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李达对供销科长说：“科长：我有点儿私事，要早一点回去。”供销科长问道：“哦？是不是要谈女朋友啦？”李达笑道：“差不多。”供销科长说：“好，那你早点儿回去吧？”

李达提前下了班，来到姚淑媛身边说道：“姚淑媛：你和我一起走，我回去告诉家里一声，然后和你一起去你家好不好？”姚淑媛说：“好，走吧。”

姚淑媛推着独轮车跟在李达身后来到李达家，李达没看到爸爸妈妈，便来到店里对老六和老七未婚妻的两个小姑娘说：“两位姐姐：我今天晚上要到乡下一个朋友家里去有点事，明天下午才能回来。你们俩等一下告诉我爸爸妈妈一声行吗？”一个小姑娘看他身后跟着一个乡下的小姑娘，笑着说道：“行行行，我等一会儿告诉妈妈。八弟是不是找到新的女朋友啦？好漂亮啊？”

李达笑道：“就算是吧。姚淑媛：我们走吧。”姚淑媛推着独轮车，和李达一起又回到人民路，从人民路往南。这时候，人民路最南端的大运河上有一座浮桥，当时桃园县还建不起运河大桥，用浮桥解决进出桃园县城的人员交通问题。两个人一起过了浮桥，又过了废黄河桥，沿着公路往西南方向走。走在路上李达问道：“你家离这里有多远啊？”姚淑媛说：“10里路，慢慢走，一会儿就到了。”

走了有七八里路，李达又问道：“姚淑媛：你家离这里还有多远啊？”姚淑媛说：“快到了，从前面下公路，有一条土路直通到我家，过了废黄河就到了。”两个人又走了好几里路，来到废黄河。这废黄河有两三里路宽，上面也没有桥。来到河中间，有一处路段被河水淹没在水下，姚淑媛说：“李达：把鞋子脱了，我们还要趟水过河呢。”李达把皮鞋和袜子脱了拿在手里，姚淑媛把鞋袜放在独轮车上，两个人卷起裤腿赤着脚趟水过了河。这河水不深，只有一尺深左右，又是夏天，也不冷。过了河，两个人在水边洗了洗脚，又把鞋袜穿上。

李达问道：“还没到啊？”姚淑媛说：“到了到了，前面就是。”李达笑道：“姚淑媛：你们乡下的10里路真够长的啊？10里至少有15里。”姚淑媛说：“我也不知道，人们都说是10里，我也觉得不止10里。”

走不多远，在一片废黄河河滩上，眼前果然出现了一大片果园，林木茂盛，果味飘香，四周被茂密的荆棘枝条围成了一人多高的高大的绿色围墙，不要说人，就是一条狗都无法钻进去，把果园保护的是严严实实。又走了有2里多路，来到大路边一个果园的大门口，姚淑媛说：“到了。”

进了果园大门，又走了约一里路，眼前出现了几间土坯房，被果树围在中间。这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从房子的烟囱里冒出了袅袅炊烟。姚淑媛把独轮车停放在大门口，拉着李达来到院子里。她爸爸在院子里打扫卫生，妈妈在厨房里做晚饭。姚淑媛喊道：“爸爸：他就是我男朋友李达。”

他爸爸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李达笑道：“哦？好，是城里的吧？淑媛：搬个凳子出来，让他先在院子里坐下来。小伙子：跑这么远的路累了吧？快坐下来歇歇。”

李达说：“不累不累，大叔：您忙吧。”姚淑媛说：“爸爸：八哥明天不上班，他是来教我骑自行车的。”李达笑道：“姚淑媛：你叫我什么？叫我八哥？你知道我的外号叫李八？”

姚淑媛站在李达对面笑道：“你叫我做你女朋友，我当然要了解一下你的情况啦。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敢答应做你女朋友啦？你的大名叫李达，家中有兄弟八个，你排行第八，县城里的人都叫你李八。你还有一个绰号叫七狼八鼠，在桃园县服装厂供销科工作，每个月工资是24块钱。你以前有一个女朋友叫焦美花，人长得非常漂亮，是你的高中同学，现在已经考上了大学到南京读书去了。你们家在桃园县城里势力很大，你大哥是桃园县商业局干部。你家住在桃园县米市街128号，家里开了一家杂货店。八哥：我说的对不对？”

李达笑道：“姚淑媛：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机灵？把我的老底都摸透了。”姚淑媛笑道：“我是要跟着你过日子的，不摸透怎么敢答应你啊？”她爸爸笑道：“好，你们俩在这谈着，我去街上买点儿下酒菜来。”她爸爸走了，她妈妈身上围着围裙从厨房来到院子里说道：“淑媛：这就是你男朋友啊？”李达急忙说道：“婶婶好！”她妈妈看着李达笑道：“淑媛真有眼光，小伙子长得蛮帅的。”

