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信仰---海伦凯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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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海伦凯勒,举世崇爱。在不可能中,竟然可能;克服万难而居然不残不疾,激起你我大无畏的意识;她的坚忍奋斗,而赢得无比的胜利,鼓励你我小不忍的胸怀。赞美她那百折不挠的成功秘诀,先要探究她的精神与心灵的寄托与背景。对于她,坚定的信念乃是一天又一天的生活方法。在她认为精神生活与物质生活,是一样地真切重要而不可片刻或缺。她的虔诚信念,建树在爱的准则上。
人们常说中叩问凯勒女士的信仰,她的答复很简单,而人们老是希望她多谈一点。所以,有人请她写一本关于她的信仰的书,她欣然地应允了,借此机会可以跟无其数的人,论及她的意志与信念,并且率真地告诉大家,她的意志与信念是怎么探得的。这是一份爱的活动,她把她的心灵贯注在这份爱里,无需乎争辩,只是与天下人共享这无上的挚爱。
这是一颗孤单的心灵,从幼小岁月就保持着纯洁;这里是人生具有坚卓信念的经验谈,这里面毫无门户之见,派别之争;而完全是澈底的悟解,对人生有着透澈的体会。这可以说是上天在运用奇迹,而海伦凯勒自己,对我们说:“有一件事我明白了,我原是个瞎子,现在我看见了。”
我 的 信 仰
第一章是单部挠宗教jsincent Pealees the Deaf毫无门毫无毫无
安徒生写了一篇很有趣的童话,奇大的树栽在奇小的盆子里,树根在盆子里左盘右扭,痛苦万分;倒底勇敢地生长着,伸展到阳光里去,青枝绿叶,任意滋长,开花时芬芳扑鼻,果实鲜美,解渴解饥,枝头珍禽,清歌曼舞,心旷神怡,欢乐连绵。大树终于挣破了强硬而又冷酷的束缚,听任那些壮大的根株,在自由的轻松里,任意伸展。
在我看来,那奇异树森里的现象,仿佛十八世纪欧洲出了伟大天才,以马内利.史威登堡 Emanuel Swedenborg。有些人把那一个世纪名之曰理智的时代,人类史上最为冷酷无情的时期。这是千真万确的,而到处都是进步的现象,进步的神速,亦复出奇。出了许多伟大的哲学家和政治家,还出了好些毫无忌惮的那么伟大的,单凭他那个时代的人类文明的水准,决计不可能熏陶或培植出他那个样子的全才,那就难怪我要说,他的成就简直是一大奇迹。我始终探讨不出他的出生和家世有什么出众的独特,只不过在正确的思想上,从小容他独立不受任何牵制或影响而已。身世跟他一样,也具有他那样教养的人,比比皆是,但提供新的思想而不断增加人类幸福与愉快的,只是他一个!难不成天之将降大任于斯人,多在迷迷茫茫不知不觉中乎!
史威登堡家住瑞典斯德哥尔摩。父母诚恳勤俭,和蔼可亲。他的父亲是路德派教士,在神学院教书,有着通灵的能耐。人们都说马丁路德,当年在修道的岁月里,看到过幽灵,还听见过他们的声音,所以他的信徒们常常因此而斋戒而守夜,而幻想通幽。有人说:以马内利.史威登堡小时候,有过这样的经验。后杰,他写信给他的朋友说:“从四岁到十岁,我常被家人安排着,把脑筋神智,整个集中在上帝、救世、幽灵方面;所思所想难免巧合而言中,家人就说我有通灵的天赋本能。”虽然他的父亲大为赞许,母亲却拿定主意,告诫他的丈夫,“绝对不准再让儿子搞这妄诞的勾当。”以马内利幼时从来就没有看见过鬼,也没有听见过鬼叫。在他所有的著述中,再三劝四,一个人不妨姑妄听之,姑妄言之,但万万不可姑妄思之,姑妄信之。有人神乎其说,说他小时候活见过鬼,他就不断提醒大家,那是绝对妄信不得的!
