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江与扬州
扬州和镇江一水相间,一苇可航,在地理上可算是名副其实的近邻。
相信很多扬州人第一次到过的另一座城市,就是镇江。
而镇江人最熟悉的另一座城市,也当数扬州。
但也许是两座城市过于靠近的缘故,彼此几乎很少仔细地打量过对方。
扬州和镇江其实有着许多共同的地方。
当扬州自称是长江与运河交汇点的时候,镇江何尝不也是如此。
当扬州人大谈马可波罗在扬州的游踪时,镇江人同样会从《马可波罗游记》中找到关于镇江的记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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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也有现代的一面-
扬州和镇江都是中国历史文化名城。这两座城市的方言、习俗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同时在历史、文化等方面也各有自己引以为荣的资本。
扬州富春,干丝最好。镇江宴春,肴肉尤佳。
扬州酱菜,又甜又脆。镇江香醋,越陈越好。
扬州蛋炒饭,松软而可口。镇江锅盖面,耐嚼有韧劲。
扬州有「八怪」,是指八位画家。镇江有「三怪」,是指三种美食。
扬州有普哈丁,沟通了中阿文化。镇江有赛珍珠,架设起东西桥梁。
扬州有抗清英雄史可法,梅花岭畔尚眠忠魂。镇江有抗金英雄韩世忠,蕲王庙里犹闻战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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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关街仿佛不是一条街,而是由许多古建筑、遗址织成的一条饱经沧桑的缎带 -
无论从交通、商贸、物产哪一方面看,扬州和镇江都有一点旗鼓相当的样子。
当然,由于历史和地理的原因,两座城市的个性也有明显的差异。
扬州无山,镇江有山。扬州在江北,却更像旖旎的江南。
镇江在江南,却更像兀立的江北。
扬州在文化上的氤氲深沉,谱成了她的「销金锅」的故事。镇江在军事上的险要雄踞,铸就了她的「铁瓮城」的传奇。
扬州是工笔素描,是笙箫丝弦,是「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镇江是浓墨重彩,是金戈铁马,是「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
过去,扬州人有点看不起镇江人。我们从朱自清先生《我是扬州人》里的一句「他们笑镇江人说话土气」,可以窥见。所谓「土气」,就是镇江方言中的「什呢子」、「哪里扣」之类,这在民国扬州人的小说中有所反映。在晚清镇江人写的《扬州梦》笔记里,也一再提及。这种狭隘的地方主义当然毫无意义,扬州和镇江其实在很多方面需要互补。
《文选》的编者萧统虽然住在镇江,但「文选学」的兴起是在扬州。
扬州虽然出「美女」,而白娘子和许仙的缠绵爱情却发生在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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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江南的城市里面,镇江实在是不太出众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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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江没有自己的戏剧和曲艺,他们听扬剧、扬州评话、扬州弹词、扬州清曲。但扬剧的重要流派「金派」,却产生于镇江。
扬州没有高山,向镇江借取过许多东西。镇江有「金山」,扬州跟着就有了「小金山」,镇江有「茅山」,扬州跟着就有了「小茅山」。
扬州和镇江两地的人文交流,历来繁盛。
欧阳修在扬州修筑平山堂,当他南眺镇江时,便吟出了「平山栏槛倚晴空,山色有无中」的绝唱。
辛弃疾在镇江登临北固山,当他北望扬州时,就发出了「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的浩叹。
扬州八怪之一的郑板桥是扬州人,但在镇江焦山上有他的「读书处」,「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的名联就是在焦山写的。
《老残游记》的作者刘鹗是镇江人,他却是扬州「太谷学派」的传人,曾在扬州写过「瀹茗烹韩水,寻碑绕蜀冈」的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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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津渡不需要故事,旷妇怨姑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款款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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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顾伯逵家在扬州,学画在镇江。
学者陈汝衡籍贯镇江,就学于扬州。
还有两本关系到扬州和镇江的书,这里不能不提。
一本书是清代焦东周生写的《扬州梦》,详细记录了清代咸丰前后扬州的社会生活,是一部了解扬州的重要书籍。
它的作者据考是周伯义(1823-1895),字子如,号焦东野叟、焦东周生,镇江人。
他周岁丧父,由母亲抚养和教读,后来经商、读书,学习天文、地理、兵法,同时还习练武术。太平天国战争中,他一度居住扬州,撰写了美文笔记《扬州梦》。
他的著作还有《焦东志》、《金山志》、《北固山志》、《京口从军图序》、《焦东阁诗存》、《焦东阁日记》等。
他还为同时的镇江读书人杨履泰、刘炳勋、刘炳奎、张正廉、解为干、夏铭、严允升等七人辑印了《京江后七子诗钞》,是重要的地方文献。
另一本书是近代张怿伯写的《镇江沦陷记》,为亲历日寇入侵镇江制造种种滔天罪行的实录,也是二战的重要史料。张怿伯(1884-1964),字文铨,镇江人。
他的这本书同扬州的关系至少有两层,一是作者写作此书的地点在扬州的樊川,二是此书的稿本曾经长期藏于扬州的达士巷。
这本书的复出,曾经在国内引起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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