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窑村优美的田园风光

3月6日，深汕合作区几位年轻人要到赤石镇碗窑村探寻东都岭古道，肖伟把儿子也带去，肖博文的妈妈、外婆和我，作为随身护卫和生活秘书，亦随行。公路在赤石镇北面的山谷中蜿蜒而去，路西边有座乡村别墅，两层半；别墅主人姓黄，在中铁集团上班，是一位部门副总。黄家楼前有个院子，院子用红砖围成一米多高的篱笆，院里靠院墙种了一些果树。一棵稠李，才长成一两米高，却已挂果，密密层层的叶子底下，许多黑琉璃似的小果儿探头探脑，这些小果儿，也跟小孩子玩的琉璃珠一般大，黑皮的已经成熟，黄皮的，正在成熟中，那些青皮果，正在可着劲儿猛长。

听见汽车喇叭声，黄总从别墅迎出来，从树上摘下几个稠李，请肖伟他们品尝，我得到几个，放嘴里一咬，一股淡淡的酸甜味，果皮脆，果肉软。

肖伟的同事中，有个女孩叫陈露，是学植物保护的，她告诉我：“别小看稠李，它的叶子还是一种药呢，有止咳化痰作用，还能把人体的寄生虫消灭掉；稠李的果实富含营养物质，对人体有益。稠李的种子出油量很高，是十分重要的工业用油。”

我正跟陈露交谈时，肖博文在旁边焦急地叫喊：“呃呃啊——呃呃啊——呃呃啊——”平时在家，肖博文这么叫，是要下楼去看风景。今天，他跟随爸爸妈妈，来到赤石镇碗窑村，这地方是个天然氧吧，山清水秀，跟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相似。这么美丽的田园风光，肖博文哪能熟视无睹？

我抱起肖博文，朝公路东边的田野上走去。

公路东边，是一片平整的农田，农田整得很精细，田里种了作物，用塑料薄膜盖着，从扎破的塑料薄膜缝隙中看出，绿色的小苗正在争先恐后地拱出地面。农田南面有一条水渠，水渠从黄总别墅前流过，过公路涵洞，汩汩地向东流去。紧挨水渠，有一片菜园，几个年轻人正用水瓢从水渠舀水浇菜，站在黄总的别墅前看，水瓢里浇出来的水白亮亮的，像一匹匹飘飞的水银瀑布。年轻人一边浇水，一边热烈地讨论什么，其中的一个男生，用镰刀砍下一根甘蔗，削去梢和叶，再砍去老根，剩下的主干握在手里，像一根棒槌，棒槌的直径，超过4厘米。男生挥舞着棒槌，把甘蔗当成指挥棒，正嘻嘻哈哈地指挥着菜园里的劳动交响曲。

我抱着肖博文朝这片菜地走去，几个青年人结束了菜园的劳动，一路欢声笑语朝水渠下游走。肖博文的眼睛追随几个年轻人，一会儿看看水渠，一会儿看看水渠两边的庄稼。水渠宽约一米，用水泥砌成凹槽，水深半米左右。渠水清澈，引的是山泉，如果不是沿途有人搅动渠水，渠水一定会清澈见底，可以直接掬来喝。渠中偶有水浮莲，被悬浮的枯树枝羁绊，几棵或十几棵水浮莲临时组合在一起，像一条飘摇的小船。

见肖博文的眼睛跟着几个年轻人赶，我便抱着肖博文，跟在年轻人身后走。

一个女生见我和肖博文尾随不舍，回过头来说：“我们沿着水渠回家。”我说：“我知道。我们家孙子喜欢田园风景，特地沿水渠看看。”

水渠北面有一片竹林，是南方平原上常见的那种聚集而生的丛竹，几丛竹子组成一座竹林，大的竹子直径达七八厘米，高十多米，一阵风来，竹梢大幅度摇晃，竹子根部也有动感。小鸟歇在竹梢头，不停地扇动翅膀，生怕被晃下来。水渠以南种着一片荔枝，荔枝正在发新枝，枝头的花一串串，呈浅黄色，带一点浅绿，三个多月后，就该是南国六月荔枝红的时候，到那时，浓绿的枝叶中，一串串大红的荔枝垂挂在枝头，又是一番新景象。

从水渠回来，进黄总别墅大院，院中靠院墙是一畦菜地，趴伏在地的一串藤本植物，居然是草莓，掀开肥大的叶片，红的、半红的草莓便露了出来，就连那些黄中带青的草莓也可以吃了，以甜为主，酸味次之。

菜畦上种着娃娃菜、白菜、丕兰，全都绿茵茵的。黄总说：“这些菜，施的农家肥，从不打农药。”

黄总别墅前，水渠边种着一排观赏性果木，有桑葚，有桃花，有木槿……一棵大叶黄杨叶片的浓绿，像是随时要滴下来。那棵桃树，花色粉嫩，蝴蝶和蜜蜂飞来飞去，一副恋恋不舍的神态。院子西南角的水渠边，水渠南边种着一棵枇杷树，枇杷果结成一绺绺，绿莹莹的，像一串串圆溜溜的翡翠。朝西南方向的枇杷黄橙橙的，黄总摘下一串：“你们尝尝，应该熟了。”

我掰下一个，撕去皮，用舌头舔了舔，嘿，还真不怎么酸。

站在黄总的别墅前，原地旋转360度，我发现，黄总的别墅位于一个盆地中心，盆地大致呈椭圆，山上树木葱笼，田野上一派浓绿，竹林和树木间隙，不时露出一片房屋，大多是楼房，少许平房虽然破旧，却不失古色古香。竹林里有鸡在咯咯叫，狗不知道躲在哪座树林里狂吠。往北千把米的村庄里，突然响起一阵咚咚锵锵的打击乐，中间夹着唢呐声和鞭炮声。黄总说：“昨天，那村里老了个人，老人70多岁，老人的后辈，正在为他办丧事。”

不时，有汽车从别墅旁边的公路上驶过，更多的是摩托车，间或驶过一辆电动三轮。

上午10点左右，田野上农民不多，三三两两而已。远处山坡下，几头黄牛正甩着尾巴吃草，现在，农村都实行机耕，这几头牛养得贼肥，逢年过节，它们就成为村民们餐桌上的美味佳肴。此刻，这个粤东山区的小盆地，呈现出一派恬静的田园风光。这里空气清新，满目苍翠。怪不得肖博文一下车就乐个不停呢？一个多小时内，他的脖子就没停止过转动，他的眼睛，总也看不够。这里的风景如画，连我也有点乐不思蜀啦！

2022.03.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