话音未落，从厨房里出来一位十几岁的小姑娘，来到姚淑媛面前问道：“姐姐：他就是你男朋友啊？”姚淑媛笑着说：“对对对，他就是李公子，你以后也叫她八哥。八哥：她是我二妹，名字叫姚爱媛。今年14岁，正在读初中。”李达笑道：“二妹长得很标致啊。”姚爱媛笑道：“我是乡下妹子，不知道打扮。”

半个小时以后，姚大叔从街上回来了，把几样熟菜放到堂屋一张大桌子上说道：“姚淑媛，姚爱媛，收拾一下碗筷准备吃饭了。”这时候农村已经通了电，姚淑媛打开一盏白炽灯，把大厅里照耀的如同白昼。姚大叔、姚大婶叫姐妹俩把菜都端上来。李达一看，有一盘熏烧猪头肉、一盘五香野兔肉、一盘五香牛肉、一盘黄瓜拌凉皮，这都是姚大叔在街上买来的。还有一盘油炸花生米、一碗油煎豆腐、一碗油煎鸡蛋、一盘青椒炒百叶，这都是姚大婶刚刚自己做的。一共8个菜，个个都是美味。姚大叔说：“小李啊：我们乡下比不了城里，将就着点啊？来来来，我这里有一瓶洋河大曲，你晚上也不用上班，来，先干一杯。”

李达端起酒杯笑道：“大叔：你们家伙食真好，比我家还好。我在家还没有吃过野兔肉呢。南京人看不起我们苏北人，看不起我们乡下人，我就不明白了，我们苏北哪一点不如他们南京人啦？”

姚大叔笑道：“我们苏北以前是很穷，我家以前也很穷，连饭都吃不饱。现在农村已经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也就是人们说的大包干。我家承包了村里十几亩果园，我们的收入不比城里人差。你看看，今天晚上这么多菜，要是在几年前真是吃不起。我家这一片果园除了上缴村里的一年还能收入两三千块钱，我们在果园的空地上种植一些蔬菜瓜果，蔬菜瓜果基本上不用买，自己再养一些鸡鸭猪羊，用钱也很少。来来来，喝酒喝酒。大城市人看不起我们随他去，我们自己过好日子就行了，随他们怎么说去。”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吃过晚饭后，姚淑媛、姚爱媛姐妹俩给大家每人泡了一杯茶，几个大人都离开饭桌坐在了大厅里闲聊。这时候，从外面进来6个小女孩。大的十来岁，小的只有两三岁。6个小女孩一人手里端着一碗米饭，来到饭桌上不到10分钟时间，就把桌子上的剩菜一扫而光。姚大叔笑道：“小李啊：你看我们家热闹吧？我家有8个女孩子，就是没有一个男孩子。小李啊：你家在桃园县势力强大，我家迫切需要你这样的男孩子，来为我们家撑门面。现在的社会，家里没有强壮的男孩子老是受气，老是受人欺负。你和姚淑媛一定要为我争口气，要多生几个男孩子，看以后谁还敢看不起我们家，谁还敢欺负我们家。”

李达笑道：“姚大叔：我们家在桃园县是出了名的七狼八鼠，我虽然被人称为老鼠，以后如果有人欺负你们家我也绝不会答应。”姚爱媛笑道：“八哥：如果以后有人欺负我，你会不会保护我啊？”李达笑道：“当然会，你是姚淑媛亲妹妹，以后也就是我亲妹妹了。谁敢欺负我妹妹我会答应他吗？”姚爱媛高兴地笑了。

聊了一会儿，姚大婶说：“淑媛啊：小李在这儿家里不好住，你带他到我们家瓜棚里去住吧？”姚淑媛看着李达红着脸笑道：“八哥：你跟我去瓜棚里住吧？乡下条件差，你将就着点吧？”李达笑道：“好，现在天也不冷，我这人不讲究，在哪儿都能住。”姚淑媛笑道：“好，我来准备一下，你跟我走吧？”

姚淑媛到一个房间里拿了一些东西装在一个布包里来到李达跟前说道：“八哥：我们走吧？”李达站起身来说道：“好。大叔，大婶：我们走啦？”姚大婶说：“嗯，天已经不早了，你们俩快去把。”

姚淑媛拉着李达，走了有半里路，来到一处山形茅草屋，这里是她们家白天干活的时候放东西和看护果园临时休息的地方。虽然从外面看不怎么地，甚至感觉有点儿像古典小说里面的场景，但里面的地方不小。姚淑媛进去以后打开电灯说道：“八哥：进来吧。”

李达来到屋里一看，只见地上铺着一层红砖，红砖上面铺着一个大地铺，上面有一张大祡席，祡席上还有一张草席，上面有两个枕头和一张白尼龙床单。李达看了看问道：“姚淑媛：就这么点地方，我们俩怎么住啊？”

姚淑媛红着脸笑道：“怎么住？我们俩都住这里啊。我是你女朋友，你不和我睡一起睡哪里啊？这里这么大地方，还不够我们俩睡觉的啊？”

（待续）

作者：刘开美宏图2022.05.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