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手臂上的抓痕有些出神，那个婊 子把我抓伤了，我得把她尸体指甲上里残留的皮屑弄干净。
或许我该直接把她的双手剁掉，然后丢进开水里煮沸。那死女人临死前也要给我添麻烦，我朝着她的尸体啐了口唾沫。
有些人天生就是该死，不管是活着还是死的。
我用左手掏出口袋的烟，一边抽着一边想着该如何处理这个婊 子的尸体。
因为最近那帮公共安全专家查的比较紧迫，我转移了不少地方，庆幸的是一直没查到我头上。一帮只会拿纳税人的钱不干事蠢货，一定想不到近期发生的几件变态杀人案的凶手会是一个女人。
是一个妓 女，按大众点的说法就是鸡。
我有一个酒鬼母亲，我一直养着她，关在家里的地下室里。
她是一个披着羊皮的恶魔，她欺骗了整整十二年，我要报复，折磨她！
我的父亲，亲爱的父亲，死在我母亲手里。
那时候我才十三岁，天真懵懂的年龄。母亲告诉我，父亲去了外地看病，大概要过很久才会回来，她一边流着泪一边说：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不会分离，永远……
永远，是的，是永远，她把父亲的骨头熬成了浓汤，把父亲的肉做成了大餐，她欺骗我说：吃吧，吃了爸爸就会回来了，小芳不想爸爸回来吗？
我在厨房的垃圾桶里看到了父亲的衣袜，我吐了整整三天，我没有告诉母亲，我怕连我也会杀了。
她就是一个恶魔！！！不……我母亲很爱我，很爱家人，她一定是被恶魔附体了……一定是……
所以我一直假装不知道，等我长大了，有能力了，我趁她睡着的时候把她绑起来！关在地下室！我每天都煮浓汤给母亲喝，可是没有一次煮的好喝，每次喝完我都会吐。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我做的汤没有母亲当初煮的好喝，因为我拿的是动物的骨头，母亲用的是父亲的骨头……
我第一次杀人，是前几个月，他是一个精瘦的老男人，在夜场里明目张胆的非礼我。我没有拒绝，伸手抚上他的胳膊，骨头那么的结实……
我迷恋上这个老男人的身体，用舌头舔着他胸口的锁骨，美味的食材。
杀那个老男人的过程很简单，他在我身上横冲直撞的时候，我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针管，一针下去，他便失去了知觉，不过只是短暂的。我必须趁他昏迷的时候搞定一切，比如，切掉他的舌头。
他像个破玩偶一样被绑在床上，清醒过来的时候，我一直看着他的反应。
他身上的麻醉慢慢消退，我面无表情的跨坐在他身上，手放在背后，拿着尖刀。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不能説話，口腔里渐渐苏醒的痛楚让他睁大了双眼，他说不出来。
我很满意，终于放松了心情，脸部露出了微笑。
“嗨，先生，需要服务么？”这是我说的，他挣扎着看着我，张着满口鲜血的嘴嘶哑的叫着。
“你嫖了我，我不要你的钱，我只要你的骨头。等价交换，很公平。”
其实我真的只是想要他的几根骨头，但是我害怕他会写字告发我，于是我砍掉了他的双手。
我又害怕他会逃跑，于是砍掉了他的双腿。
我一边哭着说对不起，一边拿铁勺子挖出了他的眼睛。
我害怕的太多了，女人天生就没有安全感，他听见了我的声音！！！
没错，我又戳破了他的耳膜，用很长很细的铁棍，一直从他的左耳贯穿他的右耳。
三天后，他死了。
他有罪，不是吗？

他有家庭，有孩子，却出来召鸡，这不是该死吗？
他身为自己公司的主任，在办公室里W X过女同事，这不该死吗？
我没有做错，我只是让世界更加美好而已。
