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医家在亲身实践中,也深深体会诊治必须在阴阳学说的指导下进行。明代医家张景岳指出:“凡诊病施治,必须先审阴阳,乃为医道之纲领。阴阳无谬治焉有差?医道虽繁,而可以一言蔽之者,日阴阳而已
”
中医学中的阴阳分为三个层次:哲学观点,方法,医学层次。《内经》明确提出中医学的自然观,提出万物皆由阴阳二气组成.万物都处于永恒的产生和消灭中,处于不断的流动中,处于无休止的运动和变化中,而阴阳所代表的对立的两个方面的相互作用,相互斗争是一切变化的根本原由。阴阳作为哲学观点包含着朴素的唯物主义和自发的辩证法。阴阳首先是中医学的哲学指导思想。中医学从相互联系、从变化角度去考察人体生命现象,形成整体论的医学体系。中医学的诸学说,如“脏腑学说”、“藏象学说”、“运气学说”等等无不体现这样的观点。
阴阳作为方法特别是分类方法使用最为广泛,证分阴阳。脉分阴阳.药分阴阳脏腑分阴阳,一天之内分阴阳,一年四季分阴阳,体质可分为阴阳二十五人等等第三个层次是医学层次。阴阳的哲学意义比较明确,但是迄今为止未能从医学角度阐明
阴阳是什么。众所周知,哲学概念不能代替具体的科学概念,肯定在哲学形式背后隐藏着合理的科学内涵,否则阴阳不能直接用于临床,并取得效果。因此挖掘整理阴阳学说的当务之急是回答阴阳究竟是什么。
近年来,围绕阴阳学说进行的不少工作就是试图回答这一问题的。除了传统式的阐明和总结临床经验以外,不少工作从新的视角出发研究阴阳学说。伊’如从分子水平探讨阴阳学说。考察虚证病人血浆CAMP和CGMP着眼于拮抗作用;从离子水平考察病人血清阳离子和阴离子,着眼于平衡;从内分泌角度,考察激素分泌的日节律,着眼于消长现象;从神经系统考察阳虚病人和阴虚病人唾液K
和Na一的含量,着眼于交感、副交感神经哪一个占优势;此外还有从免疫学、微量元素等方面研究阴阳学说。总之,在不同层次、用不同手段研究阴阳学说,目的均在于试图对阴阳作出科学的说明。
我们认为,研究阴阳学说首先要从宏观入手,因为中医学是宏观理论。中医学只涉及人体两个层次,整体层次和低一级的子系统。人体按照不同的分类标准可以分为不同的子系统,可以分为五脏,也可以分为三焦。此外,研究阴阳学说须注意三个问题。第一,要联系经文,否则何以称得起是研究阴阳学说。第二,要联系人体生命现象,否则易陷入空谈。第三,要联系现代科学,否则何以发扬。
找们认为医学层次的阴阳是人体状态变量。阴阳学说的价值在于实用,因此应从阴阳的功用去探索阴阳的医学本质。古人用阴阳表征人体的整体状态或子系统的状态,从功用看,阴阳是状态变量中医学研究的客体是人,人和人体生命现象是客观存在的.阴阳的变化只不过是人体生命现象的复写和摄影,阴阳是用来描述、反映人体的抽象概念阴阳只不过是描述人体的符号,这样阴阳“有名无形”也可以理解了,不必勉强地寻找阴阳对应的实体。从哲学上讲,阴阳属于思维范畴,是认识的产物。这样的观点符合马克思列宁主义哲学从科学上讲,变量是现代科学技术广泛使用的概念,不少科学理论都建立在变量的基础上。恩格斯指出:“数学中的转折点是笛卡儿的变量。有了它,运动进入了数学,因而辩证法进入了数学”,阴阳作为变量与其哲学意义是相一致的。有关变量的数学即以微积分为基础的高等数学成熟和丰富。恩格斯指出:“只有微分运算才能使自然科学有可能用数学来不仅仅表明状态,并且也能用数学来表明过程:运动。”中医学研究人体的整体状态和病变过程.阴阳作为变量暗示着它是中医学与高等数学之间的枢纽。状态变量是描述系统行为经常使用的方法。与状态变量有关的学科与数学方法也很多,如状态空间等等。因此。将阴阳视为状态变量就把中医学与现代科学衔接起来了,开辟了中医学使用现代科学工具包括数学工具的可能性。我们认为。古代的概念只要蕴有科学的、合理的内涵。那末就能够说清楚;古代的科学的、合理的概念不会与现代的科学知识水火不相容根据变量观点。我们可以把阴阳学说由古代文化模式整理成唯象理论。
