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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洗干净老北京
   它转动时间老手镯 细巧的圆钮
   “咯嗒”解开
   洁净健壮的风 便揉干净树枝
   把天空刷得，像一面镜子
   挂不住灰鸽子
   挂不住一丝云彩
   偏我在病中发晕——仰头
   跌进变形的快乐里
   哀哀呻吟

   我关不住萌芽的思想、爱情与欲望
   就像这病
   这双重闭紧的门脸扭曲着
   关不住爆发似的狂怒与狂喜
   一路高歌
   就像这健壮的春天穿透沉沉灰霾携裹着
   清冽的砂砾吹透北京城 那火辣辣的痛里面
   是透彻的爱
   包裹着粗嘠的温柔……

   就像
   这一切 最后的雪 最初的新绿——
   远远的——远远的，
   我望见它——在梧桐和洋槐的枝上飘，
   像严密的思维里
   灵动的精神 像诗
   像我微笑着哭泣，像——
   ——温暖的笃定
   是的是的 冬天过后我依然爱你

   我想，到暴雨冲刷北京城那时
   我们依然相爱
   我还会靠在你的肩上
   喃喃自语
   你把这时间之爱绾在我的手腕上
   举高它，透过它
   我将伤感又温柔的
   看见灰瓦檐的尖缘滴滴答的积雨

   在那厚厚的苍苔与枯叶中间
   我们的誓言埋在那里：
   “我痛……”我说，“我要死了，可我爱你！”
   “你不会死，有我在”你说，
   “有我在你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