我不屑吃这个禽兽的肉，我只要了他手臂跟腿的骨头，其他部位，我包在黑色袋子里丢进下水道。
当我第一次熬出人骨浓汤时，我兴冲冲的端着它来到地下室。
“妈！你快喝！跟你之前熬给我的味道一样！”
母亲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一身鲜血。
“小芳你杀人了？”
“嗯，妈你快喝啊！”
“小芳你疯了！！！”
我把汤狠狠的摔在地上，看着她说道：“到底谁才疯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有资格吗？！”
最后我尖叫着离开，我快疯了，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真的疯了。
说起我现在杀的这个婊 子，我真的是无心杀她。本来女人的骨骼就没有男人强壮，大多数我只会对留恋夜场的男人下手。
这个婊 子跟我一样是妓 女，养了个小白脸，常年吸毒。因为吸毒的关系所以导致皮肤变差，她的生意很差，没有钱养小白脸和吸毒，她开始找姐妹们借钱。
因为她每次借钱几乎都不会还，所以姐妹们也开始对她避而远之。
这天在夜场的厕所，很不幸，我们在那里碰了个正着。
她叼着跟烟靠在墙壁上，我对着镜子补妆。
“小芳，有钱吗？”
“如果是借钱给你吸毒或者是养小白脸，我看你还是去借高利贷吧。”
“帮帮忙……”
“你怎么不帮帮我？大家出来做不容易，自己有几斤几量就该做多重的事。吸毒养小白脸，你以为自己是富婆？”
我的话的确直白又刺激她，她脸色不太好看，浓妆遮不住她一脸的憔悴。
“小芳，算我求我，我真的很需要钱。”
“也算我求你，戒毒吧。”
“你真不借？”
她突然变的没有表情，我知道她想干什么，只是我不知道对象会是我。
她从口袋里弹出一把弹簧刀，口气强硬的说道：“把钱拿出来，快！”
我扒皮包丢在洗手台上，她飞快的跑过来翻着我的皮包。
我趁她背对着我，拿出了针管……
女人啊，你抢了几个人了？为了吸毒，为了小白脸，值得吗？
她昏倒了，我扶着她趁着夜场的昏暗走了出去。大家只会以为她喝醉了，没人看清是谁背着谁。这里的人醉生梦死，就算有人猝死也不会马上有人发现。
我把她扶到自己家里，我真的没有打算杀她，当她麻醉醒后，她发现了我藏起来的血衣还有凶器。
她太好奇了，醒来后可以逃走的，如今我不能留下她。
经过一番打斗，我总算把这个婊 子杀了，她睁着双眼看着上空，不瞑目。
我从那婊 子身上搜出了大麻，我不知道那东西怎么用，更没兴趣知道，被这种东西控制住的人都是蠢货。
当我处理完女人的尸体，丢在地板上的衣服里突然响起手机铃声。
我盯着看了很久，这刺耳的铃声在黑夜里显得特别的突兀。
终于，铃声嘎然而止。我才回过神来，原来我一直愣了那么长时间。

我转身准备洗澡，但铃声却再一次响起。
我看着那一直顽强不肯停止的手机，有种想把它砸到墙角的冲动。
不过，当我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Honey”的字眼时，忍不住摁下了绿色的通话键。
“喂，宝贝，你怎么还没回来？”
“……”
“宝贝，你怎么了？说话啊。”
对方的声音很年轻，也听不出任何杂音。
我听其他姐妹说过，这个小白脸**她吸毒，自己却什么也不沾，一步一步把她逼向死路。没了他，她也没有路子买到比市面上便宜一点的viper。
对方一直得不到回应，似乎显得不太耐烦起来。
“宝贝，别玩啦，再不说话我就挂了。”
“……喂，我是小芳。”
我跟他见过几面，印象还不错，强健的体魄正是我所向往的。
他似乎对我的印象也不错，听到是我的声音后笑道：“是你啊，吴雪呢？”
“她在我家，喝醉了。”
“这样啊……那你住哪里？我来接她……”