阴阳学说包含若干文字命题。
1、“阴阳消长”
阴阳消长的意思是阴消阳长,阳消阴长。在人的一生中,阴阳不停地做周期性变化.主要以昼夜和年为周期。当阴增长时,阳在减小,反之亦然。当阴达到极大值时,阳为零,反之亦然。变化以匀速进行。因此,阴阳均为三角波,峰谷相对。这个命题相当于生物学中的生物钟,是中医理论中的生命节奏律。
2、阴阳平衡
传统中医学认为阴阳平衡则人体健康。我们换一种说法,阴阳平衡是人体健康的标帜。阴阳平衡的意义是阴阳的总体效果相等并同时等于一个正常值。由于阴阳在不停地变化,平衡系指总体效果而言从数学上讲,我们可以用阴阳的平均值表示总体效果。正常值就是医生在看病时所言的“阴阳在水平线以上”还是“在水平线以下”的水平线.也有的著作称为平衡线。从数学上看,水平线或是平衡线相当于一个正常值。设阳为X,阴为Y,正常值为N。
按照数学惯例,阳的平均值用 表示,阴的平均值用 表示。阴阳平衡可用下式表示:~,~ Ⅳ 。
由此可以看出数学语言较日常语言的优越性,不会发生混淆,准确而无歧义。人体有力图保持和恢复阴阳平衡的能力。这个命题与生理学中的内稳态概念(homeostasis)相似.是中医理论中的生命稳定律。
3、“阳生阴长,阳杀阴藏”
这个命题的含义是.在人的前半生,阴阳的平均值均呈增长趋势;在人的后半生,阴阳的平均值均呈衰减趋势。中医学认为,在人的一生中,阴阳平均值随时间的变化呈倒抛物线形。此命题是中医理论中的生命演化律。阴阳还有额外的含义,阴阳象征着“生命力”。生命力不是严格的科学概念,一般认为.人在生长、发育时期,生命力趋于旺盛;青壮时期生命力最强;老年时期.生命力趋于衰退总之,阴阳作为状态变量概括了正常的人体生命规律。
4、阴阳失调
传统中医学认为阴阳失调则人就要生病我们换--一种说法.阴阳失调是人体发生病变的标帜失调有两种基本情况,当阳(或阴)的平均值大于正常值时,称为阳(或阴)盛:当阳(或阴)的平均值小于正常值时,称为阳(或阴)衰。此外.与正常值相等.称为平按照阴阳盛衰的不同组合.人体的状态可以分为:阴阳平衡健康状态;阳盛、阴盛、阳衰、阴衰、阳盛阴衰、阴盛阳衰和阴阳双衰,属于病变状态。根据排列组合法则可知,这样分类符合逻辑学中划分概念的规定,也符合集合论中划分(partition)概念的定义,每类状态是划分的一个块。阴阳学说研究的不是状态空间的点.而是状态空间的块。块取代了点,表明人体不是漫无目的的.人体追求的目标是阴阳平衡,阴阳学说充分体现了人体系统的目的性。中医的治疗是促使人体从阳盛、阴衰等病态回到阴阳平衡。治疗的目的与人体自身的目的高度一致。同时,还可以说明中医治病为什么富有灵活性同一病人、不同的医学可能处方不同,因为由一状态到另一状态可以有不同的路线。
中医诊断,“察色按脉.先别阴阳”。中医学的诊断方法是望、闻、问、切四诊,四诊直接观察人体的外在体征。四诊项目多迭上百项,多数是定性指标广义而言,四诊所观测的体征是人体的可测量。医生根据四诊结果判断人体状态概括出阴阳不同的四诊结果得出不同的阴阳值。从数学上讲.从可测量到阴阳是一个映射.设可测量集合为k,阴阳集合为y,则有f:k—
,k的元是定性的Y的元是模糊量,或者说是块。映射的计算是医生凭借经验在头脑中进行的。
阴阳的第一个特别是抽象性。
阴阳不是直接观测得劲的,是在观测的基础上抽象、概括出来的。阴阳是不可测量的,不满足y [ k。
不可测量属于理性认识,阴阳已经不是现象,不是各个片面,不是外部联系.而是本质、全体和内部联系。
阴阳的第二个特点是纲领性。
