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赏析

   《燕燕》这是一首采用比兴手法，描写卫庄姜送归妾陈女戴媯gui的叙事诗。属于“诗经、风、邶风”的第三篇。全诗共四节，构成四幅送归妾陈女戴妫的连环画面。（据《左传》隐公三年四年记事，卫庄公其妻庄姜无子，以庄公妾陈女戴妫所生之子“完“为己子。庄公死后，完继位，不久被州吁所杀，戴贵被迫归陈，庄姜送之，这便是这首诗的背景。）

   请看第一幅相送的画面：“燕燕于飞，差池（1）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2）及，泣涕如雨。”燕子空中在飞翔，参差不齐扇翅膀。戴贵被迫要归陈，庄姜相送到郊荒。举目遥望望不见，涕泪如雨痛断肠。（相送一直到远方）

请看第二幅相送的画面：“燕燕于飞，颉（3）之颃（4）之。之子于归，远于将（5）之。瞻望弗及，伫（6）立以泣。”燕子空中在飞翔，忽上忽下扇翅膀，戴贵被迫要归陈，庄姜相送到远方。举目遥望望不见，久久伫立泪两行。（相送一直到南方）

请看第三相送画面：“燕燕于飞，下上其音。之子于归，远送于南（7）。瞻望弗及，实劳（8）我心。”燕子空中在飞翔，忽低忽高叫声忙。戴贵被迫要归陈，庄姜相送到南方。举目遥望望不见，实在愁煞我心肠。（戴妫有个好心肠）

请看第四幅赞颂戴妫人品的画面：“仲（9）氏任（10）只（11），其心塞渊。终温且惠（12），淑（13）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勖（14）寡（15）人。”二妹戴妫讲信任，其心豁达让人尊。始终温和又柔顺，善良谨慎修其身。追思先君来怀念，勉励自己来做人。

注释：（1）差池cichi:两翅扇动状，不整齐。（2）弗fu:不。（3）颉xie:鸟飞而上。（4）颃hang:鸟飞而下。（5）将jiang:送行。（6）伫zhu:长时间站着。（7）南：指卫国南边。（8）劳：忧愁，操心。（9）仲zhong:兄弟排行伯仲叔季第二者，仲氏指排行第二的女性，此处指戴妫，庄姜称二妹。（10）任：信任，相信。（11）只：语气词，表示终结或感叹，用于句末。（12）惠：柔和，柔顺。（13）淑shu:善良。（14）勖xu:勉励。（15）寡：庄姜的自称。

从《燕燕》这首描写庄姜送归妾戴妫的叙事诗，我们可以看到卫国一幅国破家亡的画面。卫国君主卫庄公死后，继位的“完”又被州吁所杀，这突如其来的政变，使夫人庄姜和妃妾戴妫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为了逃避灾难，戴媯不能不被迫归陈，而庄姜去哪里？却是无路可走。卫庄公生前虽然被冷落，但还有生存的环境，而国破像庄姜这样的人生存都很难，心中是多么的痛苦！正因如此，庄姜送戴妫归陈，才“泣涕如雨”、“伫立以泣”，这种泪如雨下的别离情感，表面好像妻妾感情深厚，实则是庄姜孤立无援极度痛苦的流露！诗中的“燕燕”，为了逃离冷酷，飞向南方，戴妫为了逃避灾难，回归陈国，这种物人合一的比兴手法，在《诗经》中常常出现，这一首运用得更为贴切，给读者留下了想象空间。

   2013年2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