我笑着答道：“好。”
正合我意，不是吗？
男人总是心二意的，特别是吃软饭的男人。
吴雪因为吸毒开始变得丑陋，而我，比她年轻，比她漂亮，小白脸在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都明白。
他敲开门，我让他进来，他有些愣神的看着我。我特地冲了个凉换上轻薄的丝绸睡裙，连胸罩也没穿，光着脚丫去开了门。
“不好意思，刚刚洗完澡，没想到你来的那么快。”
他笑的十分暧昧，眼神时不时的飘向我的胸口。
“吴雪在客房睡觉，我去把她叫醒。”
我转身向楼上走去，假装不小心在楼梯上扭了脚。
小白脸连忙跑来，我咬着嘴唇吃痛的呻吟着。
“好痛……”
“我帮你揉揉。”
“这里好冷，我们回房里去吧……”
他点了点头，我扶着墙站起来，假装吃痛的跌坐下来。
小白脸不亏是长期讨好女人为工作，大概是反射动作，他见我跌倒便揽住我的腰，接着一个公主抱。
“我抱你回房……”
我假装羞涩的低头，他大概在心里骂我装清纯吧。
小白脸把我扶上了床，他给我揉着脚跟，接着把我压倒在床上。
这一切都在我意料之中，我假意抵在他的胸口小声说道：“别，吴雪就在隔壁……”
小白脸脸上浮起一抹坏笑道：“怕什么，你不是说她喝醉了吗？”
我勾起唇角，笑骂道：“你个禽兽。”
他似乎以为我在调情，笑的更加恶心。
“我是禽兽，那你是什么？”小白脸压在我身上喘着粗气反问道。QQ:410120735

“你说呢？”
“你个狐狸精。”
“你错了，我是蜘蛛精。”
我狠狠的咬了一口他肩膀，满嘴血腥。
他吃痛的扇了我一耳光，我趴在床上无辜的问道：“你不喜欢这样玩吗？”
小白脸愣了一下，随即转怒为笑道：“原来你喜欢这样玩啊，好，我陪你玩！”
他迫不及待的脱了个精光，我从枕头底下拿出两个手铐，冰凉的手铐贴在他胸口划着十字。
“我们来玩pol.ice抓犯人。”
小白脸很自觉的拷上了自己的左手，我将他的左手拷在床头。
这几天小白脸的伤口该是化脓了，我逼他吞了不少自己身上的零件，玩的很开心。比如在他丰满的臀部上切一道小口子，然后挤出油黄色的脂肪混着血丝在杯子里，强迫给小白脸喝光。
终于小白脸在一个星期后死了，伤口发臭化脓很严重。
我处理他的尸体很费力，喷了很多清香剂，尸臭太浓。
这些天，我爱上了一个男人。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他只是我在夜场的一个客人。
他每天都会来，坐在灯红酒绿的角落里看着，叼着烟，稀拉的胡渣，还有修长的手指。
从他的外形，我看不出他是做什么工作的，每次来夜场，他只是点了些酒坐在角落，直到凌晨才离去。
很奇怪，我就对这么一个近乎是迷一样的男人动了心。
我试图去接近他，但他似乎没兴趣接近女色。
这让我很困扰，没有哪个男人来这里不是图这个，除非他另有目的，或者，他是个GAY。
我比较相信他另有目的，谁也不希望自己动心的对象是个基佬。
终于，在又一个凌晨的时候，我跟踪了他。
他独自一个人抽着烟穿街走巷，他走的很快，我很快就有点跟不上了。
最后，我脱下了高跟鞋，光着脚跟在他身后。
在一栋旧房子前，我不能确定他进了哪个门，我甚至连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太奇怪了，他不见了。
我越发对这个男人产生强烈的兴趣，第二天白天，我来到那栋旧房子前，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并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晚上夜场，他依旧坐在那里，抽着烟看着那群扭曲的男女，置身事外。