从几个方面分析这个问题。首先从变量角度,映射的优点是大大减少了变量数目。四诊指标达上百个,而阴阳只有两个变量.大大简化了。其次,从人体状态看,用划分进行分类不会发生遗漏现象。在逻辑学里,划分和一般的分类有细微的不同,划分是由全体到小类,一般的分类是由个体到类。因此,阴阳复盖全部状态。再次,从病因角度中医学的病因主要是环境因素.一是气候因素风、寒、暑、湿、燥、火六淫;二是-‘瘟疫”,是关于病菌、病毒的宏观、定性概念。中医学重视时空因素,包括周期性的气象规律(五运六气)和地理因素中医学充分注意人体的复杂性,认为精神因素(七情)也可以成为致病因素。中医学关心体质、生活方式,以致贫富贵贱与疾病的关系。所有这一切都用广义的阴阳予以概括。诺多因素对人体的影响,通过对人体阴阳的加加减减表现出来。如根据运气学说,丙辛年气候偏寒.那么医生要考虑到人体阴的值在这些年略有增加。从上面分析可知,阴阳起到一个总纲的作用,俗称“执简驭繁”。
阴阳有其科学内涵。通过初步整理,发现阴阳学说内容丰富、全面.内在结构严谨。阴阳学说与现代科学有相似之处,并非格格不入;而阴阳学说又有其特点.或者说是优点。整理阴阳学说对中医学本身无疑是重要的.同时会给现代科学以启迪。
三、阴阳和合之道
在风水应用中,应该掌握的最基本原则是什么呢?笔者以为,应该以“阴阳”二字为总纲。
负阴抱阳
上古时期,阴阳概念很朴素,表示阳光的向背,向日为阳,背日为阴,后来引申为方位的上下、左右,气候的寒暖、湿热,物品的表里、深浅,性别的雌雄、男女等。
“阴阳”概念最早见于道家学派创始人老子的《道德经》中。该书第42章说:“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意思是讲,天下万物都有“阴”与“阳”两个方面,背朝阴,面向阳,这是最基本的存在状态。此外《周易·系辞上》所说的“一阴一阳之谓道”也是至理名言。
风水学中“阴阳”理论贯彻到了各个方面,无论是选址、布局,还是营造施工,都离不开它的指导。《雪心赋》说:“一不能生,生物必两,要合阴阳。”这句话可以说点出了风水应用的本质。一方面,作者指出了风水形势不但要有阴有阳,而且要能够互相呼应;另一方面,作者强调了阴阳和合的重要性。
男女协作
风水讲究阴阳和合,这与人们日常生活和工作中的男女搭配是一个道理。
前年,有一家集团公司因为业务发展,需要补充较多员工。公司董事长因怕女职员生育影响公司业务,决定新一年不再补充女性。于是,数百个男性浩浩荡荡涌入了公司,许多需要女性的岗位结果也都用了男性。然而公司的生产效率不但没有提高,反而闹出许多矛盾。
由于工作状态不佳,甚至出现打架、斗殴等不良现象,各部门纷纷向总部请求解聘那些品性不良的男性,着重吸纳新的青年女性。董事长只好改变主意,允许再度吸纳女性进公司。经过一段调整、磨合,公司的活力再度被激发出来第二年,生产总值增加了三分之一。
龙虎护胎
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由此延伸到风水,注重阴阳和合,也就至为关键,例如,在选址布局时的“龙虎护胎”就是根据阴阳和合原则确定的“龙”指的是主穴左侧的山脉形势,“虎”指的是主穴右侧的山脉形势。“龙虎护胎”表示左右两侧的山脉必须伸展到一定的长度,足以保护主穴的安全,因为这个主穴正像一个女人怀胎需要呵护,如果没有左右山脉的保护,正气发散,邪气就会侵袭。
四、阴阳和合决
《阴阳和合决》
从原始到一,再分为两仪、四相、八卦、直到万物,这是宇宙的起源:《阴阳和合决》,也是修真的原理。
两仪又称阴阳,阴阳和合决是演化而来,它讲究的是男女双修阴阳调和,才能实现世界的和谐统一! 阴阳学说认为,世界是物质性的整体,自然界的任何事物都包括着阴和阳相互对立的两个方面,而对立的双方又是相互统一的。阴阳的对立统一运动,是自然界一切事物发生、发展变化及消亡的根本原因。正如《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说"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所以说,阴阳的矛盾对立统一运动规律是自然界一切事物运动变化固有的规律,世界本身就是阴阳二气对立统一运动的结果。
