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线】(BL,角飞主,蝎迪有)
(2012-10-14 13: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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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催泪伤感 |
分类: 角飞 |
【黑线】
文/爱爱迪迪
主要是)关于财迷和话痨组成的名不副实的不死僵尸二人组……
关于天空中一闪而逝的艺术家的遗羽……嗯……
关于宣传艺术的不朽却早早挂掉的傀儡师……
关于暗夜中那双灼热颜色但却冰冷入骨的眸子……
关于每每在EG文中以傻缺形象出现的零头儿……
关于白虎大姐脑袋上那朵灿烂如同杨二车的花朵……
关于珍稀的人形鲨鱼和会说话的肉食性捕蝇草及其他濒临灭绝的长尾巴的生物……
好像已经听到抗议声——————
飞段勉强支撑起身体,浑身浮现的让他狰狞如恶鬼的印记正在慢慢消退。没想到会这么麻烦,切。飞段踢一脚地上已经死透了的尸身,旁边一团已经撕得稀烂的黑底红云的大麾昭示着死者的身份。“然后呢,这样就完了?啊?”飞段捡起身边的镰刀,没好气的朝身后吼叫。
“行了行了,你合格了。”零之潘恩的七彩身影影影绰绰的浮现出来,“那个人的身份,那个人的戒指,从此是你的了。就这样。再见。”然后,连身影也隐去,只留下一屋子的回音。
喂喂,就这样走掉了?这样的老大有没有有什么两样?X的。飞段感觉一阵晕眩,从左肩到右边髋骨的一道深可见骨伤口还在渗血。是因为失血过多么?邪神大人啊,我的术还是半调子么?
即便是不死之身也禁不住这样折腾啊。果然现在就用这个术还太勉强。他就这样走掉了啊,真是的。真是的。也没个说话的人,早知道不如再和刚才那家伙多玩一会儿。飞段坐在地上百无聊赖的画圆圈加三角。时间到了,不如先把今天的仪式做了。
于是飞段躺下来。满地的鲜血还没干透,衬着这样的一个银发白肤的年轻人,有点诡异。然后,飞段发觉身后有人,已经晚了。
“晓”也搞车轮战术么?还真是麻烦呀……飞段爬起身时只来得及看见一抹黑底红云的标识。凡是打搅我和邪神大人神交的人都是绝对不能饶恕的,大概!
大概……飞段看那个人俯下身观察自己,然后伸手碰触自己裸露胸膛上的伤口,而自己竟然连反映都来不及?
“痛!”飞段差点叫起来,看那人不知从那里变出一根奇怪的黑线,自言自语,“还没死呢,要是死了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小子不想死就别动给你把伤口封上。”
“用不着!”飞段噌的一声跳起来……对不住了,邪神大人,仪式待会再做,“这位大哥你是从哪里来的啊,不明不白的要害我不是真是的没看我正仪式着呢冒犯了邪神大人有多少命也不够赔的啊——……”
“……还是个话痨。”角都沉默了一下,“你刚才叫我大哥?我有那么…么?”
那个“…”飞段没听清。头一歪睡过去。
当时他真的以为自己把角都叫老了。
验明了正身,耗尽了查克拉的飞段被角都驮回晓的总部的时候还是凌晨。可能是跑的急,整层楼的木地板都在咚咚的响,然后是纸拉门的声音,吱吱啦啦好像从来没有维修也没有上过油。角都把飞段扔在地铺上,于是后者嗷的一声醒转过来。“你想……”
于是角都马上反手关门,飞段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不断的有人扔东西砸着门板,(“大早晨的这么闹还叫不叫人睡了?嗯?”)然后有看起来白白软软的一团东西冲破了纸拉门掉在席上。
“别动那个。”角都提醒,但是刚刚醒转的飞段已经抓在了手里,“谁扔的东西啊……不对这是什么?”
然后听见对门儿里面“喝!”的叫了一声,还带着没睡醒的尾音,“嗯!”
——静静的,静静的……
然后——
“BOOMMMMMMMM!!!!!!”
——
………………
飞段心有余悸的看着焦黑的窗框。幸好及时脱手,再晚小半秒自己也就和这窗一样了——回头看角都掏出个小本记着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飞段爬过来好奇的看。角都也由他。
“门窗维修费用总计八万四千丹,下次任务完成后从你的佣金里扣除一半。”角都啪的一声合上黑皮账本,“那一半让对门那两个出吧……”全然不顾飞段越来越差的脸色。
据传那个本子晓内部俗称“D〇〇×H
千辛万苦到晓里面是就是来当学徒工的是吧?找个老头子——并且还是一般国产电影里面那种爱财如命的老头子——带自己三年然后就可以出师自己接任务?那不如当初回家当木匠去——啊啊啊啊——飞段躺在铺上斜着眼看身边的老头子一遍遍地数钱记账,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灰暗到了极致。邪神大人啊,我还是有青春的啊……
正好是晓里最清闲的两年半时间。飞段的这种灰暗情绪在这一特定时间段里发挥到了极致。这也可以显示出飞段那无处发泄的青春活力。所有下人都知道敞了个大怀的飞段大人最惹不起,天天没事找找事干还骂骂咧咧的。
尤其是听见对门“旦那旦那”的叫的时候往往会觉得火大,最夸张的时候提了镰刀冲到对面要找迪达拉拼命,“小样你腻歪谁那?”“飞段你小子又管闲事!揍你个丫挺的!嗯!”然后两人霹里乓啷的打,直至烟尘滚滚,一帮老资格的大人们捧个茶杯围坐一旁一边听交响乐似的听着响儿一边流着眼泪冒着星星感叹“这就是青春啊!”