他的童年生活是那么灿烂朗爽,为所欲为而心安理得,志趣广博而心旷神怡。他和他的父亲常结伴攀山越岭,有时候到海湾深处探胜探险,鉴别苔藓,辨识花草,搜罗各形各色贝壳石块。欢天喜地在大自然里,冥冥中养灵育慧。
奇异的天才
每一次从深山大泽游毕归去,史威登堡必详细记载下来。少年时就称得起渊博了,大智大慧天生,同时他的体魄,也比一般人健壮魁伟得多。
他有着他那时代里最好的教育和熏陶。进入乌普沙拉大学之后,在文艺创作方面有着杰出的表现。但他致力于数学与机械学。教授们对他的奇才,暗自惊诧不已。微积分里好些烦杂的问题,别人费了大半天功夫,还没找出头绪或要领,他却从从容容,运用他自得其窍的简诀,早已解答得一清二楚,而人们看了他的解答,也一目了然,偏偏就是没有他的思维敏捷,谁也赶不上他的机智。同学们都敬畏他,每提到他,无不肃然。他天生就一付庄重不苟的容貌,而风度翩翩,品德高尚。他很拘谨,就没有看见他哈哈大笑过一次,青年人顶喜欢的某些不怎么高雅的活动,永远没有他的份。后来他跟他心目中惟一可爱的少女谈爱时,居然怕难为情得鼓不起勇气来直接向她示爱;而跑去找她的父亲,“瑞典机械工程之父”兼大发明家,波尔罕,兜了老大的圈子,才道出他对波尔罕小姐的倾慕之忱。波尔罕高兴极了,一口答应史威登堡,把自己的爱女下嫁给他。
可是那位千金小姐既惊且怕,简直不晓得怎么办才好,配订了好久,而一直胆怯怯地不择吉下嫁,后来是她的哥哥看不下去,也觉得过意不去,劝史威登堡放弃了她,另外物色,但他生平只爱她这么一个姑娘,婚约放弃了,而对也的热爱永远没有放弃。
在乌普沙拉大学毕业时,他获得很多无上的荣誉,一七零九年得哲学博士学位,时年二十一岁。这在他的时代里,几乎是不可能的。后来他就到各国游历了,不是寻欢作乐,而是为求探新知叩谒大儒。罗布桑在他的回忆录中,写到史威登堡,“谈到外国语文,他精通法、英、荷、德、意文,因为他曾在这些国家里来去过很多次。”
他父亲希望他在外交界服务,他自己却选择了科学工作。出国时,携有许多把他介绍给各国君王及领袖的函札,但他把那要函撇在一边,而把全部时间用去叩谒当时各国最杰出的学者-请求教益!学者们都很尊敬他,无不乐于和他晤面,在这些晤谈中,他获悉了那时候欧洲最新的思想、技术、方法、制度,以及一切新的趋势。
无不渊博精通
他的渊博与通达,使当时瑞典崇高的发明家、科学家,波尔罕,不异俯就讨教,推心置腹,相待以诚,波尔罕是瑞典国王查理十二世最信赖而又尊重的一位学者。史威登堡由于他的引荐,一七一六年被派为瑞典矿石分析专家,负有改良矿场管理和提炼方法的职责。他在这一方面研究精深而贡献惊人。运用他的聪明,发挥他的智慧,不但忠实地完成他的职务,而且专精于各种科学。他是一个独立的思想家,遵循着天赋独厚的才识,极尽所能地探究大自然最深切最微妙的秘密。同时,在铁工厂里,他是熟练的锻工;在矿山深处,他是高明的探勘专家;在船坞里,他是亲自动手的造船工程师;夜观天星,如数家珍,他是预料人类必将投往星球的天文家;晨聆鸟鸣,深悉其意,他是力求甚解的博物家。鲜花有隐卉于幽谷的,有飘香于名山的,各有其秘,各有所本,其中有数,不是任意安排的;他深悉其奥秘。他不仅精于数理,而且敏于诗词;发明甚多,又长于文艺。
一七一八年为了围攻佛莱里克郡,运用机械技巧,他设计制造了一批机器,能够把大小船只运越过高山峻岭,陆行一十四哩而重行入海,出奇兵以制敌;这是当时人们所梦想不到的。他制造的机械车,设计非常复杂;制造过飞行车;制造过海底行驶的船;这些就是后来的汽车、飞机、潜艇;他都早有先见与安排在前了。他发明一种机器,利用水来冷缩热胀空气。他曾打算大量生产一种万能乐器,即便不懂音乐的人也可以按照简单解释,奏出复杂的乐曲。他还有一大惊人的贡献,现代科学家们正集中全力探究其理论,那就是运用奥妙的分析,可以确定人们的愿望、期待、爱恶、邪正。