阴阳五行是中国古代哲学概念,而不是迷信,更不是巫术。人的日常经验上升为技能,技能上升为哲字,哲学上升为信仰。
哲学是对事物的高度提炼是总结性的经验。
我们对世界的认识,各种学术及宗教、包括平常人都有不同的观点。但相同的一点的是:世界是由时间和空间构成。
唯物论的哲学思想认为世界由矛盾构成,矛盾无所不在;而一切事物都是发展的变化的。这就是一种时空分析方法。矛盾为空间状态,发展为时间状态二者构成由时空组合成的世界观。
古代含道家思想的著作《淮南子》也将世界称为宇宙,宇者上下四方,表述时间;宙者古往今来,表述空间,也是一个时空结构。
佛教则是从认识论出发,人所认知的色受想行识构成五蕴,此为生命结构这是空间表述;人所认知的十二因缘为生命流程,是时间状态。二者构成一个完整的时空体系。世界一词就是出自佛典。
而现代科学对世界的分析也是如此,三维空间加上一维时间,构成四维时空,时间与空间组成世界。
而中国传统的阴阳五行理论也是一个时空结构,阴阳表述空间状态,五行表述时间结构;这是一种世界观。正如在纷繁复杂的物理现象中,归纳出物理定律,并可根据一定条件从定律中推导出相应的结论一样;阴阳五行也是从宇宙万物中归结的时空定律,亦即古人对世界或者说宇宙的理解及抽象性概括。这个阴阳五行就是个方程式,可将相应的现象纳入这个公式,从而得出所需的结果。
世界观不是唯一的,侧重点不同、角度不一,所以也就无所谓对错是非之分。
乾坤并建阴阳和合
易经的核心是乾坤并建,阴阳和合。王船山主张,“乾坤并建以为首,易之体也;六十二卦??错综而交列焉,是易之用也。”。饲易的主要内涵,就是日乾夕惕,自强不息;厚德载物,万物资生。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已成为中华民族的人生智慧与核心价值观念。自强不息表现为阳刚,厚德载物表现为阴柔。阴阳互补,相互和合。自强不息,必须与厚德载
物密切配合,才能体用兼备,刚柔相济,无往而不胜。自强不息.必须鞭策自己与时俱进,自立、自强、自尊、自信,也要包容别人,鼓励别人奋斗不息,否则,就会变成自了汉、只顾自己,不顾他人的孤家寡人,甚至堕人极端利己个人利益至上的歧途。自强不息,必须鞭策自己不断进取,精进向上,也要承认自己在探索前进过程中可能的缺点、过失乃至失误。要允许失误,又要允许别人改正错误。上帝允许年轻人犯错误,也允许任何人忏悔、改正错误。自强不息,是螺旋式的上升,也包括必要的“倒退”,和“走回头路”,不等于越往前走得远,就越“革命”。真理只要多走一步,哪怕向相同方向多走一步,也可能走向谬误。插秧只有倒退才能向前。必要的退耕还林、退田还湖、安步当车、由征服自然到保护自然,善待自然万物.回归自然??才能保护生态平衡还我一片蓝天,或者减少对自然的污染。
‘阴阳和合,和实生物。孤阳不生,孤阴不长。阳主刚强,阴主柔和。阳主治本.阴主治标。阳重整体,阴主局部。阳重人文关怀,阴重科学技术。如果说阳好比中国传统医学的话,阴就好比西方科技(医学)文明,二者各有所长,各有优势,取长补短。才能相得益彰。林黛玉的扮演者陈晓旭英年早逝。十分可惜,令人惋惜,在对待中西医治疗的态度上,也许很值得反思,不无前车可鉴之处,但人们决不能以一个人的生死存亡论得失,更不能因此简单归罪于中医学。即使她曾求助于西医而不死,也不能简单归结为西医的功劳。因为孤阳不生,孤阴不长,人的生死由许多因素决定,包括生理、心理、药物生产:销售和社等因素,佛教认为诸法因缘而起,缘散而灭,一切都是因缘和合而成,与易经的“和实生物”的思想是相通的。我们不要象当年林黛玉葬花那样过于伤感:“今El我葬花,它日谁葬我?”但也不要过于侥幸,以为举世昏昏,唯我昭昭,唯我独醒,唯我独“科学”。如同螳螂捕蝉,螳螂在先,捕到蝉了,固然有成功的喜悦,安知黄雀不正等在后头呢?死者长已矣,后死诸君当努力,出处如临深渊,时时如履薄冰,生命不息,精进不止,不要沾沾自喜,自视清高,不要自恃‘科学’,更不要一竹篙压倒一群人,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因为这不是真正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即使名气再大的科学家,也不能忘了咱们老祖宗“和实生物”的千古颠扑不破的真理。
