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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的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嘴角还带了点笑意,继续说道:“此时,大唐能与突利抗衡的唯有我的王牌骑兵营,你不在长安,秦琼于我的重要又不言而喻,所以,二弟肯定会让他来边关。我,要在这等他。”
魏征听到这却只叹了口气,道:“可我听说,他……他病了……”
李建成一双温润的眼睛突然亮得惊人,他一把拉住魏征的衣袖,急急地问:“怎么了?你说清楚。”
“他,自从那件事后,就大病了一场,皇上……秦王对他封邑七百户,他也是在床上领旨谢恩的。”
闻言,李建成眉头狠狠地皱了皱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刚想开口继续问话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他一边咳嗽,一边伸出手握成拳猛地砸着车厢,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秦叔宝……你……你骗我……”
车厢里的动静很快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只见一阵风沙随着半撩起的车帘,一个人影飞快地进了车厢,看见李建成这幅光景后不由分说一把揪住了魏征的衣领,怒吼道:“好你个魏玄成,敢背叛爷我已经不能忍了,现在你又把爷气成这样,你倒真嫌自己的命长是不是?”
魏征吓得一身的汗,眼前的人方额高鼻,怒目圆睁,一身的戾气,果真就是太子爷最信任的薛万彻
薛万彻是大唐出了名的脾气爆,力气大,这一拳下来,自己这把骨头是肯定要报销在这了
魏征吓得连连招手道:“薛将军,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
一旁的李建成看着两人,若有所思了会后轻声道:“不关玄成的事。”说完,他又轻咳了两声,情绪就渐渐平复了下来
薛万彻悻悻然松了手,重获自由的魏征用极小的声音埋怨道:“真是个粗人。”
这句话正好被薛万彻给听到了,他回瞪了魏征一眼,并示威似地朝他挥了挥拳头
李建成靠着车厢,口气淡淡地问薛万彻道:“这是到哪了?”
“崇山,已经进入突厥境内了。”
李建成微一点头:“好,你发一个信号让李仲文来找我们。”
薛万彻点了点头,看了眼魏征后极快地出去了。车帘被掀起的一刹那,魏征亲眼看到了外面荒凉的一抹深灰。这种景色绝不是幽州城会有的,那只能说明,他们真的进入了突厥境内,太子没有骗他。还有太子刚刚提到的李仲文,那人不是刚降了突厥吗?太子的为人魏征还是相信的,这么多年来的国恨他绝不会为了自己的私利而一夕背弃,那他们怎么会来了这里?
“爷?我们为什么要来突厥?”
李建成回头看了眼他,轻声道:“你是想问李仲文为什么会降吧?”
魏征知道自己的这点心思肯定也瞒不过眼前的人,只得点了点头
李建成眼睛眯了眯,正要开口说话,突然车厢外传来一声马的长吼
魏征虽说是个文臣,也是上过战场的,对于这种声音倒也不太在意,可他却惊讶地看到,李建成原本琉璃般琥珀色的眸子里颜色渐渐加深,最后那苍白薄唇居然渐渐地越来越红
“是他……他来了。”李建成说着,身子已先动了。
魏征还没反应过来那个“他”是谁,就看到刚刚还孱弱无力的太子爷一下子不知哪来的力气,起身跃过他直接出了车厢
离马车不远处的山坡上,立着一马一人
马是黄骠马,马身上拴着一对熟铜锏,马上人金甲紫袍,细腰阔肩,目若朗星,一派英雄气概。
是他,李建成征战沙场这么多年,对于马有些执着的偏好,于是那人就送了他一匹汗血马。马识主,自从认了李建成后,唯只看到他和秦琼两人才会发出像刚刚那种嘶吼。
李建成一袭白衣立于马前,身上披着的淡黄色披风随风飘洒着,最后落下一地风华
他迎风立着不动……
坡上的人看到他后却立刻跳下马,向着这一袭白衣狂奔而来
这时的李建成好看的眼眸里似乎凝成了两个星点,嘴角边挂起浅浅的笑,抬起脚向那人走去,走了几步觉得太慢,便跑了起来
对面那人边跑边把身上的披风解开,等跑近了,他不由分说一把将人裹在自己的披风下,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两人就这样抱着。他们的身旁黄沙漫天,一抹夕阳从西边落下,四周的冷风渐渐起了,可两人心里却暖暖的。秦琼低头默默地看了看低头闭眼一幅心满意足的李建成,只觉得一直压抑在胸口的纠结之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有些事,有些话,不必说不必做就已经有人全部明白了你的心意,这种感觉大概就叫心有灵犀吧。
李建成在他怀里,头抵着那宽阔的胸膛,闭着眼听着他健壮有力的心跳。那人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亲了亲他的发顶,然后泰然地弯腰打横抱起他向马车走来。
李建成的手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
坐于车头的魏征看到这一幕惊地张大了嘴巴,转头看着身旁一脸淡定的薛万彻,道:“爷什么时候胸襟如此开阔?那个……那个秦叔宝不是……不是射了他一箭吗?怎么……怎么他们……”
薛万彻鄙夷地回看了他一眼,跳下车拍了拍马头上的灰土,道:“还号称东宫第一谋士呢?就这种智商?你也不想想,能把爷从皇陵里救出来,再让我把人带到幽州,还顺手牵了你这只羊,要不是个秦王手里最信任的狠角色,做得到吗?”
魏征:“……”
秦琼一本正经地抱着李建成来到马车前,看了眼惊魂未定的魏征后上了马车。
等两人上了车后薛万彻立刻将马帘收起,挡住了车里的无限风光,然后坐在魏征身边,催马前行,车轮缓缓而动。
魏征转身想打帘进去,此时他心里有太多的谜团需要解开,他可不想被人就这样蒙在谷里,何况还要被薛万彻这种莽夫鄙视,太伤自尊了。
薛万彻挑眉一把拉住扯着车帘不肯松手的某人。
“魏玄成,你要是现在想进去,我保证这辈子也别想回长安了。你可得自己想清楚。”说完,薛万彻放开了手回身坐好,笑容灿烂如花。
魏征想想,看了眼此时看起来还算安静的车厢,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回到薛万彻身边,没好气道:“看来爷把我掳来就是为了让皇上心甘情愿把秦琼派到幽州来。骑兵营不会听原秦王府的任何人,如果我在长安,那来幽州的肯定是我。”
“嗯,还不算笨。”
“玄武门那天,秦琼是故意射出那一箭的,为的就是救太子一命。不对啊,我是亲眼看着太子爷被葬入皇陵的,怎么就活了呢?”
薛万彻道:“你忘了瓦岗寨的智囊,秦王身边的第一军师徐茂公了。他可不仅智慧超群,医术也是举世无双的。”
魏征:“是他……难道也是秦琼……?”
薛万彻不说话,沉着脸挥着马鞭发狠式地朝着马背抽了一鞭子,汗血马吃痛仰天狂吼一声飞快地向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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