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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名六合的“六”应读作“lù”

(2014-11-16 14:5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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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地名六合的“六”应读作“lù

南京六合区的“六”和安徽六安市的“六”一样,其规范的读音都是“lù”,这本来并无异议,由于10月24日微博认证称六合的“六”应该读成“liù”而不是“lù”,从而引起热议。《金陵晚报》围绕这个“六”字到底是读“lù”,还是读“liù”,连续刊载了几篇文章,归纳起来,主要有三种说法:一是认为两种读法都不能算错(见10月25日《金陵晚报》),二是认为应尊重古音和方言习惯,呼吁《现代汉语词典》在修订时恢复被删去的读音“lù”(见10月26日《金陵晚报》),三是认为“liù”的读音更靠谱(见11月6日《金陵晚报》)。为此,笔者查阅了相关辞书,并没有发现六合的“六”应读作“liù”的任何依据,相反却找到了很多读“lù”的证据,因此笔者认为六合的“六”就应该读“lù”,网络上的种种误读必须澄清。

                 《现代汉语词典》并没有明确地名六合的“六”读“liù   

认为六合的“六”应该读“liù”的,其主要依据是《现代汉语词典》(以《现代汉语词典》为名的词典有好几种,这里指商务印书馆本),其2005年第五版和2012年第六版在“lù”音节下没有了“六”这个多音字,在该词典里,“六”字只有一个读音,就是“liù”,因此有人就认为六合的“六”只能读“liù”了,读“lù”就是错的。我们不知道该词典删去“六”字“lù”的读音出于何种目的,但认为在该词典里查不到的字音就是错的,难以让人信服。首先,词典在“lù”音节下删去的“六”字,其主要义项是地名,但这个义项并没有合并到“liù”音节的“六”字之下。其次,根据该词典的前言和凡例所述,这是一部中型词典,主要收录通用词语中的常见词语,不收专用词语(人名、地名等属于专用词语),删去主要用于地名的“六”字或许出于这样的考虑。再次,我们翻遍该词典也找不到用于地名的“六”字要改读“liù”的任何文字说明,也就是说,地名“六合”的“六”字应该怎么读,该词典没有明确表述,与之相类的还有《现代汉语规范词典》等。

                              六合的“六”应读“lù”的力证

   《现代汉语词典》里删去“六”字lù”的读音,是否就意味着“六”字只能读“liù”了呢?答案是否定的。因为除了该词典之外,还有其他工具书可以求证。这里举两部“权威性和影响力”绝不亚于《现代汉语词典》的汉语辞书:一是2010年修订出版的《汉语大字典》(第二版),二是2009年修订出版的《辞海》(第六版),这两部辞书在“六”字下均标有两个读音,读“liù”的主要义项是数目,读“lù”的义项有三:一是古国名(西周时有“六”国),二是地名(安徽六安、江苏六合),三是姓氏。另外再举两部以规范汉语读音为主的专用辞书,一是2011年出版的《现代汉语读音规范词典》,该词典在“多音字规范”中列有“六”字,注云:用于某些地名时读“lù”,其他语言环境读“liù”;在“部分地名读音规范”中列有“六合”,标其读音为“lùhé”;并注云:安徽“六安”的“六”亦读“lù”。二是2012年出版的《现代汉语多音字规范字典》,该字典附录三“容易读错的地名用字”中列有“六合”,并以“lùhé”的读音为正,“liuhé”的读音为误!如果说这几本辞书仍不能说明问题,还可以再举几本在商务印书馆本《现代汉语词典》之后新出版的汉语辞书:如商务印书馆2013年修订出版的《新华词典》(第四版)、新编的《通用规范汉字字典》,2014年新编出版的《新华大字典》、上海辞书出版社2014年出版的《现代汉语通用规范字典》,四川辞书出版社出版的《现代汉语词典》(2014年第二版)、吉林出版集团出版的《现代汉语词典》(2014年修订版)等,这些辞书在“lù”音节下都有“六”字,足以证明“六”字lù”的读音并没有取消。