阴阳和合,是经济哲学的一条规律。阴阳和合,并非简单的凑合,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混和交错,变化无穷。
如同周敦颐《通书·动静第十六》所说,“水阴根阳,火阳根阴”,“混兮辟兮其无穷兮!”在我们现实的经济生活中.“阴差阳错”,阴阳和合,错综复杂,变化无穷。市场经济往往是理性与非理性、道德与非道德、规则与潜规则息息相关,形影不离。阳表现为科学、理性、诚信、法律(法治)、规则。阴则表现为人文、非理性(情感、意志、直觉、宗教情怀等)、虚伪、权力意志(人治)、潜规则。聪明的人,不在于绝对化地看问题,对事物的是非作简单的取舍,而在于辩证地寻求二者对立的统一与平衡。周敦颐说:“动而无动,静而无静,物也;动而无动,静而无静,神也。”圣人的高明之处在于,兼举体用,动静相胥,循环无穷。如朱熹为周子《通书》所作解释说:“体本则一,故日混。用散而殊,故日辟。一动一静,其运如循环之无穷,此兼举其体用而言也。”②坐禅者不要埋怨自己没有开悟而唉声叹气,“籍由持续修行,从不间断,那么不久以后,心将增长强盛的力量’,和彻见的能力。”④治国者不要为腐败难治而失去信心,只要持之以恒,健康力量终究在我们坚定不移、持久化导中日益成长。当下即是!这个持久不懈的努力过程本身就是成长,就是进步,就是生活,就是世界。离开当下的努力,一切都是空话,都是骗人的鬼话。修禅如此治国如此,中西医的和谐互补、和合共进,也概莫能外!
阴阳和合,与时俱进,还要十分注意事物的发展巾,有不阴不阳、非阴非阳、亦阴亦阳,不“进”不“退”、“不离不合”、不东不西、非此非彼??这种现象,排除绝对对立,立于中道。“辩证的思维方法不知道什么严格的界限,不知道什么普遍绝对有效的‘非此即彼’I’’“除了‘非此即彼!’,又在适当的地方承认‘亦此亦彼!’,亦使对立通过中介相联系”?。红绿灯之间的黄灯(不红不绿、不进不遐、亦进亦退)、门窗的半开半闭,是生活中常见的;夫妻不离不合,也并不少见。中东和平进程,不战不和、亦战亦和的长期拉锯战,令人痛一tL,,但国际社会却也难以找到速战速决的良方。香港的回归祖国,从英国的殖民地与资本主义制度,变成不是资本主义,也不是社会主义,既是资本主义,又是社会主义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特区,是国人引为自豪的、举世界瞩目的解决“一国两制”难题的成功典范注意这种阴阳和合、“非此非彼,亦此亦彼”的现象,从“二元对立”的两难境地中,找出“双赢”的、适合各个方面利益与特点的解决方案,是处理一切政治、经济、军事、外交、婚姻、家庭等问题的高度艺术和智慧的表现,也是哲学的辩证思维的高度境界。中西医结合,与时俱进,需要这种智慧和境界。祖国统一、维护世界和平,也迫切需要这种智慧和境界。
中圆侍巍哲学具有吴独特的智慧特枉,它集中表现在从隔阳对立面的罔一性、平衡性与和告性的堆度,探讨了世界万物的普遍本质和一般规律,凸显了辩证思堆中的“和舍性”原则以压“和实生转”的系统创生性原则.与西方哲学件兢相比,它的独特价值是不可替代的,在统一的人类辨证思堆的发展史上作出了特肆曲贡皴。本文从中田待挠哲学的“文本”出发,着重考察了阴阳和合在自然、社套和人类精神世界中的普遍特性,评析了它驻具特色的辩证意义.