然后呢?然后大家一起去河岸长堤上迎着长风寻找四叶的幸运草吧。你以为晓组织总部设在滨美艺术大学么?这段PASS掉。
实际情况往往是这样的:打东边来个角都,打西边来个蝎子,打东边来的角都抓个账本,打西边来的蝎子提具傀儡——所有人都认为这两个人亮出家伙冲上去是为了使局面更加混乱——然后眼睁睁看两位老人家扑过去手扒脚踹的把两人分开,这时的常见对话如“飞段你再闹这次的材料费全让你出!”或者是“迪达拉你怎么说也是前辈俗话说先死为大你不能让着后辈点?”还有“啊怎么这样上次的材料费用不也是我出的上上次的也是我包圆儿的对了上次还支使我去雨忍村买鲷鱼烧来着角都你偏心眼啊X的我怎么摊了这么一个……的搭档!!”“旦那用错俗语拉什么叫做先死为大旦那不要咒我死啊嗯嗯!”
场面一片大好。刚从外面回来的其他成员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最后不知是谁忍无可忍的叫“住嘴!这日子没法过了!”
然后突然一片肃静。打的也不打了,拉架的也不用拉了。角都抓住飞段敞着的衣领对他说话,声音低沉而阴冷,让全体成员都能听得见。
“再这样的话,你早晚会死在我手里。”
变得也太快了吧。飞段抄起梳子整理发型,看灰头土脸的迪达拉乖乖的被蝎子牵着去打水洗脸,心里还是不解气。
自己到底是想怎么样呢。再次伏在铺上,看依然背对着自己数钱的角都。
赌气似的拉角都的衣角,然后惊讶的发现一条似曾相识的黑线。
这条黑线会通向什么地方呢?
飞段可能会后悔,因为他决定拉拉看。
然后飞段趴在那儿扯线,角都还在专心致志的数钱。
…………
……我早晚要杀了你。角都伸手扼住了飞段的咽喉。飞段抛了线团一愣,然后嘴角撇出一个冷笑,从齿缝里艰难的吐出音节“你杀啊你杀啊?”
角都松手顺势推他出去,看他倒在地上握住咽喉艰难的呼吸一阵子,恢复常态了,然后开口问,“你那个术完成了么?”
“……你以为我这几个月只是不停的在和迪达拉斗殴么?”飞段得意的笑。
“啊,我的确这么认为。”角都脱了上衣把身上的缺损补好,“你在干什么?”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掉我了。”飞段没回答,突然很认真的盯着角都的身体看,“这也是‘仪式’么?”
“你脑子里除了加金教还有什么?”
“也没必要有其他的东西了吧。”飞段淡淡答,“精神支柱的力量是很伟大的。”
“也是。”角都把那一叠钞票捡起来拍拍。
那天天气很好。蝎子拖出了地下车库里的傀儡准备上油,正好看见飞段走过,便问他见到迪达拉了吗。
“没有啊。”飞段掏掏耳朵,“你们不是要出任务了吧?”
是啊。蝎子点点头,那小子,又跑到哪里去了呢。你的脸怎么了。
“吃饭的时候被热油烫了一下。”飞段摸摸脸上大片的药膏。
有时候飞段觉得蝎子对于迪达拉的态度近乎温柔,不像是在刀口上讨生活的忍者,倒像在护犊子。飞段分不清那许多情感,只是猜测蝎子在成为叛刃之前可能有一个黄头发的幼齿情人或者是儿子。
这样的感觉也不错。飞段大步走开,庆幸蝎子没有多问,并且决定不告诉蝎子迪达拉没有出现是因为自己在吃饭的时候劈头扣了迪达拉一碟油豆腐而弄了他一身的昆布柴鱼味儿于是去洗澡了。
然后飞段转身走掉,留蝎子一个人面对着他的宝贝。他当然不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看见那小子的旦那。
许多年后飞段依然能想起,某天拖着蝎子去逛庙会的迪达拉兴奋的回来告诉自己红线的故事。姻缘的红线,缠绕在尾指上的因缘的红线。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因缘是黑线的呢。黑线的啊啊……飞段伸出手,啊,那黑线还在呢。
气势倒是不错。
可就是早死的料啊。
漫画里初见迪达拉的蝎子一共发表了三句评论。现在看起来,如果不是蝎子自己早早挂掉,这三句话其实本来可以当作笑话看的。
对门的一对儿已经走了三天。被迪达拉炸坏的门板还半倚在那里。透过门板,里面的一切陈设还是三天前的样子,不过飞段再也没有理由再拆开门进去找事儿了,很无聊。
那天半夜飞段睡得正香,被角都一脚踢在腰眼上,然后啊的叫了一声抓起身边的镰刀横扫过去差点切掉角都的左脚。角都也不理他,“起床,有活儿干了。”
迪达拉那小子赚大了。一尾?风影?飞段赶到祭坛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忘了戴戒指于是又折返去拿,模模糊糊的套错了手指,被七彩光芒中的潘恩影子发现后吼着他改过来,“我要是能现在杀掉你的话你已经死了十次不止了!信不?”