我端着一杯红酒过去，假装不小心摔倒，把整杯红酒撒在他身上。
他似乎知道我早有预谋，当我摔倒的时候他闪到了一边。

红酒没有撒在他身上，而是撒在了一个刚刚走过的胖男人身上。
胖男人拽起我大骂我没长眼睛，知不知道他是谁？把你们经理找出来！
这种格调的男人我见多了，懒得搭理这个撒泼的胖男人，而他则是眯着眼睛看着我们。
“啪”的一下，那胖男人揪着我的头发甩了我一耳光。
周围的人开始骚动起来，几个姐妹跑了过来拉开我跟那个胖子。
“贱货！泼了我一身连句对不起也没有！打你一巴掌算是老子赏给你的！”
胖子那飞扬跋扈的态度刺激了我的神经，在我出手准备也赏胖子一耳光的时候，坐在角落的他终于走了过来，他拉住了我扬起的右手，小声在我耳边说道：“别生气，让我来。”
他帮我揍了那胖子一顿，接着掏出一叠纸币扔在胖子脸上。
“这是我赏给你的医药费。”
周围的姐妹看见钱不仅眼光大放，一个个贴了过去。
他推开粘过来的女人，伸手拽着我走出了夜场。
“你的目的达到了，为什么跟踪我？”
这是他拉我出夜场说的第一句话。
我靠着栏杆仔细打量起他来，看不出年龄，留着板寸头，却长得秀气。
“我叫张芳。”
“为什么跟踪我。”

“你叫什么？”
“为什么跟踪我。”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跟踪你，你相信吗？”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任何表情，接着他扔了一句话便转头走了。
“别再跟着我，否则你会后悔的。”
我其实不是一个特别执着的人，但是我做了那么多，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跟着你。”
我终于知道他叫什么了，我一直跟着他，我知道他一到旧房子就会不见，于是我拽着他的衣服不让他接近旧房子。
他火了，但是我很开心，他生气的样子真像父亲。
最后，他终于告诉我他的名字，他叫赵奕。
赵奕……
我一直念叨着他的名字回了家。
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地下室，我要告诉母亲。
“我今天认识一个男人……”
“……他生气的样子好像爸爸。”
“爸爸一直跟我们在一起！”
“我好喜欢他……”
“你爸爸死了。”母亲冷冷的看着我。
“不，爸爸一直都在，赵奕就是他的影子。”
“……疯子！”
“呵呵，妈妈，你还是输了。”
母亲扭过头靠在墙壁上不去看我，但我看到你眼眶里已经流出泪水。
“都是我的错……”母亲默默流着泪一边自语道。
“妈妈，你做错了什么？你什么也没有做错，我爱你跟爸爸，我爱你们。”
“不！他就是个禽兽！畜生！”母亲嘴里的他，说的是父亲。
之后的情形很混乱，再后来，父亲就不见了，母亲说父亲病了去外地看病。
再再后来，父亲的尸体成了我的大餐。
我很爱父亲，很爱很爱，虽然每次在床上都很疼，我都忍着眼泪，但是我还是爱他。
我知道母亲是嫉妒我跟父亲的关系才会杀了他，女人天性就爱妒忌。
现在，我先遇到了赵奕，母亲一定也是妒忌我，她被恶魔附身了！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片光亮，父亲穿着白净的白衬衣出现。
我也是穿着白色的裙子，牵着父亲在旋转。
裙摆转出好看的波浪，父亲的笑容印在眼里，明媚温暖。
白色，只有我跟父亲才配穿这个颜色。
只有无罪的人才配。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他们赎罪。
赵奕，你是不是跟我一样，一样都是白色？
这个答案不得而知，如果他不是，我该怎么办？