关键词;中国传统哲学 阴阳和合 普遍特性 辩证意义
每一种类型的文化都有自己独特的哲学智慧,这尤为表现在辩证思维的方式或模式上。阴阳和台思想作为一种独具特色的辩证思维方式,就集中体现了东方哲学的智慧特征。与西方哲学传统所不同的是,它从阴阳对立面的和合性和平衡性的独特视角去观照这个宇宙世界,从另一个侧面揭示了世界万物所具有的普遍本质和一般规律,在统一的人类辩证思维的发展史上占有其独特的地位。在现代条件下,对这一中华民族特有的思想宝藏给予重新审视和当代诠释,对于拓展人们的辩证视野,推进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中国化和中国哲学的现代化,都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阴阳和合的普遍特性及其辩证意义
《易传》中,作者列举了很多的矛盾关系如乾坤、刚柔、动静、吉凶、贵贱、进退、昼夜、寒暑、日月、幽明、善恶、辟闻、往来、屈伸等等。但最终都将其归结为阴阳这一最高的范畴之中。因此,《易传》指出:“乾坤,其易之门邪?乾,阳物也I坤,阴物也,阴阳合德而剐柔有体,以体天地之撰,以通神明之德。”这就清楚地把乾坤置于阴阳范畴之内,并将其当作开启《易》理之门户。更进一步,《易传》论证了“道”与“阴阳”的关系问题。在继承老子关于“道”的思想的基础之上,《易传》指出:“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逮就明确地把“道”界定为与感性存在的“器”相对峙的事物发展的内在规律性。那么,作为世界本质规律的“道”又是如何推动世界的变化和发展的呢?它运行的内在机制是怎样的呢?《易传》对此作了具体的揭示,这是其最为深刻之处。它指出:“一阴一阳之渭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这就进一步把道的实质归结为其内部的阴阳矛盾运动。“一阴一阳”是指事物内部包含着矛盾的对立面,它们相互依存和褶互补充,又相互对立和相互斗争,最后导致阴阳两个方面的相互转化,由此推动着事物不断向前发展。阴阳矛盾运动就是“道”自身的运动,4道”并不是一种虚无缥渺的东西,也不是一种脱离世界的神秘莫潞的“绝对”,它是存在于事物内部之中的阴阳矛盾运动。这就揭明了作为世界本质规律的“道”的内在根源及其运行机制。至此,由老子开其端的关于“道”的辩证法由于阴阳和合思想在《易传》中的具体论证丽获得了一次阶段性的飞跃和螺旋式上升。
在我国传统哲学中,阴阳概念能够从日常经验语汇升华为哲学范畴不是偶然的而是由我国特定的地理环境、相对稳定的农业生产方式、以宗法血缘关系为基础的家长式统治形式以及严格的等级制伦理道德观念等多种因索自觉和不自觉作用的结果。就中国的地理位置来说,东南为大海所隔,西北为高山所阻,属于一个自我封闭型的内陆式国家,在漫长的农业杜会,由于交通的不便和信息的闭塞,长期和外面的世界缺乏联系和交往,因而无法从环境中获取新的物质和能量,来打破这种封闭性的自我循环。就生产状况来说,在数千年的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中,中国作为以农业立国的内陆国家,人们依赖土地,靠天吃饭,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在简单的再生产过程中维持着一种与大自然的相对稳定和谐的关系。就社会状况来说,传统中国是一个以宗法血缘关系为基础建立起来的国家,宗法关系广泛渗透于政治、经济、文化、伦理以及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虽然整个社会具有严格的尊卑贵贱的等级差别,但却笼罩在温情脉脉的家族式亲缘关系之中。~个民族的哲学世界观和思维模式的形成和它赖以存在的生活环境和行为方式是分不开的,正是这种地理的、经济的、政治的和伦理的原因,使中华民族在长期的生产和生活实践中,形成了重中和、讲和含的阴阳和合辩证思维,这是阴阳范畴及其思想得以产生和顽强发展的深层原因。
阴阳和台的普遍特性
黑格尔指出,哲学与之打交道的是“纯概念”,即最抽象和最普遍的概念,亦即“事物本身中的共槽”。根据黑格尔对哲学概念的分类,我们认为“阴阳”范畴属于本质关系的概念。黑格尔指出:“过渡到他物是‘存在’范围内的辩证过程,映现在他物内是‘本质’范围内的辩证过程。,,[”阴阳范畴所反映的正是这种“映现在他物内”的本质范围内的辩证过程。但是,阴阳辩证思维所注重的却是对立面之间和合和平衡性的一面。当我们用阴阳和合的观点观察世界的时候,就会发现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是阴厢和合体。从宏观宇宙捌微观世界,从自然界到人类社会,“都是阴阳,无物不是阴阳。”(朱熹《语类》第六十五)阴阳和台普遍存在于自然、杜会和人类的精神活动之中。