“行了,别说那么多。”隐约显出身形的“白”位上的女生轻声说,“人都到齐了,别浪费时间。’
“……也是。”潘恩朝那边点一下头,“我们开始吧。大家尽力而为。”
于是飞段不再抱怨没事情干了。仪式进行了三天,连一丝分心都不许有。飞段睁眼偷看对面的青玉二人,蝎子还安安稳稳的呆在壳里呢,看来两个人还——
啊啊迪达拉。他把自己的手臂炸掉了。
飞段实在想象不到谁会有那个能力废掉迪达拉的一条胳膊。天知道自己拿迪达拉扔进自己房间的炸弹当闹钟的那些日子是多么想暂时卸掉那两张嘴附着的手。当然,只是暂时。
仪式结束了。聚精会神的干了三天,飞段回到房间里蒙头大睡,直到角都的鞋尖再次适时适度的出现把他踢醒,“起来,那小子……回来了。”
然后飞段一边揉着腰间一边骂骂咧咧的拉门出去,迎面碰上了迪达拉。一星期不见消瘦了许多,眼睛藏在刘海下,顶着两个黑眼圈,两只手臂也全没了,整个人状态糟到了极致,踢开自己的房门倒在铺盖上再也没有了声息。
即便是张狂如同飞段这样的也想不出什么话来说他。不会是死了吧。飞段很想摸摸他的颈动脉试试看。
然后他真这么做了。角都打掉他的手,“……只是太累了而已。他一个星期没睡过觉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等醒来给他做手术。”
可是,这个腻人的小子,没有可以腻的人了。
这时候角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工具,突然想起了什么,“啊,绝,去外面找条人胳膊来,不要你啃过的,还有,要和这小子的另一条配套。”绝答应了一声土遁出去,不一会儿提着一条回来,“呐,给你。”
角都似乎很郁闷的盯着绝看。“……你说给迪达拉装两条一顺边儿的胳膊他会同意么。”
“大概不会吧,嘻嘻。”门口一张惹人厌的漩涡脸伸进来。
“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飞段上去就是一脚,“滚!”
从那天开始已经过了三天。三天内迪达拉没有踏出过房门一步,饭也不吃,似乎也没有好好睡觉。披散着头发的迪达拉形单影只如同鬼魅,三天之内谁也没有和他搭上一句话。
打击太过于巨大……是吧。飞段想,一个艺术家看到自己毕生辛苦完成的作品被别人毁掉的心情也不过如此。当然,以前说过,飞段分不大清楚一切感情。
他的感情分为两种,是对邪神大人的崇敬的感情和除对邪神大人的崇敬的感情以外的所有感情。
但是他知道迪达拉这样下去非死在这里不可。即便是死了也会变成充满执念的地缚灵还要麻烦死神们及时净化以免变成大虚危害人间——那样就糟了。
说到底作者只是想把飞段塑造成简单的OTAKU青年而已。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于是那天飞段捧了红漆雕花的便当盒子进了对门。迪达拉也只是看了一眼扬手扔出去一团,被飞段顺手接过又扔在地板上。如意料之中的没有爆炸。
一点查克拉也感觉不到。迪达拉的手虽然还是手,但已经废掉了。
迪达拉也知道这一点么?飞段看迪达拉似乎很惊异的看着双手,有些颤,“……你已经,知道了?嗯?”
啊咧,他终于说话了。飞段蹲下,直直的看着迪达拉。
迪达拉被他的眼光钉的缩了一下。飞段苦笑。“你是被那个九尾小子吓破了胆么?这么这样。”
一个耳光打过来。飞段抓住迪达拉的手腕,一眼看见上臂上斑驳丑陋的伤痕和一针针粗糙的黑线。“你真的认为我会呆在那里乖乖让你打么?”
迪达拉似乎气得浑身发抖。“……拿走,我不吃。”
“你认为这样就能把你的旦那召唤回来么?还是你认为蝎子会死掉全部都是你自己的责任?”飞段冷笑,看迪达拉开始逃避自己的眼睛,“你想死一次吗?现在死了,还会有人为你难过吗?”
