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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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婆子(小小说)
王 辉
老人身边藏着一个老物件,那是一只铜制的汤婆子。
它已经陪伴老人很多年了,可能比老人的年纪还要大。尽管它已经显得有些老旧,但老人还是当宝贝一样舍不得丢弃。因为经常拿出来擦拭,汤婆子依然光亮如新。到了冬天,老人还会用它来取暖。
有一天,女儿来看望老人,说:“妈,空调和取暖器都给您买了,您怎么不用,偏要用这个?”老人摇摇头说:“你不懂。”女儿说:“妈,我懂,您就是为了省电,其实每个月的电费,也花不了多少钱。您苦了一辈子,也该享享福了。”老人沉默了一会,说:“孩子,你已经长大了,家里的事,也该让你知道了。”
老人开始回忆,眼中泛起了一层朦胧的光芒。过了许久,她开口说道:“那是在二十六年前的一个寒冷夜晚,北风呜呜地叫着。我拾荒回来,又累又困,上床不久就睡着了。到了后半夜,迷迷糊糊听到门外有微弱的哭泣声,时断时续。我急忙披衣下床,开门一看,只见台阶上放着一个棉包裹,那声音正是从棉包裹里发出来的。我小心抱起棉包裹一看,里面是一个婴儿,身上附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孩子的生辰八字。可四周空无一人,我心中不禁疑惑,这是谁的孩子?为什么放在这儿?
再看孩子脸色发紫,哭声微弱,显然是受冻了。我顾不得多想,把孩子抱进屋里,紧紧搂在怀中,生怕她再受一点伤害。我心痛不已,决定暂时留下这孩子,等孩子的父母来认领。我熬制米汤喂养她,用我捡来的这只汤婆子为她取暖。终于,孩子的哭声渐渐平息了下来。”
女儿听到这里,急切地问道:“这孩子到底是谁?”老人看着女儿,深情地说:“这孩子不是别人,就是你。”女儿惊呼一声:“啊!是我?”老人点点头:“对,就是你。” 女儿惊愕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老人继续回忆道:“孩子的父母始终没有出现。就这样,我一路把你拉扯大,把你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两人相依为命。”女儿激动地说:“原来我是这样的身世。”
“如今你有了自己的家,因为忙碌,不能常常回家看望我,妈完全理解。但我时常会想起你,特别是当我拿出这只汤婆子的时候。每次抱着它,我就会想起你小时候的样子,想起那些尽管艰辛却很快乐的日子。这只汤婆子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取暖的工具,更是咱母女之间的情感纽带。”
听到这里,女儿恍然大悟:无论多么先进的电器都无法替代母亲手中的这只汤婆子。她的眼泪滚滚而下,她扑进母亲的怀里,紧紧地抱住母亲,激动地说:“妈妈,您就是我的亲生母亲!以后我会常来看望您,再也不会让您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