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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作者李芳芳,于肥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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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小满日,看了一大早上的早报道,没说小满日要烙个饼什么的,要不然还能找个借口烙个饼。
小满日也没有雨,太阳又出来了,往下似乎很多天都没有雨下的样子,这个世界奇奇怪怪,也不以为奇了。
当然,我盼着依天时或节令,该出太阳时出太阳,该下雨时下雨,这是再好不过的。
人之所愿,亦我之所愿。
这个时候桑树也该是繁茂的样子,因为总在群里看到养蚕的人家到处问采桑叶的事,便知道是家庭作业,教授小孩子养蚕的事了,真是教导有方。我没有养过蚕,倒不是嫌它长的丑,养它出来做什么呢,春蚕到死丝方尽,费这么大力气,若有个纺车却还可以纺丝了,要不然,看起来像是半途而废。纺完丝再织作丝匹,后又成衣,这便大功告成,但可见之辛苦,一丝一缕,真也是来之不易。
我也见过手工的纺车,儿时一个堂祖母家有几回纺线,敞着门,被我看见了,依稀有点印象,特别好奇这种小小的木头机器,看起来悠闲自得,跟那些水车一样,咯吱吱的,动起来尤其有韵味。但我只是远远的望着它,动也没敢动一下它,生怕摸坏了。只有她们家春天里时常养蚕,我不知道她养的蚕丝都去了哪里,因为乡下人粗使的活计太多,也极少看到穿着桑蚕丝料衣服的人了。
我们老家院后的河岸边有桑树,采桑叶是极简便的事。因为是野生的,生在杂树堆里,桑叶颇繁密,但桑葚果子却是极小粒的,而且有的树生的太高,或是枝丫横生,伸向河面,春夏天的时候,河水时常暴涨,也是难以采到它们,只能望果兴叹了。
“三春雨足桑叶肥,家家饲蚕昼掩扉。三眠三起近小满,桑葚垂垂叶已稀。”正说的小满时分,采桑子的好时候到了。至于蚕事,我们这里的农家蚕事极少,等我再大一点,堂祖母年事已高,便也再未见她养过蚕了。
桑葚不像是别的果子,一年四季都能吃上,它是时令水果了,赶在这眼下,物价节节攀升,似乎又是一副吃不起的样子,从车厘子自由到桑葚自由,解放水果的道路,似乎也是越来越漫长。即使这样,也丝毫没有减去热爱啊,这么个小小的东西,原是只有小拇指的指甲盖样的大小,又毫不起眼的小物件儿,现在也登堂入室了。
它们这可真是迎着段子来的:从前的我,爱理不理,现在的我,高攀不起……这么个桑葚。
我是因为喜欢“采桑子”这个词牌,看到别人采个桑叶,也自是雀跃不已,再看欧阳修的《采桑子》:“十年前是尊前客,月白风清,忧患凋零。老去光阴速可惊。鬓华虽改心无改,试把金觥。旧曲重听。犹似当年醉里声。”老去的是岁月,桑子年年都有,青了又青,红了又红,见了或未见到,看到采桑之事,便也是莫名的惆怅起来。
再说这小满:小满,江河渐满。想来,应该是这样的。
又说这“小满动三车”,依照自古习俗,水车会在小满启动。对应“三车”,也有丝车的车神,果不其然,我一直觉得它们都有股神气呢。
终于,仍是叫我还是找到了小满烙饼那暗藏的潜台词:因为南方养蚕较多,对“祭蚕神”也相对更加重视,这时人们会以米粉或面粉为原料,制成形似蚕茧的麦糕、麦饼一起享用,期盼蚕茧能够丰收。
今天,是可以吃饼的啊。
20220521上午十时,自Ipad草记,于肥,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