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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写花,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2)

(2025-09-21 06: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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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分类: 书房墨香
杜甫写花,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2)

03.

杜甫观花,从个体生命角度出发

在探讨杜甫为何以酒来消解这种感慨之前,我们应该先深入剖析杜甫对花所产生的“存有时间”及“界限经验”的意义,才能使他所塑造的花之意象有深刻的呈显。

就花作为具体展现时间和界限经验的品物而言,可以说是了解杜甫与宇宙关系的场域和关键。

首先就时间来说,“时间和空间同为人类用以体认自身与这世界的关系之最根源的范畴,它们同时是人类存在或生命的原始意识,与切身利害牢不可分。”

人处在时间之中,必然会意识到事物在时间中不断地变易,这种变易是生成亦复是消逝的;更精细地区分下,时间可以有四种特性:消逝性、创新性、连续性和累积性。

就花而言,它一方面是自然界中具有丽容美姿的精华物之一,一方面却又是除了朝生暮死的蜉蝣外,最易表现出生命循环之短暂的存在物,主要展现的是时间消逝的性质;它短暂地开放,因此没有连续性和累积性可言,而且虽然年年开放,却花容依旧,本身谈不上“创新”,若有新意也是由观照者所赋予;唯有时间的流逝性,是可以从花的生发到萎落的过程中具体而清晰地体现出来的。

这就是一种生命的共相,最能使人获致一种“生命的共感”。虽然大化生命在宏观的角度下,能显示出一种循环不息的生生之意,但就一个独有的个别生命而言,却是一往不复、逝而不返的。

杜甫之观花,所谓“辛夷始花亦已落,况我与子非壮年”(《逼侧行赠毕四曜》),就是从个别生命角度出发的。

明了了杜甫对“花”与“时间”的关联后,我们就能了解杜甫何以如此恼花怕春,甚至于敏感到“一片花飞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的地步了,所谓:“花飞则春残,谁不知之?不知飞一片而春便减。”

而既然有一片花飞,很快地便到了“风飘万点正愁人”的时候,这是一种对花所展示的时间之消逝性所能有的最致密的眼光。

但何以杜甫会如此计较于时间的消逝,而很少由花触及生命美好的一面呢?

前面提到的从花所获致的“生命的共感”只是一个初步解释,真正决定杜甫选择这个观花角度的因素,是诗人从花的消逝性中真切地面对占据自己大半生命的“界限经验”感受。

04.

杜甫赏花,总是以酒为伴

人生历程中会面临到各种不同的经验和情境,在这些经验和情境中有些特别会震撼我们,使我们脱离日常的平庸,而进入真实的存在感受中,这些经验包括存在心理学家马斯洛提出的高峰经验,如成功得意的经验;和雅斯贝尔斯所谓的界限经验,如生病、罪恶、死亡等,这两种经验构成了生命感受的两个极端。

对杜甫而言,成功得意的高峰经验是他一生绝少有到的,杨伦曾总括其一生云:“计公生平,惟为拾遗侍从半载,安居草堂仅及年余,此外皆饥饿穷山,流离道路。” 但即使任拾遗时,他也是谏言不达,徒怀志业而抑郁难伸,遑论其他流离饥饿的时候。

而界限经验如疾病、失败、年老凋零却几乎伴随杜甫大半生涯。杜甫曾于《进封西岳赋表》自陈“少小多病”,三十岁作客临邑时,即有诗曰“吾衰同泛梗”(《临邑舍弟书至苦雨》),又自三十五六岁开始疾病缠绵,直至身亡。这就常使他“感受到自己在生理上、心理上和道德上无能为力,感受生命之无可奈何,顿觉此生茫然”。

这种在界限经验中所产生的无能为力、无可奈何的有限感,恰好可与“花”韶好而短暂的生命表现两相浃化:花好时,杜甫无力阻止其盛开,以免更衬出自己的衰老无成,故称其恼人,谓之无赖,又一方面感到羞愧;花飞时,杜甫一样不能阻止其消逝,故又只能“只恐花尽老相催”了。