他发明一种空气枪,每分钟可发子弹千粒!最安全的吊桥是他设计的,发明了无数的机器,且不去说他,顶可贵的,是他提供了许多的机械的方法,那是有着无穷的价值的。他早就预示我们,科学与技艺是相互为用的,直到现在,科学技巧越是运用得当,人类文明越是进步得快。他是第一个告诉我们怎么实际运用小数点的人。古生物学、生物学、磁力学等等他都早有定论在先,经过了一个半世纪,后世学人对他所持的学理与卓见,始得恍然大悟。他远在法国天文数理学家拉普拉斯之前,即已摘要提示原子理论的轮廓,同时关于星云的幻变,他把现代研究太空学者所要探讨的,先开列了一个理想的清单,他的理想如今十之八九成了事实。
青苔一撮森林之始
单凭他的发明,他的成就,他的才干,大富大贵的营求,在他真是轻而易举,但他把那放置在嘴边上的幸福荣华婉拒了。人类的哀和痛苦,深深地打击着他的心灵,不卑不亢而以凡俗自居,不狂不妄但求理直气壮,他亲眼看到某一神学的强词夺理,妄作非为,而致毁灭了无数的人和无数的心灵。也正是那个时候,美国神学家爱德华兹,在新英格兰地区布道,大谈其地狱火焰与恐怖惩罚;无数的婴儿惨死了而不后悔,而归于诿于百劫不拔的罪行!现代的我们,不管怎么说,也决计不信,魔鬼的巧诡居然能够把正大光明的天理,一变而为天谴,而为诅咒。葵成了恐怖怪诞的了,地狱就更恶劣不堪言状,而人生呢,成了漫长而又悲惨的磨折。史威登堡浩然叹道:“举世如此迷茫而不悟不觉,我既渊博,何济于世,又何益于一己?”他因此放弃荣华富贵,以整整二十九年的岁月,他生命的三分之一,不以清贫寂寞为苦,探究人生的真谛,以及信仰的依归。
百忙之余,每得空就就著述,在他的信念赢得举世共仰之前,他写成了六十多部书和小册了。这一时期他的伟大著作有《自然事物的基本原则》、《脑子》、《动物王国的经济》和《理智心理学》。
谈到他的这些科学著述,爱默生曰:“他对十九世纪的科学成就,多半有着先见之明。…对好学勤恳的学生,他的著作可以视若用之不竭的图书馆。以《动物王国的经济》言,对人类智慧的启发最大,对世界文明的贡献无穷,此乃思想的精华,获得永世不朽的崇敬。这是一部奇书,写出人类笔墨或不能尽致,而竟表达周详的意义-将科学与灵魂,谤久已势不两立者,重行相提并论而混为一谈。解剖人体,而及乎诗样且高不可攀的境地,使人人恍然于臭皮囊以外的一切。这原是项干燥无味且令人厌烦的课题。而他呢,妙笔生花,由浅入深,娓娓动听,引人入胜。”
名作家哈巴德再三引证说明,《自然事物的基本原则》一书达尔文逐字逐句,频频细读过无数遍。史威登堡对进化论,在达尔文之前早明朗的启迪,在他的著述中一再阐释,青苔一撮,森林之始,这自然界至真至实的原理,他对圣经里关于创造事物的记载,与科学的事实完全矛盾,当然也不引以为然。还有他在自己的著作里,对《创世记》的态度是始终一致的。
世间无废人人间无废物http://s14/middle/aedd6c02xc9b5d7fc5b0d&690
事实上,他挪揄并且反对那些久为人所信赖,拘泥字义直译典籍的手法。据他的研究,欧洲古代经典是陈旧的纪事文章。与物质的创造无关,只不过描叙人们心灵与智慧的比喻,但那久已被遗忘或误解了。
除掉数学、机械、矿治以外,史威登堡精通化学、解剖学、地质学,同时爱好音乐。他的哲学见解,既独到,且渊博。他希望“世间无废人,人间无废物。”担任瑞典国会议员有年。功垂不朽,举世仰钦;他那些福人济世的成就,人们至今犹在歌之颂之。一七二四年乌普沙拉大学董事会一致决定,请他担任纯数理学教授;但他却婉拒了。他被圣彼得堡、乌普沙拉、斯德哥尔摩许多学府,经常挽请去研究某一个问题,或作专题演讲。他的肖像在瑞典皇家科学先贤馆内,跟大学者林奈的悬挂得很近。