迪达拉僵直了一下,然后抓起便当盒子。手还在抖,抓不住木制的盒子,于是用了些力,能清楚的看见发白的骨节和清晰的血管,“也是啊,这样,也不能再看见旦那,不好……嗯。”
飞段点点头出门,发现一众大人们都在外面等着呢。飞段长出了一口气,“他能吃饭了。”
于是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正准备作鸟兽散,听见里面“哇”的一声,然后看迪达拉捂着脸上那张嘴冲出来,跑到洗漱池边吐。
迪达拉很长时间不能睡觉也不能吃饭。那一便当饭菜被迪达拉硬撑进去然后吐了个精光。
史书记载的并不全是真正的历史。
宇智波鼬。一个让飞段很想忽略过的名字。但是不能。这是一个存在感太强的男人。如同Inui口中的Fuji“他是我不得不跨越的另一座大山。”
刚刚进入这个小团体的时候飞段就听说了这个人当年一招之内灭掉了迪达拉的年少锐气使之乖乖入晓的丰功伟绩。可能也正如此,迪达拉虽然腻人但却并不亲近他。飞段也同样与他不熟,和他唯一的交集在于曾经有一天自己把迪达拉扔给自己的炸弹踢进了斜对门的房间的时候鼬出门看了一眼。
但是,什么时候两个人变得这么亲近呢。飞段捧一盒子章鱼烧路过,发现对门屋里迪达拉蜷在某人膝上。
“你管那么多干嘛。”角都坐在地板上数钱,“管好你自己就行……啊,少算了一个人头的赏钱,下次要还钱所的人补上,他敢不给试试……”
飞段发现自己很难和自己的搭档找到共同语言。同时自己也很难与其他人正常的交谈。捧起自己的项链,飞段轻轻的摩挲着那个吊坠。
是不是当一个人过于沉溺于自己的精神世界的时候,就会与其他所有人疏远呢。飞段躺成一个大字形望着天花板。邪神大人啊。
你看,其实飞段先生就是一个年轻的OTAKU嘛。
迪达拉开始到餐厅去,也开始越来越熟练的操纵筷子。虽然还是会呕吐,但是每次都会努力的吃,直到吃不下为止。飞段也越来越经常的看他在后山自己一个人呆着,有一次是被鼬背回来的,脸色惨白,伤口绽裂,手肘以下洒满鲜血。
“查克拉的通道堵塞,于是粘土在身体里面炸开,”角都只是淡淡的推论,“幸好不是吞到肚子里去,不然整个人就完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飞段在一旁给角都打下手,一边咬牙切齿的想。这样不是前功尽弃了么。
“你这么糟践自己给谁看啊?”第二天清早飞段倚着窗朝着刚刚醒过来的迪达拉吼,“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不自量力的事少干!”
迪达拉坐起身披上大麾,“有没有人说过你话很多,嗯?”
有啊。当然有人说过。飞段想起第一次见到角都的情形。
——还是个话痨。角都说。
那么,迪达拉,有没有人对你说过,我其实是在关心你?
“三尾的栖息地找到了,可惜是在海中,那么,鬼蛟,阿鼬,你们俩——”
“等一下,我去。”迪达拉抱着腿坐在一边,眼睛并不看着任何人,“我和Tobi一起去就可以。新人需要锻炼不是么,嗯?”
潘恩似乎盯着迪达拉看了好一会儿,最后下定了决心,“也好,阿飞,你陪迪达拉走一趟。”
“……他炸坏了脑子么?还是早就精神错乱了?”回到房间飞段终于爆发出来,“他要是死在那里怎么办?我可不想再看他死尸一样奔回来!”
“你管那么多干嘛。”角都仍旧坐在地板上数钱,“管好你自己就行……啊,又少算了一个人头的赏钱……”
邪神大人啊,邪神大人啊……
……腰也很疼……也是因为宿醉……大概。飞段伸手摸摸,身上不着寸缕。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凉凉的。
于是伸手把被子拉到下巴底。露的太多睡觉就是不好——着凉了?明明记得昨天晚上穿了睡袍的,是自己记错了么?飞段使劲拍拍脑袋,却什么也记不起来。
迪达拉搞回来一只巨大的王八。飞段裹了晓袍便跑出去,看着迪达拉从山一样高的背甲上跳下来,孩子似的笑——“仪式待会儿再举行好么?我饿了,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喂,有谁见了Tobi那小子?嗯?”
“我觉得那孩子都被你吓坏了。迪达拉你先去洗把脸换件衣服,待会儿肯定能在饭桌上见到他。”身后声音轻轻响起,回头,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哇嘞,大姐头来了!嗯!”迪达拉第一个反应过来,刚要上前却差点被纸片刮伤了脸,于是乖乖转身回屋换衣服,远远听见叫声——“今晚吃什么,嗯?”
“要不把这只王八给你炖了,嫌小么?”鬼蛟在身后戏谑问,然后爆发出一阵笑声。
“吃你家亲戚的事儿我可不能干,嗯!”迪达拉渐行渐远,却是中气十足的吼回去。
啊呀,迪达拉好像恢复精神了呢。飞段想趁这时候赶快回去补足精神,却好像被人砸了似的定在原地——“刚才他说,晚饭?!不是刚早晨么?”飞段指着天边的霞光问。
“……你以为现在几点?”身边有人冷冷问。
……原来是晚霞呀……飞段环顾四周,一帮人像瞧怪物似的看他。
“飞段要是累了,再回去睡一觉吧。趁这几天好好休息一下,过几天你和角都也要接任务,到那时,就忙了。”
啊啊,还是南小姐体贴!不过其他人就差一些了……飞段想。比如说——
“你今天睡得像条死狗,”
喂,这个比喻太差劲了吧?!飞段有些委屈。可是自己究竟是怎么?酒精中毒烧坏了脑子么?不行了,记不起来,头又开始疼了。
想起来,想起来啊……
清酒。哦,对了,自己喝了一整箱。浴室。自己洗到半夜。回来的时候角都还没有睡。自己问他话来着。然后?他好像说了什么呢。
说了什么呢?记不得了。当时就没听清。飞段翻个身,把吊坠放在唇边吻。
算了,以后再问他吧。反正,以后似乎有的是时间,大概。
“南小姐是来给迪达拉前辈发奖金的吧?”饭桌上好孩子Tobi似乎很高兴,“连着抓了两只动物回来?”