在自然界,中国古代的哲学家认为,整个宇宙世界就处在一个阴阳和台而不相悖害的“太和”状态。张载在其所著《正蒙·太和篇》中,对“太和”的宇宙本质作了简练而又深刻的描述。他写道:“太和所谓道,中涵浮沉,升降、动静相感之性,是生姻俎、相荡、胜负、屈伸之始。”在张载看来,“太和”不仅是一种宇宙的表象,而且是宇宙的根本之道。正是在这种“道”的作用之下,整个宇宙量现出一幅动静相感、阴阳相荡、运行有序、和谐发展的生动图景。至于自然界的具体对象,大至日月星辰,小至一革一木,皆有阴阳之理。朱熹曾说“元一物不有阴阳,乾坤。至于至微至细,草术禽兽,亦有牝牡阴阳。”(《语类》第六十五)从古代哲学家所列举的例子来看,他们所看到的阴阳矛盾往往停留在事物的外在形态和自然属性上,如男女、雌雄、牝牡、正反、内外、屈伸往来、动静、语默等等,对于由事物的内在要素或内在对立面所构成的种种阴阳和台关系,他们的探讨反而较少。这是由古代辩证思维的朴素性和直观性的特点所决定的。但是,他们却天才地猜测到了整个自然界处在永恒的运动和变易的过程之中,而这种运动和变易在总体上又是高度地和合或和谐的。这一思想后来被近现代的科学发展所证明。正如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所指出的“宇宙中的一切吸引运动和一切排斥运动,一定是互相平衡的。因此,运动既不能消灭也不能创造这一定律,就采取这样的表达方式:宇宙中有一个吸引运动,就一定有一个与之相当的排斥运动来补充,反过来也一样;或者如古代哲学在力的守恒或能量守恒定律在自然科学中形成以前很久所说的,宇宙中一切吸引的总和等于一切排斥的总和。
人类社会是一个矛盾关系十分错综复杂的领域,但在总体上是~个阴阳辩证和合的有机系统。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之间就存在着这种和合与平衡的关系。在一定的生产力的基础之上,必然要求有一定的生产关系与之相适应;同样,在一定的经济基础之上,必然要求有一定的上层建筑与之相适应。它们之间就存在着一种“动的平衡”关系。
在人类精神生活领域,真善美和很恶丑之间、认识的主体和客体之间、知和行之间,都存在着阴阳和合的辩证关系。朱熹曾论证了善恶的和合关系。在他看来,善恶就人性而言,本于一体,“如恻隐之心仁之端本是善,才过便至于姑息;羞恶之心义之端本是善,才过便至于残忍。”真假、美丑关系亦是如此。直观的认识往往把它们看作是彼此外在对立的东西,但辩证地分析就会发现它们共处于一个阴阳和合体之中。例如,善恶就共处于“人性”这个和合体之中是人性之矛盾的表现;真假就共处于人类认识的和台体之中,是人类认识过程的矛盾表现;美丑共处于~个自然对象或精神对象的和合体之中,是这一和合体在人的审美意识中的矛盾的表现。就知与行的关系来看,它们之问也存在着阴阳的和合和转化关系,因为只有求得和保持知与行的和合一致与相互转化,才能获取真理并实现其价值。
阴阳和合作为一切事物的普遍本质特性,它的内在根据首先在于万物都是多样性的统一,只有在阴阳的对立和矛盾中才能形成和台统一体。在实践活动中,古代哲人很早就认识到,专一的东西是不可能构成和合体的,只能机械堆积成一种聚合体,或者仍旧回复到原初的状态,所以,“若以同稗同,尽乃弃矣。”只有异质要素的结合,才能创生出新东西。
其次,阴阳和合作为一切事物的普遍本质特性,其内在根据还在于异质差分元素只有“序化”,组合成有机的阴阳和合体,消除彼此外在对立的状态,才能维持和合体的存在和发展。因此,中国哲学家认为,“有序”是事物阴阳和合的标志.“天之生物也有序,物之既形也有秩”(张载《正蒙·动物篇》),“有序”正是阴阳和台体能够生生不息的内在根源,也是阴阳和台之所以构成万物普遍特性的本质根据。
阴阳和合的辩证意义
对于中国传统哲学中阴阳和合思想的辩证意义。
长期以来,并没有真正给予它~个客观科学的评价。
无论在过去,还是在今天,西方乃至中国的学者之中,仍有一些人没有充分认识到阴阳和合思想的辩证价值,甚至对之进行有意无意的贬损。黑格尔就是代表性的人物之一。他不懂中文,只能通过少量的译作来了解中国哲学,而这些译文又极不准确。例如,“阴”、“阳”这一对至关重要的范畴,本来是高度抽象的“纯概念”,丝毫不比“矛盾”范畴的抽象程度低,但竞被译成了“黑暗”与“光明”这样可感知的表象;老子《道德经》中的“万物负阴而抱阳”竟被译成了“宇宙背靠着黑暗的原则,宇宙拥抱着光明的原则”。03(P128)黑格尔怎么可艟读鹰中国哲学呢?同时,黑格尔也是为了迎合他在历史领域建构所谓“世界精神”漫游史的需要,对中国古代哲学极力予以贬低。