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夜的昙 摄影/胡嘉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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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诗人陆游其实也是一个烹饪高手，据说手艺丝毫不亚于苏东坡。陆诗人的后半生，大部分时间都是吃素。但其吃素与他做荤菜时食不厌精的繁复讲究大不相同，他做素菜，必须是新鲜蔬菜摘下来马上洗后即刻入锅，最好啥作料都不要放，甚至连盐都省略掉，因为他认为素食最美在于保持蔬菜最本来的味道。并为此留下诗句：采掇归来便堪煮，半铢盐酪不须添。

  “半铢盐酪不须添”显然有点过了，虽然健康和本真的鲜味重要，但即便是吃素，还是须得有口味的快感和享受。爱上吃素是在文殊院，10年前参加了文殊院举办的首届“智慧之旅”禅修营，吃住学习都在寺庙，过了7天晨钟暮鼓的生活，那之前基本是每天食肉的生活，因此一开始还很怕自己没法忍受7天的素食。但文殊院的素食是美味的，虽是粗茶淡饭，但烹饪还是极为讲究，口味和色彩的搭配也令人深感吃素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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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也会去文殊院吃斋饭，虽然文殊院的斋饭是免费派放，但烹饪和口味却丝毫不会马虎。文殊院的斋饭分为早粥和午斋，伙房师傅们凌晨4点便开始准备早粥，大多数时候都会是营养且美味的花生浆稀饭。而午斋的制作和派放更有仪式感，中午11点40分左右派斋，11点左右伙房会将做好的白米饭和一碗最精致的菜供奉菩萨，感谢菩萨赐予我们食物。

  整个派斋的过程庄严隆重，受斋者每人自取碗筷落座，碗筷按规定摆放，派斋过程全程禁语，会有志愿者举着写有“禁语”和“关闭手机”字样的纸牌在斋堂无言提示。木鱼声起，法师们双手合十引领受斋者唱颂供养文。“吃饭也是一种修行”，端身正坐先吃三口白饭，吃第一口默念愿断一切恶，第二口默念愿修一切善，第三口默念愿度一切众生，之后才开始品尝菜品。仪式虽繁琐，但却能够洗涤人心，受斋者更能体会劳作者的辛苦，生出对食物的尊重。同时也能够学到东方的用餐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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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殊院的午斋一般是四菜一汤，不会强迫你必须要吃下多少，派斋的师傅提着盛菜的木桶到受斋者面前时，如果受斋者摆手，便是示意不想吃此菜。文殊院的斋菜对原料也很是讲究，只用时令蔬菜，对菜品的色彩也十分在意，伙房的师傅告诉我，他会用白色花菜和绿色的西兰花搭配，再配上一点红椒，“不仅好吃，颜色也十分好看”。我最中意的一道菜是红椒炒香菇，鲜香无比，吃一次足可以想念很多年。

  寺院能够把斋饭做到令人想起便“口水长流”的地步，应该还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曾经在韩国庆州的一间寺庙进行过短期的寺庙体验，那里的斋饭也令人印象深刻，同文殊院一样，那里也有辣菜，尤其是辣白菜大概可以达到“特辣”的程度。斋饭包括开胃凉菜、热菜、汤、点心、水果和米饭，米饭每天会掺不同的杂粮，斋饭也都不限量，全是自取，每样小菜都做得十分精致，色香味俱佳。

  成都虽是美食之都，但素食餐馆不算发达，也不算普及，不多的几家素食餐馆，大多价格高昂，并非寻常百姓随时可以消费。而且比较偏爱素肉类原料，这就有点欠缺。因为说到底素肉类产品多数还是靠香精提香，而精心烹制的纯素食需要更多的下功夫去研究食材的特性和味道特点。曾经在马来西亚遭遇一家中餐素食馆，种类繁多，包子、粽子、面条、米粉、凉菜、炒菜、蒸菜、汤菜、甜品，一应俱全，但价格却相当低廉，餐馆生意也是相当火爆，这种能够走入寻常百姓家的素食餐馆，对于普通消费者来说，当然是越多越好。期望成都也可以出现这么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