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蔡锷对魏源“师夷制夷”思想的继承与发展

——在“纪念魏源逝世160周年学术研究座谈会”上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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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会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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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源是中国近代史上著名的思想家，他于1842年在《海国图志》中提出了“师夷长技以制夷”的思想，主张学习西方制造战舰、火械等先进技术和选兵、练兵、养兵之法，改革中国军队，以富国强兵、抵御外侮，对于千千万万追求救国救民真理和民族解放道路的仁人志士产生了重要而深远的影响。蔡锷就是其中优秀的代表人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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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源(1794-1857)

蔡锷(1882—1916)，原名艮寅，字松坡，湖南邵阳人，中国近代史上著名的爱国主义者、政治家、军事家和民族民主革命家。1895年，13岁的蔡锷应院试考中秀才，受到前来宝庆府主持院试的省学政江标的赏识。江标素来推崇魏源的经世之学，因此在院试后约见这次考试中的佼佼者蔡锷、石陶钧、李本深等人时，就教导他们要学习邵阳先辈魏源讲求经世之学。从此，蔡锷注意学习魏源著作，并逐步在自己救国救民的实践中继承和发展了魏源“师夷长技以制夷”的思想，其于1902年2月在《新民丛报》上发表《军国民篇》就是这方面的主要成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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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锷（1882－1916）

在此文中，蔡锷认为，中国近代以来屡屡败于东西方列强的根本原因，主要表现在教育制度落后、学派尚文轻武、文学悲恻怆凉、社会风俗陈旧、国民体魄羸弱、武器窳劣不堪、军歌军乐缺失、国家观念潜销等八个方面。

面对列强鹰瞵虎视、垂涎窥伺，而中国国力孱弱，生气销沉的严峻形势，为了改变 “吾国民一受列强之压制，一受满人之钳御”的“两层奴隶之势”，蔡锷“师夷之长技”，主张“军人之智识、军人之精神、军人之奉献，不独限之从戎者，凡全国国民皆宜有之”，并大声疾呼：“居今日而不以军国民主义普及四万万，则中国其真亡矣！”

如何造就中国的军国民，在今后的反帝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呢？蔡锷根据魏源“师夷长技以制夷”的思想，具体提出了改革教育，废除科举制度，改良教学内容，加强对学生的爱国尚武教育；改革学派，弘扬含尚武精神的孔派，在全国人民的思想观念上形成尚武精神；移风易俗，在全社会形成从军为荣，从军为乐的新风尚；发展体育，增强国民的体质；改良文艺，创作含有爱国尚武思想、激励士气、振奋军威的文学作品和军歌军乐；扩充军备，每年国家军费在一百七十兆元以上；改革兵役制，改变募兵制，实行义务兵役制；陶铸国魂，提升国民竞争力等八个方面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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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锷：《军国民篇》

由上可知，蔡锷在《军国民篇》中所倡导的军国民主义是对中国传统战争观念的一种反动，也是对帝国主义的兴起所造成的空前战争危机的一种积极回应。它明确地告诉人们，在帝国主义不断发动殖民战争的历史条件下，中国人所长期信奉的从价值观念上否定战争的态度已经过时，必须变轻武为尚武，以武力对武力，以战争反战争。这样才能抵御列强的侵略，实现救国图存的目标。

同时，我们也不难看出，在《军国民篇》中，蔡锷不仅继承了魏源“师夷制夷”的思想中固有的重视发展军事工业、改良武器装备、改革军队建设等主张，而且还根据时代的要求，将魏源“师夷制夷”的思想拓展到教育改革、学派改良、文艺创新、移风易俗、发展体育、实行义务兵役制度乃至陶铸国魂等方面，使之范围更加广泛深入，措施更加全面可行。因此，蔡锷的《军国民篇》面世后，立即在社会上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有论者说：“吾国‘军国民主义’之输入，以此为嚆矢。”日本友人下河边五郎将此文与蒋方震发表在《新民丛报》第22号(1902年12月14日)上的《军国民之教育》合编为《军事篇》，先后印行了七版，从而对于激励大批有文化的青年投笔从戎、习兵练武、救国图存；对于清末民初军国民教育思潮的勃兴；对于中国近代军事制度的改革和军事学术的繁荣都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邓江祁教授2017年12月9日在邵阳“纪念魏源逝世160周年学术研究座谈会”上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