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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

文/小楼愚夫

年关又近，年味已浓，该为回家过年做些准备了。

我与妻对这个城市来说，都是外来户。妻的老家在这个城市不远处的农村，我的老家却在千里之外的江淮平原。今年又要回哪儿过年呢？

记得刚结婚的那几年，每到春节，妻都会急不可耐地跟我说：“老公，今年过年咱们还去南方过。这时节你们老家已经是初春了，我喜欢你家房前那正在抽芽的柳树儿，喜欢你家园子里那清灵可人的蔬果儿，喜欢田野里那一大片一片的青青麦浪儿，还喜欢那条穿过小镇清澈欢唱的小河儿，南方真美啊……”那时的妻，有着对南方无限的眷恋，回家过年，也在妻的抒情声中一路欢歌一路畅想……

有了孩子后，妻就再也不提回南方过年的事了。每到年关，妻总会早早把给他父母的礼物买好，早早把孩子的各种用品准备好，我如要问，又不去南方过年了啊？妻会说：“孩子这么小、车票这么贵、路上这么堵，去南方过年不是找折腾吗？”

就这样，我已多年没回南方老家过年了。今年，我试着做妻的工作，带孩子回南方过年，妻却对我说：“问孩子吧，他要是想去爷爷奶奶家过年，咱们就去南方；他要是想去姥爷姥姥家过年，咱就去你老丈人那儿过年。”

儿子早已跳到我们中间，高声叫道：“去姥爷姥姥家过年。”我对儿子说：“去南方爷爷奶奶家过年行不行啊，南方这时可漂亮啦，有……”儿子撅着小嘴打断我说：“爸爸，不去南方了吧，你看，车票多贵啊、路上多堵啊，南方多冷啊！”

儿子的话让我无语。

晚上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就在我吱吱唔唔的想告诉母亲今年又不回去了的时候，母亲却很淡然地对我说：“家乡今年冬天天气非常寒冷，孩子在东北呆在有暖气的地方习惯了，家乡没有暖气，会着病的。你们今年就别回来了，去孩子姥爷姥姥家过年吧。”

母亲的话让我心酸。其实，母亲是早早就知道我想带孩子回南方过年的，也早早布置好了房间，还拿出了省吃俭用的钱买了个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