“啪!”的一声,迪达拉朝阿飞扔过一只碟子,却被对方轻轻躲过,“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嗯!”
“啊呀,前辈生气了呢。”阿飞把碟子重新放回前辈面前,好像依旧嬉皮笑脸。只是好像,因为那张脸永远藏在面具下面。
“行了,阿飞别闹。”绝在另一角闷闷说。
绝么?他还劝架呢?他自己和自己没吵起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精神分裂的人真是可怕。飞段咬着筷子想,却看见桌子对面角都盯着自己正看呢。
“看什么啊?”飞段扔了筷子噌的站起来,角都却不理他,低头自顾继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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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段大人这两天好像特别暴躁啊……“
“和搭档处的不好么?”
“不会吧,角都大人去哪里都带着他呢,连取钱都带着,对以前的搭档从来都不会这样……”
“前几天还外宿了呢^_^……”
“听相面的说飞段大人也是破财相呢……”
“不会也和那些大人们一样下场吧,角都大人手可狠哪……”
“都给我滚!!!!”飞段一脚踹开纸拉门,“都活腻了是吧?”
大早晨的就敢在门外嚼舌头。是不是这几天对他们太放松了?飞段想想,好像下人们说的都是实话。不过说不定自己真的会死在角都手里。
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反正,以后……似乎有的是时间。
……大概。
这种事情要问本人。作者还是这么说。
当那天飞段大摇大摆的提着自己另一只手的三根指头找角都帮忙的时候,后者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好奇心。飞段总觉得角都看自己掉下来的这几节手指好像跟看胡萝卜没什么两样。
自己就是提了截胡萝卜要求他给自己安上他也不会问什么,是吧。飞段看角都扔下手中的钱箱,转过身来捏住自己鲜血淋漓的手仔细看,忍不住想。然后角都突然说话了,把飞段吓一跳。
“怎么弄成这样?”角都问的似乎很有气势,把飞段的平常的张狂气焰打压到底,然后一指地板,“坐下!”
——于是飞段乖乖坐下,正襟敛容。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再把手伸出来我看看。”角都在飞段对面坐,向飞段伸出一只手。
——于是飞段乖乖把粘嗒嗒湿乎乎一只血手伸过来。
“说吧,怎么回事?”
“今天早上给镰刀打防锈油……”飞段想了一下小心说。
“然后呢?”
“然后……手滑了一下。”飞段接着说。
“手滑哪去了?”
“怎么会滑到那里?”
……怒了。
“你有完没完啊啊啊啊啊!!!你管我滑到哪儿啦就算滑到第二十刃那里又怎么着滑去虚夜宫又怎么着你以为我愿意把那玩意儿切掉的啊啊!怎么跟个老头子似的唠唠叨叨的你以为自己多老啊不对啊本来就是老头子那你就委屈一下就是像老太太吧……”
喂,到底是谁在唠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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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对门探出一个蓝色脑袋,“鼬桑,好像飞段把什么玩意儿切掉了哎。”
“……你的没切掉就行了。他发疯你也管?”阿鼬倚在暖桌儿边闭目养神,留一只手指点着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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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飞段大人好可怕啊,嘻嘻……”
“……你信不信我把你的什么东西也炸掉,嗯?”
“哇啊啊!还是前辈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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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够了?”角都仍然安安稳稳坐在那里,对面飞段鼓着腮帮子跪坐着,一只手握成拳放在膝盖上,看上去仍是怒气满腹。“……嗯。”
飞段发现自己对这个人实在没办法。这就是年龄的差距么?一种源于祖父级别老人家发自内心的从容不迫?这太扯了。
“那,手伸出来。”角都扯了线出来,“别乱动。”
“嗯,好。”飞段乖了。
“自己的身体自己要学会爱护,就算是不死之身,毁坏了肉体也就什么都没有了。”角都沉默了一下,“你还年轻,更要学会爱惜自己。”
啊啊祖父级别的老人家开始教导了。飞段邪邪的笑,“这是经验之谈么?”
“算是吧。”角都盯着飞段手上的伤口,一点点把线穿进去。
不过“晓”里面有爱惜自己身体的人么?那天晚些时候飞段盯着自己镶了黑线的手指出神的想。阿鼬写轮眼用多了接近于半盲;迪达拉身上又总是搞得伤痕累累外加神经性厌食症;南小姐隔两天玩一次纸灰飞化白蝴蝶的把戏,一把火烧了就没了;老大又是一脸门钉儿样,更不用说成员人人擅长的被正派人士称为禁术的东西。听其他人讲,以前那个“空”现在连身体都不知换了几个了。
——不过角都还有闲教训别人么?