这从以上所引各章多以“白发”“衰老”为背景,即可明白此种“界限经验”投射的状况。

此外在《三绝句》诗中,花又表现出杜甫另一种界限经验的无力感:

楸树馨香倚钓矶,斩新花蕊未应飞。不如醉里风吹尽,可忍醒时雨打稀!(其一)

仇兆鳌评曰:“一见花开,旋忧花落,有《庄子》方生方死意。”其实不止如此,花的自然凋零已足以令人体悟“方生方死”的匆促,若当花方生方盛时竟又横遭外力摧残,则就更加可哀。

杜甫写花,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2)

展子虔《游春图》

诗中即表现出杜甫不忍亲见崭新馨香的花蕊被雨打残,宁可它们在自己醉中无知的状态里为风吹尽,以图逃避那种无以抵挡的无能为力感,抹灭他从楸花中所引发的生命存在状况的清醒意识。

因为唯有清醒地面对,才会感受痛切;为了不再增加自己已然十分沉重的负荷,便只有避免清醒,这时酒便成了沉入醉乡的一条途径。

杜甫诗中的花泰半结合了酒。

对杜甫而言,“酒”是消解他心中一切愁闷的安慰。

“绿樽须尽日,白发好禁春”(《奉陪郑驸马韦曲二首》之一)

“自知白发非春事,且尽芳樽恋物华”(《曲江陪郑八丈南史饮》)

“浊醪谁造汝,一酌散千愁”(《落日》)

“浊醪有妙理,庶用慰沉浮”(《晦日寻崔戢李封》)

“客居愧迁次,春酒渐多添”(《入宅三首》其一)

“岂无成都酒,忧国只细倾”(《八哀诗·赠严武》)

其中白发衰老、客居旅次、陆沉下僚和忧国伤时等悲郁无奈都藉由酒而得到抚平,所谓浊醪之“妙理”即在于此,这就是为什么终身穷老潦倒的杜甫要多添春酒,尽日倾樽了。

既然杜甫对时间的消逝如此敏感,对花这种美好的事物又如此赏爱,而花却是时间匆匆消逝的具现物,这种矛盾的组合便使杜甫对花之际,经常以酒为伴。

所谓“且看欲尽花经眼,莫厌伤多酒入唇”,着一“看”字,显示出杜甫是自觉地面对花欲尽的风景,并感受到“存在于它背后的某种东西”;那种东西就是现象背后所展露的事物消逝的本质,一如前文所论;只不过把握住这个本质的杜甫,也和一般人一样没有解决之道,反而因为观察愈深而感受愈痛,以酒来宽解时,便不厌伤多了。

这从表面上看来似乎是及时行乐或逃避现实之举,其实不然。所谓“细推物理须行乐”已表示人既然不能自外于这笼罩万有的“物理”,便只有试加减缓一途,杜甫单单以酒为宽解之法,其中悲慨实多于欢快,行乐纵欲的意味是稀微几无的;真正的核心,反倒是一种出于正视现实,而又无可奈何的深沉悲哀。

这里的“正视现实”与前面所说“不如醉里风吹尽”的心理是不相违背的,因为那只是一个愿望,是他正视到“雨打稀”的现实才产生的。吉川幸次郎也曾说:“没入醉乡、背离现实,是他做不到的。”

酒正是帮助他正视现实的东西,而不是逃避现实的借口;酒使他更有勇气面对一切无可抗拒的命运,且在酒的纾解下,一次又一次地正面承担沉重的悲苦,这才是杜甫对花饮酒的根本态度。

只是在这种正视现实,又观察深微的两项特质下,观花之际若无酒以供排遣,其悲哀将更加难堪,因此杜甫甚至对花宣示道:

“竹叶于人既无分,菊花从此不须开。”(《九日五首》之一)

索性以“不须开”来根本解决爱花又怕花的矛盾,和无酒以宽解此一矛盾的苦处。从这里我们也可以看到杜甫内心之曲折与深邃的程度。不本文摘编自

杜甫写花,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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