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集街上往事——孙万全主任

Posted on 2006-08-19

     1973年2月3日上午，戈涛书记带我到吕集街东头（唐怀二队与吕集四队交界外）吕集小学报到。戈书记与孙万全主任交接后就走了。孙主任简单向我说几句后，就叫王大松老师带我到初一班和同学们见面，并交接了工作。当天上午我就给同学们进行开场白（上课）。我参加工作，就是从那天算起的。这第一份工作开局就不顺。
    3月中旬的一天，我在教授《热烈欢迎阿尔巴尼亚代表团访问中国》一课时，“阿尔巴尼亚是欧洲社会主义一盏明灯……。当代表团车队缓慢地行驶在长安街上……。”就是这个“缓”字，我当时读成了“暖”字。下课后我主动向孙主任承认了错误（斗私批修）。孙主任当时说：“以后注意就是了”。再没有说别的了。
    就这“缓”“暖”一次读错之事，给我带来的是几乎毁灭性的打击。真有“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使其永誓不能翻身”。
就这么点小事，若是别人告诉我的，我一定不敢相信。可这确实是事实。是我在场亲耳听到的。（事情还得从头说两句。）
    我们到校报到后，公社就发下来履历表了，我在2月底就填好了直接交孙主任了。只等待批复，等待着发3月份工资，补发二月份的工资了（正常做法）。
    1973年4月份，戈书记调回太平大队当书记了。吕集大队暂由由萧玉良副书记主持工作，事情也就发了戏剧性变化。
    5月份，在公社召开的公社教师会议时，我从侧面了解到我的同学从四月份任教的工资都发了，而我从二月份任教的还没有发。我回到学校问孙主任。孙主任回答的很简单，“我上报啦，公社还要向县里报，不是一下就批下来的”。“那我的同学怎么批下来了，她们比我还迟”，我反问了一句。孙主任说：“我再帮你催一催”。由于戈书记不在了，我只有问萧副书记。萧副书记答应问一下。过了几天我又问萧副书记，他无意中说：“孙主任到我家来过，他说他再考虑考虑……”。我回学校再问孙主任，可得到的回答是个弥天大谎：“表在县文教局里，可能快批了。”（实际上表根本没有报。这是后来高园通过在教育局工作的王翠贤查的）
       放夏收假了。有一天晚上朱法平老师来到我家说：“公社胡助理可能要调走了。可能由高之胜老师代理。他与我们孙主任很好哟，他（孙主任）说的事他（高之胜）都会照办的……朱老师停了一会又对我说：“开锋老师，按现在的情况，能早点批下来拿工资，才能稳得住，管他什么中学老师，还是小学老师呢。......”我依然不明他的意思。他又说：“前几天，我听孙主任在和萧副书记谈话中，说到一个章镇与赵忠实的。有没有这个人呀；另外还有一个叫“运传”的，是不是孙主任和萧副书记的亲戚呀”。我说：“有呀，他们是六队知青”。运传是他的……”。朱老师又说：公社一共给我们补五个名额，现在有三个在位，六人候选，你有多大把握呀，公社要求在十月份以前上报的。新开一个班增加一个人（这就是两人给亲戚预留的）。三个人在位中有一个不可能不批的（我的同学陈一峰，现就在小教的位置上），初中两个人是他们准备换的。换下来两个人有两个位置（包括这个准备增加的班），包括预选对象有三个人。总会有一个人要落选的。
   夏收假结束了。陈功彦当大队新书记也上任了。我多次主动的找了陈书记。陈书记告诉我说：这事在萧副书记主持工作时，是有个意见。但还没有上报名单。于是，我就讲了一下我的情况……,（后来，他找到了孙主任了解了一下情况，又顺便到公社打听一下。）……
    有一天我到大队部商店去遇见了陈书记，我们俩蹲在大队部东面一队地头的小沟边，谈了很长一段时间。其中关于我的事，他说：“你的事我到公社里问了一下，可能那个胡助理要走，你的表在上半年中没有找到，我问是不是送到县里了，他说没有，现在都改在公社批了。不过他说能记得我们大队有三个人（两个初中，一个小学教师），孙主任叫暂时不要批，原因是……所以表就不知放在哪里去了。后来我又找到孙主任问了一下，他的说话和胡主任不一样。前几天在开时，萧副书记提出教师问题时说的话，到和胡助理说的相似”。……“由于我刚上任，对情况还不清楚。不过戈书记决定的事肯定不会错，我的意见现在没有必要更改。但最后还是把谈话的事交给孙主任来办，他收集一下意见后，再来共同定”。“如果你们孙主任找你谈话时，你什么都答应他，不论他要你到哪里去，你都说去……”。
    从这次谈话中，我只明白是孙主任从中作梗，但他的话的后面意思，我还是没有明白。由于我交往比较多了。我就找到陈胜久。陈胜久说：“这事五爷（他喊陈书记五叔）跟我说过，都是孙主任搞得鬼，连“大谷子”（陈一峰）到现在都没有拿到钱。五爷说你不错，不教初中就算了。但不能再增加人，就是增加人也只能给陈胜之，不会是他（陈运传）。五爷说话的意思是告诉你，你要是不到一、二队片去，可能你就当不上老师了，可能由他（陈运传接手）去了。五爷还说，你到一、二队片以后，由陈胜之来带替我，也不会让他（运传）接的，陈胜之是高中生，他不是。这我才明白。事情从头到尾又是一个圈套，他们这是利用书记暂时空缺的机会，抓住我的一字之差来做文章。
    真的有一天孙主任与萧副书记找我谈话了。尽管他们诱导我要求继续留下来，耐心等待一一批。但我一直跟他们周旋，高谈阔论的“坚决要求到条件最艰苦的地方去，为贫下中农服务……只要能为扫肓工作作贡献，到什么地方都可以”。（这样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我到一、二队片后，立即开始筹备教室与教学及动员适龄儿童入学工作。这不仅给我与大队相关人员提供更多的接触机会。而且他们的打算，也只能等陈胜久的空缺了。
    九月上旬一个星期六上午，全公社教师都集中在太平中学操场上开会，我去看了一下乔老师后。回到了会场，这时正值高之胜老师作抓教学质量的报告：他拿着讲稿在念，我无意中听到了，“有的学校的领导在认真抓好教育质量中，顶得住压力，坚决要求对不称职的教师进行调整。……做到决不手软。……据该校反映，这名教师在教授《热烈欢迎阿尔巴尼亚代表团访问中国》一课时，把“缓念成暖”……像“暖与缓”都不认识的教师。还不调整留着干什么呢？……我听到这话时，真像被五雷击顶，差得晕过去。以前传言在事实面前再无可辩驳了。真正的“伪君子”被我遇上了……但我还是装着若无其事（尽管旁边另外一名公办教师在看我）。但我还是尽力欺骗自己，就你一个人明白，其他人都不会听明白的，全公社这么多老师，谁知说谁呀。再因为开会实际上就是一次赶集的机会，谁又在意你说什么呢。会后，尽管我的心情不好，还是把羞愧埋进心里。还是陪着有关老师谈笑风生，在看太平中学演的节目（夫妻开荒、识字——由王闯与马学英合演）。
    同年10月份，我的教师资格批下来了，随后又在陈胜久帮助下，合并到后边大队部耕读小学了。学校老师有陈界传、李成道、陈一峰、陈胜之、陈胜学。还有陈胜久，他的课由陈胜之代上的。
                                                                                                                             （2006年8月19日于湖北）             迁自中国博客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