飞段的伤口没几天便愈合了。拆线时发现尾指好像缝的特别牢固。飞段翻来覆去都没看出是怎么缝上去的。
真麻烦。飞段皱皱眉,懒得拆了。真是的。
尾指上的黑线就这么留下了。
不管是什么,肯定不是这个。飞段悄悄把脸别过去打个哈欠。零头儿显然是换了一个最适合于讲演的身体来开会,但这种会议开得大家都很累是真的——不然你试试在光溜溜的石头手指上一站半天试试,只要不掉下去就算你合格。
我在在自己捏的鸟上都比站在那玩意儿上稳当,嗯!飞段刚进晓时就曾经听见迪达拉揉着屁股抱怨,灰头土脸的像是刚被零头儿揍过。
怎么回事?飞段问身边的角都。得到的回答很简短,摔下来了。
佩恩说,我们是晓,是给人带来噩梦的拂晓。
飞段举手示意:一般人做梦都是在晚上,不是拂晓。
佩恩朝南小姐那边一努嘴,飞段脑袋上身上就像被扣上了无数个废纸篓子,飘飘扬扬煞是好看。
出了洞窟好一会儿零头儿的怒吼还在耳边回荡。飞段掏掏耳朵扛起镰刀准备回去补眠。“角都,这边走不是么。”
“……你什么时候对头儿的命令这么积极了?”飞段白他一眼,“赶着去奔丧啊?”
“在这之前去一下东边的换钱所把事情干完。”角都不理他,接着说话。
……就知道。飞段小小的叹了一口气。
“要是头儿真的如他自己说,是六道仙人的后裔的话……”半路休息,飞段倚着镰刀倒在树荫里,“要是说,发工钱的那个是人间道出来的话的话……那么,当我们头儿的那个,肯定是畜生道出来的……”
“别多说废话了。”夕阳西下,在秋日的金色阳光下角都摩挲着手中的钱,像温柔的摸着情人的手指,像微风抚过琴弦,像落花飘在水上。
……这种文艺的想象是怎么凭空捏造出来的啊啊……飞段抖一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翻开刚刚得到的一大叠二尾的资料,飞段越过几个资料管理人员的尸体,在一片狼籍中开始静下心坐下来细细读,好一会儿抬头望向正翻腾死人的角都,“……二尾……是个娘们儿呢……”
“看了半天你只得出这么一个结论?”角都扭过头没好气地说,“你究竟看进去多少东西?”
“很久没看带字儿的物件了呀。”飞段递给角都所有的文件,“要不你自己看。”
“……你还真的应该去当个木匠。”角都阴沉沉地说。
突然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很伟大呢。飞段挨着角都坐下掏出饭盒子,“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啊,你也赶紧吃。还有许多事情要干呢。”
“好吃么?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配菜,你说要低调行事,又没办法直接用抢的,只好随便要了最贵的喽。啊,既然是最贵的,那就不叫是随便选得了吧,不过真的没什么好得了么?”
“还好——赶紧吃饭!吃饭时候嘴也闲不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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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飞段盯着一满张白纸的圆圈三角发晕。“角都,这些,是什么神圣的标志吗?”
“你是怎么当忍者的?”角都声音里有脱力的前兆,“以前在村里的时候,好歹也是个上忍吧——作战会议什么的没参加过?”用筷子尖儿指着图上的符号,“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不认识地形标记——你脑子是正常人的吗?”
“诶?”飞段头一歪,本来梳理得顺顺当当的刘海当中突然弹起来一小撮儿,像极了某种天然呆发顶的呆毛。
于是作战会议什么的先撩到一边,现在暂时变成了两个人的地理课堂。
“什么上忍之类的我根本不知道啊,没当过……”飞段坐在地上低着头抬起眼睛望向角都,“光靠我那些外道的东西根本通过不了上忍考试嘛。”
“……你也知道?”角都似乎心情很好。
“可是我很擅长临时抱佛脚的说。”飞段认认真真的做记号,“这样,就没问题了。”
其实作战计划什么的飞段也想过,比如先化装成普通的弱气眼镜家里蹲美青年与二尾大姐在电车上/校园里/街道上/来个美丽的邂逅,然后趁对方松懈的时候一镰刀撂倒然后找网兜提了带走。
飞段不怕死的把自己的美丽计划向角都添油加醋的说了然后角都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听完然后飞段意料之中的被揍一顿。
“理由呢?”飞段被揍得头破血流还嘴硬,“只不过是奇幻了一点而已!我认真去想了!”
“这不是重点!”角都一脚踩在飞段腰上,“你以后讲故事的时候就不能两句并作一句说么!天都快亮了!”
原来这才是重点啊啊——飞段抱着脑袋痛苦的想。
“今天不是个出行的好日子呢。”飞段揉着酸痛的腰爬起身,天已大亮,想到今天要去抓猫心情就不爽——还是只两条尾巴的猫,比起迪达拉的王八来从气势上就差了好多。再说那小子现在正拿了带薪休假的特批外加特发的新术开发经费在不知道什么地方逍遥呢。
回去得让那小子请客。飞段想,一定要。
+++中间过程从略。=
然后飞段回到晓总部,然后开庆功会。这种提议既没创意又费时间,但是零头儿却非常喜欢,不愧是领导出身。飞段喝了不少,有些上头,看屋子里一帮人乱嚷嚷的听零头儿的总结陈词,于是抄起两瓶爬到外面吹吹风。
一抬头,迪达拉正坐在天台上呢。自己倒吓了一跳。
怕什么,又不是真的是地缚灵。飞段爬上天台,在迪达拉身边坐下。迪达拉也不理他,抱着清酒瓶子闷头一口口的喝,低着头,看不到眼睛。
飞段看他喝完一瓶,乐于助人一把,把自己手底下一瓶再递给迪达拉。
不料迪达拉突然死死盯住伸到自己面前的一只手,然后眯起眼睛,用一种明显是醉酒的音调轻轻说话,“你手指头上这是缠了什么啊,嗯?”
