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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赵釴《晏林子》卷二:佯狂避世

(2023-08-13 08:05:30)
       杨城(阳城?——《旧唐书·阳城传》)召为谏议大夫,见诸谏官纷纭言事,细碎无不闻达,天子厌苦之。城方与二弟痛饮,人莫窥其涯际。有谒城者,城引之与坐,辄强以酒。客辞,城辄自饮。客不得已,乃与城酬酢。或客先醉卧于席上,或城先醉卧客怀中,竟不听客语,呜呼!此韩公诤臣之论所由作也。(韩愈《争臣论》
       夫言官贵知治体,或人言其细,我举其巨,人或多言,我独无言。鹤立鸡埘羽仪自在,乃以酒自乱,岂君子安身之术耶?后韩熙载在南唐,多置女仆,昼夜歌舞,客至杂坐。熙载语僧德明云:“吾为此行,正欲避国家人相之命。”僧问何故避之,曰:“中原常虎视于此,一旦真主出,江南弃甲不暇,吾不能为千古笑端。”噫!相命可逃,乱世易避,达人玄识,嘉遁有途,岂网罗真能弥空,而黄鹄无由举耶?此皆以刘院为宗,佯狂避世,君子中庸,殆不如此。
【黄鹄举】韩婴《韩诗外传》卷一:“田饶事鲁哀公而不见察,田饶谓哀公曰:‘臣将去君,黄鹄举矣。’哀公曰:‘何谓也?’曰:‘君独不见夫鸡乎?首戴冠者,文也;足傅距者,武也;敌在前敢斗者,勇也;得食相告,仁也;守夜不失时,信也。鸡有此五德,君犹日瀹(音yuè,以汤煮物)而食之者,何也?则以其所从来者近也。夫黄鹄一举千里,止君园池,食君鱼鳖,啄君黍粱,无此五者,君犹贵之,以其所从来者远矣。臣将去君,黄鹄举矣。’”
田饶是战国齐人,曾为齐相宗卫的门尉。他因不被鲁哀公赏识,故以鸡和黄鹄作比,以讽谕鲁哀公远贵近贱,用人不当。田饶所谓“黄鹄举”,是说自己既不被重视,誓将远走高飞。此又以黄鹄自比,既是对鲁哀公贵重黄鹄的调侃,也是胸怀远志自尊自重的表露,这与鲁哀公心目中所尊重的那种没有实德毫无用处的“黄鹄”,其内涵又是迥然不同的。后因用为贵远贱近用人不当,或奋志高翔之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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