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之《论语》11.2
(2017-12-26 11:05:20)
标签:
槐柳先生槐榆柳国学论语读书笔记 |
分类: 读书笔记 |
读书笔记之《论语·篇十一〈先进〉》孔子及其弟子
【原文】
11.2子曰:“从我于陈、蔡(1)者,皆不及门(2)也。”德行(3):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言语(4):宰我、子贡。政事(5):冉有、季路。文学(6):子游、子夏。
【注释】
(1)陈、蔡:均为国名。
(2)不及门:门,这里指受教的场所。不及门,是说不在跟前受教。
(3)德行:指能实行孝悌、忠恕等道德。
(4)言语:指善于辞令,能办理外交。
(5)政事:指能从事政治事务。
(6)文学:指通晓诗书礼乐等古代文献。
【集注】
子曰:“从我于陈、蔡者,皆不及门也。”
从,去声。孔子尝厄于陈、蔡之间,弟子多从之者,此时皆不在门。故孔子思之,盖不忘其相从于患难之中也。
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言语:宰我,子贡。政事:冉有,季路。文学:子游,子夏。
弟子因孔子之言,记此十人,而幷目其所长,分为四科。孔子教人各因其材,于此可见。程子曰:“四科乃从夫子于陈、蔡者尔,门人之贤者固不止此。曾子传道而不与焉,故知十哲世俗论也。”
【钱穆】
从我于陈蔡:孔子有陈蔡之厄,其时相从者,皆孔门前辈弟子。
不及门:一说:孔子言,此时陈蔡相从诸弟子,皆不在门。一说:及门谓及仕进之门。诸弟子相从于陈蔡者,其时皆不出仕,故与陈蔡诸大夫少交际而遇此厄,孟子所谓“无上下之交”也。从上章及下文细参,似前说为是。孔子有“吾从先进”之说,其时先进诸弟子都不在门,故孔子思之。孔子厄于陈蔡,时年六十一,此章之叹,盖在七十以后;相从于陈蔡者,一时死散殆尽矣。
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此下非孔子语,乃记者因孔子言而附记及之,以见孔门学风先后之异。若记孔子语,则诸弟子当称名,不称字。四科中前三科,皆属先进弟子,惟第四科文学子游、子夏属后进,亦不从在陈蔡。或疑游、夏亦在相从陈蔡之列,以年龄计之,决知其非。或以此下另为一章,则从我于陈蔡两句,全无意义可说,今不从。
言语:宰我、子贡:言语,指外交之辞令。此两人皆擅于使命应对。
政事:冉有、季路:冉有理财,季路治军,皆政事。
文学:子游、子夏:孔子言《诗》《书》礼乐、文章,皆与言语政事相通。本章文学特成一科,盖所偏重,乃若与言语政事两科有异。子游、子夏于此最所擅长,不惟子贡、宰我、冉有、季路非其伦,即颜、闵、冉伯牛、仲弓视之,殆亦有逊色,故游、夏得于三科之外特标文学一目。此可见孔门晚年文胜之风。
本章四科之分,见孔门之因材设教,始于文,达之于政事,蕴之为德行,先后有其阶序,而以通才达德为成学之目标。四科首德行,非谓不长言语,不通政事,不博文学,而别有德行一目。孔门所重,正在“用之则行,舍之则藏”,不务求禄利、有表现,而遂特尊之曰德行。自德行言之,余三科皆其分支,皆当隶于德行之下。孟子称冉伯牛、闵子、颜渊“具体而微”,此三人皆在德行之科,可见德行之兼包下三科。文学亦当包前三科,因前三科必由文学入门。孔门之教,始博文,终约礼。博文,即博求之于文学。约礼,则实施之于政事,而上企德行之科。后世既各骛于专门,又多重文以为学,遂若德行之与文学,均为空虚不实,而与言语、政事分道扬镳,由此遂失孔门教育人才之精意。即孔子及身,已有“我从先进”之叹,而《论语》编者亦附记此四科之分于孔子言先进、后进两章之后,是知孔门弟子,虽因风会之变,才性之异,不能一一上追先进弟子之所为,然于孔子教育精神大义所在,则固未忘失。后进弟子中如有子、曾子,亦庶乎德行之科,故犹为并辈及再传弟子以下所推尊。本章所以不列者,颜、闵诸人已足为德行科之代表,有、曾皆后起晚进,故不复多及。
[白话试译]
先生说:“以前从我在陈、蔡的,此刻都不在我门下了。”德行:有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言语:有宰我、子贡。政事:有冉有、季路。文学:有子游、子夏。
【译文】
孔子说:“曾跟随我从陈国到蔡地去的学生,现在都不在我身边受教了。” 德行好的有: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善于辞令的有:宰我、子贡。擅长政事的有:冉有、季路。通晓文献知识的有:子游、子夏。
【自译】
孔丘先生说:“随我在陈蔡之间的弟子,都不在身边了。”德行好的: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善辞令的:宰我、子贡。善政事的:冉有、季路。善文学的:子游、子夏。
【感悟】
这就是著名的孔门十哲。孔丘先生老了,曾经跟随他困在陈蔡之间的弟子们,死的死,走的走,都不在他身边了,夫子怅然地望着远方,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怀念。
【后记】
南怀瑾先生评说的很中肯:“一个人的成就,各有专长,全才很少。就以孔子的学生来说,德行好的人并不一定能够做事。我们观察人才,尤其在学生里可以看出来,有些学生品德非常好,但是绝不能叫他办事,他一办事就糟。所以作领导人的要注意,自己不能偏爱,老实的人,人人都喜欢,但不一定能够做事。有才具的人能办事,但不能要求他德行也好。”
曹操的《举贤勿拘品行令》是这样写的:“昔伊挚、傅说出于贱人;管仲,桓公贼也,皆用之以兴。萧何、曹参,县吏也,韩信、陈平负污辱之名,有见笑之耻,卒能成就王业,声著千载。吴起贪将,杀妻自信,散金求官,母死不归,然在魏,秦人不敢东向,在楚则三晋不敢南谋。今天下得无有至德之人放在民间,及果勇不顾,临敌力战,若文俗之吏,高才异质,或堪为将守;负污辱之名,见笑之行,或不仁不孝而有治国用兵之术:其各举所知,勿有所遗。”
那些成就千秋大业的伟人们其实都懂得这个道理。
[参看资料]
朱熹《论语集注》、钱穆《论语新解》、南怀瑾《论语别裁》、李泽厚《论语今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