史威登堡的一生,仿佛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永远无休止的努力不懈,他可以有很多的钱,钱以致用,不贪不守,要用多少,就弄多少。钱财是他的奴隶,他绝对不是为钱财而奔命的庸俗之徒。无论什么人,上自公卿,下及走卒,无不仰佩他的崇高淡泊,无欺无偏。他的年事越高,越发和蔼易近;年轻时严峻不苟的神态,早已逐渐云消雾散殆尽;但他不知道他真正的良伴是谁。这完全因为他的思想和学术成就,太高深了,高深到可望而不可及的田地;他的学生或同好们,求他指教或与之研究的,只是他所了解的很小的很小的一点点。这么一来,人们明知无法高攀,只是推崇他的学术,索性不去阅读他的著述,因为大家都知道,在学术上,在专业上,即便有所成就,也决不会有他那个样子的渊博。他是瞎子的眼睛,聋子的耳朵,茫茫无知者心悟神会的呼唤。许是因为我本人跟这世界上的光亮与声响隔绝着,对他的启示就分外富有这样的敏感。无疑的,我想,他是寂寞的,他所忍受的寂寞是一种甚过天荒地老的寂寞。在他看来,这世界这人间是光怪陆离希奇可笑的,因为他所想的、所知的、所能的,远超过现世万象。他的智慧是被拘束着,限于人间当前文明均可发挥,若是再往深奥解释,现代自以为最聪明的人也就莫名其妙了,远在他那个古老的时代里,就会预料人类要到星球里去生活。他勤于探究而致渊博无比,然而有什么用呢?他给予这世界更多的光明,提供这人间无数的良机,不过有点我要叩问,他的智慧会被运用之后,假定他还活着,他是不是仍旧只能站在地球上呢?
天外之天了如指掌
由于通过渊博,而观察入微,史威登堡到了一七四四年,对一般世俗视若属灵奥秘的事情,亦复有了解与领悟的能力,这在他的一生里,了是一大转变。与他同时的伟大学者,罗布桑,曾经当面叩问过史威登堡,他是从什么地方着手,而且怎得把宇宙间,乃至于灵界、天堂地狱间的事,细体其妙,洞悉其玄的?他的回答,一七四四年某夜,有一位造访,说祂是上帝,造物之主,救赎之主,拣选史威登堡将经书之内义阐明给人类,祂将指点迷津,引导步伐。当天晚上,史威登堡的内我大开,灵界事物真实显明,天堂地狱奥秘,从那天起向他揭示,真实程度,如同世间。从那时起,史威登堡放下一切学术研究,投身于灵界探究,照上天启示,点滴写出。一七六六年九月,史威登堡致书他的大弟子,德国哲学家,峨亭根(1702-1782)曰:“至理通天,通而后明,我致力于明心明智,达二十二年之久,对日月星光,天外之天,了如指掌。”直到一七七二年三月二十九日病殁于伦敦旅次之前,知人知天,探究不懈。(红字部分,在本书中被译者省略,我按海伦凯勒的原文译后补上。)
根据史威登堡的学验,遵循着他的启示,我惭愧得很,虽不克深悟其全貌,至少弄明白了他的学理的一部分。自从我瞎了眼睛之后,差不多六年光景,什么自然,什么心灵,什么死亡,懵懵懂懂,我是茫茫然一无所知,简直可以说对那一切,连一丝一毫都没有。如果说我那个时候也有所挂念,只不过是莫明其妙地挂念着我的肉体。一点点例外都没有,那些岁月里我所有的回忆,也就是独一无二的回忆,全是关于触觉的。三十年来,反省反省再反省,史威登堡新理论给予我的启迪与指示,是绝对正确无误的。我现在心里有着自知之明,我说的什么一点也不错,而决计不是信口雌黄。如今我知道了,在我那懵懂迷茫的岁月里,我像禽兽一样地被驱使着,担心着饮食与温暖的不济。记得那个时候我时常啼哭淌眼泪,而并不是真有什么值得伤心;我不时踩腿踢脚,至今我还牢记得,那就表示我恼了,发脾气啦。想吃什么,我做手势;要帮妈妈到农场去摸鸡蛋,我也做手势。这些俗不可耐的盲者往事,客观地分析一下,毫无感情与理智可言。当初我仿佛是用泥土捏成的,昏天瞎地无知无识。后来,突乎其然,我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记不起在什么场合,更不晓得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脑筋觉得接触着了别人的心意,对语文,对知识,对爱好,对一般事物的普通观念,对善与恶,好像酣梦初醒而恍然有所悟识!到这个时候,我才算真正地从有我不如无我,形同废物的处境里,迈进了正常的人生-犹之乎史威登堡的渊博,突然超乎一般凡俗意念之所能及的。
双目失明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