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海

几片枯黄的叶片落上我的肩头

手扶栏杆，我庆幸它们

没有飘落我身旁的万丈深渊

那深不可测的浓雾与瘴气

装满岁月集聚在山涧里的不可预见

在我们送别祖父的那个夜晚

挂上枝头的马灯，闪烁着

枯黄的光，像极了此时的一片落叶

不知祖父可否有过遇见

往来穿梭中的昼夜，有过很多只灯盏

捧起落叶，我感觉到岁月的凝重

那枯黄曾闪烁过青春光泽

露珠浸泡过的繁茂和浓绿

也曾扛起整片森林一次次复活

天地间，我更要捧得住不灭的璀璨

站在石砌的阶梯上，我暂时安全

透过云层缝隙间的阳光

一度温暖我身体上翘起的颤栗

树上的果实一粒粒成熟

它们相继落入大地的腹部，不见踪影

      2021.09.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