“缠着玩儿的。”飞段动动尾指,“呐,拿着。”
迪达拉接过,一仰脖子下去半瓶。“我也带那些玩意儿呢,”他淡淡的说,“嗯。”点点头,伸出尾指给飞段看,“纪念我曾经有的好因缘。恩。”
迪达拉的尾指上缠着一枚红线,不仅是显眼,而且刺目。不过这个真是讽刺。飞段咬牙切齿的想,改天说什么也要把自己手指上那条黑线去掉。
那天的最后结果是迪达拉靠在飞段肩上睡着。飞段把他提起来放在背后,踉踉跄跄要回屋,身子一偏,失去了平衡。
屋里正作报告的零头儿听见外面的响动大吃一惊,以为有高手潜入,带领手底下一帮人操了家伙冲出去才发现是两个醉鬼活宝从房顶掉下来正叠成一滩呼呼的睡,回头看看身后几个大人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的显示着你看你看我早就想到会是这样。
佩恩先生脸上当时就挂不住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神也只能忍三次。佩恩神修行尚浅,只能忍一次。
“都给我回去。”老大定力极佳,率先迈步回屋,其他人也不说什么话,两位乖孩子便在外面结结实实的睡了一夜。
无论怎么说,老大就是老大,神就是神,虽然这个神从外表看起来就是个温良无害的有痔青年。把神之佩恩脸上几个钉子薅了去扒了晓袍套上便装扔到街上讲演去,恐怕人们就要在那个神圣的称号后加上“经病”两个字了。
但这并不妨碍他统治一个国家,让人民感恩戴德,并且把五大国最有能力的叛忍集中到自己身边。八个人,两桌麻将。
小南小姐每次谈到佩恩的时候都会少见的两眼放光如同女粉丝见到了要嫁的偶像。这就是个人魅力啊。
不管怎么说反正一对儿难兄难弟在外面吹了一夜风。到早晨佩恩回去处理公务,天使小南也跟去了,一帮人开始着手处理外面两具僵尸。
“阿鼬,帮把手。”角都架起飞段,指着一边的迪达拉给阿鼬看。阿鼬犹豫着想说什么,但没说,过去扶起迪达拉。
七手八脚把两个人拖回屋,飞段首先醒转过来,活动活动腿脚一骨碌爬起来没事儿人一样。
于是旁边一帮人把目光转向还在睡得迪达拉。
“前辈不会是断气了吧?”阿飞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察问,被绝先生一把拉到身后,“你就少说两句吧。”
“死阿飞,嗯……”迪达拉悠悠醒转,支持着爬起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喉咙间的沙哑,扶着额角。
“发烧了。”角都手背贴一下迪达拉前额,说的很简洁,“回去好好睡觉。”
于是迪达拉乖乖回去睡觉,阿飞在身后跟着。其他大人跟着一哄而散。
飞段倚着墙半合着眼睛一边看着一帮大人走散,一边往下出溜,一直滑到地板上。角都踢踢,没踢动,伸手拍拍飞段脸颊。
……
“小子你比迪达拉烧得更厉害啊。”角都把飞段拖到床铺上收拾的妥妥当当,拧了毛巾把盖在飞段脑袋上,“为什么不说出来?”
“反正那小子是比我更悲情的角色吧?我又死不掉……可是我又不是怪物,生病,我还是会的……”飞段烧得几乎神志不清,但似乎很自然的伸出一只手给角都握着。
“这样了话还这么多?”角都又拍拍飞段红扑扑的脸,“好好休息。”
“真是失败呢。”飞段咕哝一句,翻个身睡着。
想吼出声来,舌头却不在嘴里。想跳起来逃出去,四肢却好像不在原处。
一着急挣出一身汗。然后却醒了。烧也退了不少。
飞段坐起来,抽抽鼻子,捉了浴衣的袖子擦口水。角都打外面走过,顺便凑过来伸手摸摸飞段的前额,“做梦也大呼小叫的,还以为有人要谋害你呢。”
“啊,好像真的是这样呢。”飞段咬咬牙,“我去洗个澡。”
“那,顺便把迪达拉今天的药送过去。”角都晃晃手中的纸包。
“……切。”飞段披上外衣夺过,转身出门。
“药给你放这里了。”飞段敲敲门,没有回应,于是便亲自动手拉开门,把药包放下,回头要走又想起什么来,“你说句话好不好?!”
迪达拉仰躺在铺上,手脚伸展开来,发了一会儿愣,然后突然笑出声:“让我想起以前的事了呢,嗯。”
“以前的事?”飞段挑起一边眉毛,“那是什么?”