在他看来,中国的古代文明作为精神发展的起点,虽然提出了抽象的思想和纯粹的范畴,达到了对于纯粹思想的意识,但是并不深入,“只停留在最浅薄的思想里面”,这些思想的规定诚然也是具体的,“但是这种具体没有概念化,没有被思辨地思考,而只是从通常的观念中取来,按照直观的形式和通常感觉的形式表现出来的。“他还武断地说,中国人的哲学思想还“停留在感性的或象征的阶段”,抽象的东西总是放在接近感性的对象里。[这些对中国哲学的评价显然与中国哲学的实际相去万里,倒真是“最浅薄”的。这种浅薄既源于他对中国哲学的无知,也源予他的西方中心主义的偏见。但是,因为黑格尔是一位大哲学家,有些人就以为他的一切见解都是深刻的,以致对他的这种浅薄的偏见也奉为圭臬,甚至有些中国学者也认为中国传统哲学只有经验的表象思维,并没有纯粹的哲学思想,其实这种观点不过是拾黑格尔的牙慧。今天,当我们在评价中国传统阴阳和合辩证思维的时候,首先必须破除对中国哲学的这种根深蒂固的错误偏见,以真正科学的辩证的态度对待中国传统哲学,给予其应有的历史地位。
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并不排斥矛盾的同一性与和台性。在《哲学的贫困》中,马克思在谈到矛盾的辩证运动时指出:“对立面互相均衡,互相中和,互相抵消。这两个彼此矛盾思想的融合,就形成一个新的思想,即它们的合题。”[5]因此,在“和合”问题上,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与中国传统的阴阳和合辩证思维亦有相通之处。那种认为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就是“斗争哲学”,因而是与“和合”、“中和”不相容的观点,第∞卷左亚文:阴阳和合舶普遍特性及其辩证意义不过是对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的一种错误的“附加”。但是,无论是黑格尔还是马克思,他们所强调的重点却是矛盾的对立性,突出的是“否定性”原则。在《反杜林论》中,恩格斯就直截了当地称自己的辩证法为“矛盾辩证法”。列宁更进一步提出了矛盾斗争性的绝对性和同一性的相对性原理。这些都说明了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所坚持的是“否定性”的思维原则。
中国传统的阴阳和合辩证思维在观照的侧重点和思维原则上,有其自身的独特性质。与西方哲学传统不同,它所坚持的是“和合性”原则,所侧重的是阴阳矛盾的统一性和互补性。首先,阴阳和台辩证思维所贯彻的是“和合性”原则从矛盾的对立和斗争的角度讲,事物内部新与旧、肯定与否定两个方面和两种力量的较量和冲突,是其变化和发展的内在根源,这是不可否定的客观真理。但是,从矛盾的统一与和台的角度讲,事物内部两大基本要素的和谐、平衡与协同,也是其存在和发展的前提和根据。实际上,事物发展既离不开冲突和斗争,也离不开和合与平衡;在冲突中有和合,在和合中有冲突,二者是相互渗透,相互促进、互为前提的。诚然,不可否定矛盾的冲突与和合之间也存在着矛盾,往往和合需要用斗争的手段去解决,而斗争也需要和合来朴充,这一切都是由具体的实际情况来决定的。中国传统哲学的独特价值就在于对对立面的和合性做了较为具体和细致的研究。
如,它认为阴阳对立面是互依、互补的。所谓互依,不仅仅是指对立双方正相反对,互以对方为其存在的理由,“没有你就没有我.没有我就没有你”;而且指对立双方天然亲和,“你依赖我,我依赖你”,如君臣、父子、夫妇关系即是如此。所谓互补,即指阴阳对立的两个方面在性质和功能上能起到相互补充的作用。如“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左传·昭公二十年》)按照今天的话讲,就是法治与德治、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都是互动互补的关系。在这些问题上,中国传统的阴阳和合辩证思维,都给人一些新的启迪。
其次,阴阳和合辩证思维所突现的是“和实生物”的刨生性原则。“和实生物同则不继”,我国古代哲人在生产和生活实践中,很早就认识到,不同的元素结合在一起,就会刨生出新物质。对此,我国古代哲人有深刻的体认,并从生产实践、政治人事、音乐艺术乃至烹饪调味等诸多方面作了十分其体和详尽的论证。从现代的观点看,这种观点与系统论基本思想是相吻合的。正如耗散结构理论创立者普里高津所说的,由于现代科学的发展成果更符合中国传统哲学关于整体性协调性的思想,所以,“我们已经走向一个新综合,一个新归纳,它将把强调实验及定量表述的西方传统和以‘自发的自组织世界’这一观点为中心的中国传统结合起米。”“1这也就是为什么中国传统哲学的价值日益引起西方世界重视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