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日志和笔记 |
原创,作者李芳芳,于肥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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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又十点了。
星期一的早晨时间似乎过的特别的迅速,不知道为什么。
我以前有个同事,不知道是湖南的还是贵州的,好像说是湖南人,但名字里又有“贵州”,所以现下忘却,不知道是哪里的人了。因为比我年长许多,所以也经常教导我们这些年轻的后辈,说是要少说话,多做事的意思。他自己个儿也是话少,勤奋踏实的模样了。而我也的确是个话少的人了。
我儿时也有些小结巴,总以为是遗传,因为我父亲也有些结巴,不知道是哪个大人说的,说是说不出来话时,可以先跺一下脚。我实验过,这个法子挺管用的。
一般家里人之间,也不会有语结之忧,大多类似于现在的社恐,跟外人就见外了,自然是生分了,结巴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但女孩子结巴忒不雅观,于是乎我分几步走,先变得话少,说不出也可以不说,又不是世上所有的话语都所价不菲。其实话少有话少的好处,能多出来很多的时间,八卦也卦不上了,然后可以做许多自己喜欢的事。然后呢,想着说,乡下人教导孩子也是这样的做法,说话要想着说,说坏了,可不得要被大人们碎嘴,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还不如不说,正是歪打正着,又可以不用说话了。
想着说,自然语速就变慢了,说是结巴也好,为什么不是在思考呢,有可能从卡顿的频率上也可以推断出,到底是在结巴着呢,还是在思考呢。我觉得这个法子,也颇有漏洞。还是想别的法子吧,话又少了。
我们村子里有叔伯辈的聋哑长辈,我察觉无论他怎样笑,怎样用嘴模拟出声响,也从来没有人笑话他。我后来也渐渐释然了,无外乎,其实就是语速的快慢而已,跟说的什么,有什么关系呢,又有什么可笑的呢?
一般家里借用些什么东西的时候,大人们忙碌了,常常要吩咐孩子们去做,这是我儿时最觉恐惧的一件事了。我有时候在别人家里站老半天了,恁是一句话也没有,白站着老半天,人家还以为我只是串个门子,听人讲嗑些闲话什么的。所以,我小时候对“先跺脚”,这么个办法也是十分的推崇,在别人谈兴正浓的当口,实在忍不得了,时机已经过去十之八九了,赶紧跺跺脚,开口吧,已经晚了,迟了,回去还得领个骂:“原是出门叫借个东西,你倒好,闲话听了一箩筐了……”
说跺脚,可也是有慢慢进化的过程,先总是跺的极重,有时候觉得跺脚跺的狠了,腿都在打颤儿,那是实验的先期阶段,自然要下脚重一些。后来,渐而跺的多了,觉得可值改进一些了,跺的又轻了,频次又渐少了,最后,化而为无迹,我自己也察觉不出来了,我到底是先跺脚的,还是先开口的,总之,说什么,有什么重要的,对于有些人来说,能发出声响,就是一种幸运。
这当然不适合那些大思想家们,思想家句句珠玑,自然是说的越多越好。
像现在,大多时候,我们在网络里游弋,也不过是串个门子,站老半晌,一声不响的也大有人在,或者也有些结巴之隐忧,或者也有流利说之辈,只也是个忙,未得及赶上,又说上些什么吧。
反而现在,觉得有插得上话的,却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总想说上一句呢。思量一下,可能是我读书读的少了,反而话又多了吧,或者是,喜欢做的事愈是少了,反添些闲话出来了。
说是“吾日三省吾身”,那么又多说了几句,就当是闲话,也当是自省吧。
20220509上午十时过,自Ipad草记,于肥,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