为三种。即夏是黑统，商是白统，周是赤统，继周者（春秋与汉）又为黑统。有了这样的编排，而古代制度不必到古国去寻，也不必到古文献里找，只须画一个五德三统图便自然循环。

    例如礼记檀弓中说：“夏后氏尚黑，大事敛用昏，戎事乘骊（黑马），牲用玄。殷人尚白，大事敛用日中，戎事乘翰（白马），牲用白。周人尚赤，大事敛用日出，戎事乘骍（赤马），牲用骍”。懂得三统说的方法，就知道这个礼制单是这样推出来的。如月令十二纪，则是五德说支配下的礼制。其中所谓五时、五方、五帝、五神、五祀、五蟲、五畜、五数、五音、五色、五味、五臭……莫不是从五行上推出来的。人事那能这样整齐，那能这样单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