从那一天起，赵奕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坐在他经常坐的角落，抽着烟，看着门口。
直至第三天，我无法再等下去了。赵奕不见了，他以后还会再来吗？
为什么他没有出现过了？
我脑子里充满疑惑，我不懂。
我来到那栋旧房子前，夜色浓郁，寒风有些刺骨。
我好不容易在赵奕身上看到父亲的影子，为什么让他离开我？？？
赵奕，赵奕，赵奕……
你在哪？？？
赵奕并不是住在那栋旧房子里，我那几个姐妹跟我说，她们在别的酒吧看到了赵奕。
就是那天帮我揍了胖子，还撒了一地钱的男人。

我兴高采烈跑到那家酒吧，赵奕果然在那里。
只是，他不再坐在一个人角落里，而是身边环绕着几个辣妹。
我像疯了一般，冲到赵奕的面前，他搂住辣妹，直接无视我的存在。
这是多么搞笑的事情，我无法承受这张脸给予的冷漠眼神。
我疯了一般，操起桌上的瓶瓶罐罐朝那些女人砸过去。
“滚！都滚！他是我的！我的！！！”
我的……
赵奕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此刻我抱着他冰冷的尸体，终于哭了出来。
那晚在酒吧，赵奕见我撒野，直接走了。
我在他身后苦苦哀求他，我求他留下来。
他说他只是逢场做戏，让我别太认真。
我抱住他，说自己很爱他，不想失去他。
他还是推开了我，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终于掏出皮包里的针管……
你为什么要拒绝我？赵奕，你为什么不爱我？！
我那么爱你，你却只是逢场做戏？！QQ:410120735
只有死，才能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以前父亲是如此，赵奕也是如此！！！
我抱着赵奕的半个脑袋，鲜血散满整个地下室。
母亲泣不成声，她沙哑着嗓子劝我不要杀人，可是我不听。
“亲爱的妈妈，我已经长大了，我不需要你告诉我什么事可以，什么事是不可以。”
“你不是给我做了好榜样吗？爸爸不就是因为要离开，你才会杀了他吗？”
“这个男人要离开我，我只是按照你教我的方法而已。”
母亲哭的险些断气，她断断续续的喃喃自语道：“不是……我没有……是你，是你杀的……”
“什么？你说什么，妈妈？”
“所有的人都是你杀的！！！包括你爸爸！！！”
“……”什么……
头好痛……我好想想起了什么……父亲、是我杀的？
是我杀的……
记忆回到那年，父亲跟母亲吵架的那晚……
“我们离婚！”
“好啊，离就离，孩子归我！小芳不能跟一个禽兽过！”
“也好，带个拖油瓶还不好跟阿霞解释。”
“原来你是找好后路才离婚的！”

谁是阿霞？爸爸不要我跟妈妈了吗？
他要离开了吗？
可是我不想让爸爸离开，怎么办？
老师说过，人活着就能呼吸，能跑能跳。那么，是不是爸爸死了，就不会走了？
我看见爸爸提着皮箱回房收拾衣物，我呆呆的站在厨房看着那把闪闪发光的菜刀。
妈妈把它放的太高，我拿不到。
最后我搬来一把凳子，才橱柜上拿下它，握在手里。
爸爸从房里提着皮箱出来，口渴了放下皮箱来到厨房喝水。
他看见乖乖站在厨房的我，随口说了一句：“还不写作业去。”
“爸爸，我写完了。”
“……”他接了一大杯水。
“爸爸，你可以不走吗？小芳舍不得你。”
“小芳乖，爸爸走了以后，你好好照顾妈妈。”
他说完坐在椅子上仰头喝下那一大杯水，我看着爸爸那滚动的喉结，终于抬起藏在身后的菜刀，一刀朝着他的喉咙砍去。
那一瞬间，血花四溅，喷了我一脸。
终于，爸爸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母亲疯了，她看见躺在地上的母亲后疯了。