“以前啊,旦那在的时候,我犯牙病不都是你来送药么,嗯?”迪达拉扭过头,眼神清亮亮的,笑意漾在脸上,让飞段毛骨悚然。
“你才是烧得糊涂了呢。”飞段叹口气扶着门盘膝坐下,“别跟我摆那种一看就是装出来的做作脸色。”
“你怎么知道是装出来的,”迪达拉轻轻说,“那你认为,提到蝎子的时候,我应该摆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嗯?”
蝎子。这个名字从迪达拉嘴里说出来显得突兀生涩。飞段突然间有些恍惚,似乎迪达拉口中的旦那和那个声线沉稳干净看不出年岁的蝎子其实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反正不要是那个表情就好了……你随便。”
“你真是奇怪。”迪达拉伸手扶住额头上的湿手巾,手心里的嘴轻轻扯着毛边儿慢慢嚼,“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嗯。”
迪达拉的眼睛遮盖在湿毛巾下面,飞段看不见,也想不出什么话来接上。憋了一会儿,“你看,这次还是阿鼬把你背进来的的呢……有人关心你不是好事么。”
“……当时你也醉着呢,怎么知道,嗯?”
“角都支使阿鼬的呀。”
“阿鼬啊……”迪达拉干干的笑了一声,“总觉得是个危险人物……有个要杀他的弟弟还天天优哉游哉的吃丸子……嗯……每时每刻把个愚蠢的弟弟挂在嘴边看起来恨他入骨……”
“他对你其实不错的说。”飞段回一句,心里想,他是对你不错,费尽心机把你哄进晓。
“要是有一天——我是说真的,我和那个宇智波家的弟弟交起手来,说不定阿鼬还会在背后捅我一刀呢,嗯嗯——不过我现在有另外要交手的人,嗯,”迪达拉翻个身,“不说这个了,你和角都怎么样了,嗯?”
“什么怎么样?”飞段挠挠头,“就那样呗,还能怎么样?”
“你听我说一句话,你和他不会有好结果的。所以,在还没陷得太深之前趁早收手。”迪达拉伏在铺上,“你是真的糊涂还是假明白,嗯?”
“这个,是经验之谈么?从各个方面来说?”飞段凑上去。
“真的,是经验之谈呢,嗯。”迪达拉流露出的神色让人感觉迷茫,像是在自言自语,“在晓里面谁能过上好日子,嗯?”
“你是谁?”飞段问。
我不是神。我回答。
“×的,神的话,我们已经有一个了,知道你也不是,少在这里扮鬼。”
但我知道你们的未来。我说,不仅我知道,我们这个世界的人,都知道。
“拜托了小姐可不可以不这样神神叨叨的?在我的梦里出现没有任何意义!我不是丁也不是玖月牙晓也不是皇北都!”
还是那么罗嗦啊,你直接说你不是梦见不就行了?我突然一股怒气冲上来,你们他×的其实都没有好结果你们知道么?你们现在拽的二五八万的但是你们都没有好结果你们知道么?你们知道什么?你们知道那个叫AB的衰人将会干出什么事情来么?
是谁说的?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不知道结局,而是知道了结局但无法改变它?!
很久以前我眼睁睁的等待着那个结局。一周又一周,一话又一话。我知道那个结局,所以当那冲天的光柱晃花了我的眼睛的时候我选择沉默。
无论身后的FAN们多么用力的祈愿,始终敌不过AB手中一支G笔。
所以,稍稍看透一点吧,无论是飞段还是迪达拉。你们已经无法再成长。可是整个故事,还在继续。
至少在这一刻,请为我长成一个有担当的大人。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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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好。飞段望着头顶盘子大的一片天自嘲的想,自己说不定真的有作梦见的潜质呀。已经没有办法知道外面的一切,无论是角都还是别的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飞段动动眼睑,最后的起爆符摧毁了一切。飞段想起了那个看起来懒散但是确实难缠的对手。自己真的要永远呆在这种鬼地方么?
自己,真的会活到最后呢。飞段想起了自己以前近似于气话的宣言。
为什么,自己直到这个时候还在想着那个人呢。那个人,已经消逝掉再也不会出现了吧。
这个,应该不是恋爱吧。很奇怪自己直到现在还在坚持着这样的信念。
不过只剩自己一个,坚持什么信念都没用了。
某一天突然感觉到大地的震颤,像是整个五大国的根基都被晃动,连这深深的地底深处都在战抖。巨大的爆炸的余韵。飞段愣了一下,然后露出熟悉的笑。这次,轮到那小子了么。他真的,很适合这样的结局呀。
末日审判的时候,自己会得到救赎么。飞段胡乱想着,但是他知道,至少现在,天上会有永远少年样的天使展开翅膀,在依然深沉的雾气中等待着那个纯洁坚韧的灵魂升入天堂。
然后,相聚相守。
扭头,手臂还是胡乱的丢在地上,黑色的姻缘线还在,顽强的缠绕着已成白骨的手指,触目惊心。
哦,原来,那是缝合在骨头上的啊。
原来,打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让自己拿下来呀。
他也知道么?关于姻缘的事?那个混账老头子活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飞段发觉自己脸上有泪。切,那个老头子也会干这么矫情的事啊。
自己是永远忘不了那个人了。闭上眼睛,整个世界向下坠落,直到完全沉寂。
很久以前,我们活下去会怎样。
很久以前,我们爱下去会怎样。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