                           “六”字原来就读“lu

六合的“六”为什么读作“lù”?有人说是因为原六合县得名于其境内的六合山,而六合山的“六”读“lù”,也有人说“lù”是“六”的古音,这些说法并不准确。“六”的古音是“lu”不错,但其声调是“入声”,而不是现在的去声。“六”字在中古时期(六朝至南宋)的读音可以从一些字典和韵书中查到,最早的可能是南朝梁代顾野王编的字典《玉篇》(原书已亡佚,现在看到的是宋本《玉篇》),隋朝陆法言编的韵书《切韵》(原书也没有传下来,现在只能看到唐人抄本的残页,但宋人编的《广韵》、《集韵》都是在《切韵》的基础上修订的)。从《玉篇》到《广韵》、《集韵》还有元人编的《古今韵会举要》等,其“六”字均注为“入声屋韵、力竹切”,明代的《洪武正韵》注为“卢谷切”,清代的《康熙字典》、民国初年编纂的《中华大字典》对“六”的注音皆沿袭古代韵书的反切注音,如《中华大字典》的注音就是“力竹切,音陆,屋韵”,分别于1916年、1936年出版的《辞源》、《辞海》则注为“闾育切,屋韵,音陆”。据此可知,从南朝到民国,尽管各个时期的语音有差异,但无论是数字的“六”还是地名的“六”,其传统正音是“lu”(入声)不是“liù”。

                           “六”字是如何读成“liù”的

“六”字读成“liù”是宋元以后的事,五代后晋时北京地区和河北、山西两省的北部(时称“燕云十六州”)就被契丹族的辽国所占。南宋时淮河以北先后在女真族、蒙古族统治之下,传统的汉语语音在民族和语言的融合中发生了很大变化,比如“入派三声”就发生在这一时期,同时有些汉字的读音也因此改变,“六”字的读音从“lu”(入声)变为“liù”应该也在此时。在元代周德清根据元曲押韵的字音编写的《中原音韵》里,“六”字已归入尤侯韵,并由入声变为去声。但这只是北方地区民间的口语之音,明清“官话”中“六”的读音还是lu”(入声)。“六”字读成“liù”也可能与音乐有关,据《梦溪笔谈》、《乐书》、《辽史·乐志》等书记载,在记录乐谱的“工尺谱”中,用十个汉字来表示不同的音高,其中“六”字,唱音作“liù”,但不知是北方口语影响了乐谱字音,还是乐谱字音影响了北方口语,因未查到相关资料,不敢妄下定论。

“liù”成为数字“六”的正音,应在十九世纪中叶“北京官话”取代“南京官话”成为全国通行语之后,经过清末到民国的“国语运动”,北京语音的地位进一步上升,1937年出版的《国语辞典》是第一部以北方话为基础,北京音为标准音的现代汉语词典,在这部词典里,“六”字有两个读音,“liù”标为语音(即口语之音),主要义项是数目,“lù”标为读音(即读书之音),主要义项有古国名、地名、姓氏等,因为“国语”(解放后改为“普通话”)没有入声,而原来与“六”字同音的“陆、鹿”等均读去声,所以这个“六”也定为去声。“六”作为数字还有一个大写:即同音字“陆”,据说是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所定,汉字数目的大写至今仍在广泛使用这也是“六”原来就读“lu”的一个明证。在“六”的读音变为“liù”之后,“陆”的读音并没有变,为了与数字“六”的读音一致,《国语辞典》规定:“陆”在用作数字大写时读“liù”,其他义项读“lù”。

                     地名六合的“六”不读作“liù   

解放后推广普通话是在国语运动基础上的进一步发展,《现代汉语词典》也是对《国语辞典》的继承和超越。经过百余年的努力,数字“六”读作“liù”已从华北和东北地区的口语之音推广到全国各地,而“六”原来的正音“lu”却逐渐为人们所淡忘,因而出现“六合”的“六”到底是读“lù”,还是读“liù”这样的疑问,甚至把正确的当成错误的,把错误的却奉为正确。因为在华北、东北地区的方言里“六”只有“liù”一个读音,所以很多北方人(包括一些电视节目主持人)在遇到“六合”、“六安”这样的地名时,常常读错,也有不少南京人(包括六合本地人)有时也把“六合”读成“liùhé”,以为自己讲的是普通话。笔者以为,语言学界的前辈大家们之所以要在普通话里保留“六”等汉字的旧读(现代汉语中有不少与之类似),不仅是因为这样的读音还存活在很多方言区人们的口中(“六”字读作“lu”,不单单在南京,同属北方话的江淮方言和西南方言读“lu”),更重要的是对唐宋以来传统读书音的继承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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