我拿着菜刀把父亲的手脚切下来，一块一块，摆在箱子里。
母亲为了避免被人知道，只得帮我毁尸灭迹，亨煮尸体。
这么多年了，我欺骗了自己这么多年。
我最爱的父亲，居然是自己亲手杀死的。
我抱着赵奕的半个脑袋跌坐在地上，变得痴呆。
赵奕那残缺的半个脑袋微张着眼睛，看着前方，没有神采。
母亲的低泣声声入耳，我一直以为她有罪，她被恶魔附身。
原来，真的被恶魔附身的人是我。
我第一次解开母亲身上的铁锁。她已经失去走路的常识，常年躺在地下室，她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我抱着赵奕的半个脑袋离开了地下室，母亲还在止不住的哭泣。
她真的很爱哭，跟以前一样，为了自己重要的人，一旦束手无措就哭泣。
母亲，对不起，我欠你的，一辈子也偿还不了。
我失魂般的来到大街，茫无目的游荡着。
当我看到左边的墙壁上贴了好几张通缉令时，上面正印着赵奕的照片。
原来他是一个绑架犯，他每天坐在夜场角落只是为了蹲点。
那天他消失后去绑架一个大款，之后拿的赎金逍遥法外。
我改变了主意，赵奕这种人死有余辜。

我杀了他是他活该，我不用自责内疚去自首。
我以为结局是我带着母亲，离开这个我们居住多年的城市，逃到一座陌生，却有着新的生机的城市。
当我回到家里，收拾好行李，来到地下室，却发现母亲不在。
对，差点忘了，我给她解锁了。
母亲会去哪里呢？
直至天黑，我坐在客厅等着母亲回来。
她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会去哪里？
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我脑海，可是我却不敢出去找她。
终于，天黑了，我听到警笛声从远而近。
等了几分钟，门被人踢开。几个拿枪的pol.ice冲了进来，母亲坐着轮椅被人推着进来。
我嘴唇动了动，没有说什么。
“小芳，回头吧。”母亲流着泪，嘴唇发白。
我第一次发现，她的头发白了不少。
我站了起来，pol.ice的枪跟着我的动作移动。
我一步步走向前，朝着母亲走去。pol.ice把我拦住，我疯了一般推开他们，我要见母亲！
“让开！她是我母亲！”我红着眼睛朝那些pol.ice吼道。
终于，他们退下，我走过去蹲下身子，脑袋放在母亲的双腿上。
“妈妈……我昨晚梦见爸爸了，他跟我说他很后悔，我们本是幸福的一家人……”
谁说不是呢？
母亲再一次失声痛苦，她抬起我的脸说道：“小芳，我不想再看见你这样下去，该收手了，妈对不起你，妈当初就不该帮你毁尸灭迹，导致你现在这般田地……”
是吗？如果没有毁尸灭迹，我会在哪里？我会跟现在一样吗？现在是什么样？有什么不对？谁没有错，谁没有罪？！
“妈……该是一家人团聚的时候了……”
说完，我亮出藏在衣袖里的尖刀，才不过两秒，就像方面我杀死父亲那样，我用同样的方法杀了母亲。
一刀划破母亲的喉咙，鲜血直喷在我脸上。
我笑了，但却凝固在嘴上，我知道那些pol.ice会开枪，只是来势太猛烈，我倒在母亲怀里。
她的怀里还留有余温，跟我小时候里的记忆一样，母亲的怀抱永远都是最温暖最安全的地方。
我们……终于可以一家团聚了……
次日都市报纸头条——“变态杀手弑夫杀母，人间悲剧惨绝人寰！”

世间的一切，是是非非，是黑是白，人们总能区分的很清楚。
从不会有人说自己的错，在他们眼里，到底是灰色，该是全是黑色？
谁也不会知道张芳背后的故事，因为，这只是一个故事……就算在你身边发生过，用不了多久，它就会变一个故事，很多年之后被人偶尔提起，或者永远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