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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斗士欧米伽同人】慰灵地(全员星矢中心完结)

(2014-03-13 16:23:31)
分类: 圣斗士SaintSeiya

“你昨晚偷偷溜出去了。”

 

空荡荡的大厅只剩下纸张偶尔翻动的声音。清晨的例会结束后,众人都已散去,只剩下最后两名与会者在长桌旁一坐一立。

黑发青年坐在桌边专注地翻阅几页文件,笔杆末端不时轻轻敲击桌面,对年轻同伴的提问置若罔闻。眉妆奇特的高个青年双手撑在桌上,将端坐着的前辈完全罩进自己的阴影中。

“你昨晚偷偷溜出去了。”与其说是疑问,倒不如说是肯定的语气:“星矢——前辈。”

“我没有。”

黑发青年头也不抬的回答。

“说谎!”年轻的后辈痛心疾首的叫起来:“你从来不撒谎的!你真的是星矢前辈吗?你肯定是敌人假扮的!”

“我没有偷偷的溜出圣域,”年长的青年看完最后一页纸,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将文件放在旁边一摞已经处理过的文件上,然后才抬起头,坦然的回答:“而是光明正大的穿过十二宫阶梯走出去的。而且我并没有离开圣域。”

他抬起纯净的褐色眼眸看着自己的后辈:“退一步讲,如果我真的想要偷偷溜出去,你是不会发现的,贵鬼。”

看到那对圆而明亮的清澈眼眸中映出自己的倒影,贵鬼忽然感到一阵轻微的心悸。他退开一步,把视线投到略高些的位置。

所以我说光属性的人都太占便宜了。根本无法让人直视嘛。

但他是穆先生的徒弟,可不会被区区一个眼神就蒙混过去。穆先生的瞪视威力要大的多了,特别是在贵鬼偷懒闯祸的时候,简直致命。

“圣域的确没有针对黄金圣斗士的严格作息制度,但通常人们不会在午夜之后出去散步。”贵鬼指出:“而且你也不是‘光明正大’的穿过十二宫,你刻意隐藏了自己的小宇宙。当你从白羊宫外经过时,我几乎没有感觉到。而且你没有穿圣衣。”他严肃的抱起双臂:“你、没、穿、圣、衣!我几乎想不起你不穿圣衣的样子了。有人说你现在几乎已经是行走着的射手座圣衣了!神圣,正直,忠诚,勇敢。你已经变成了这些符号,星矢。如今的你简直跟艾欧里亚前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有时候我看着你,都想不起你过去的模样了,所以昨晚你的反常行为才会让我那么在意。”

星矢将双手交握放在下颌,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后辈。时间的流逝带走了那孩子天真的模样,还有圆嘟嘟的脸蛋,曾经躲在穆先生身后对着自己扮鬼脸的小鬼头,如今已经比他当年的恩师还要高挑,还有成年男性看人时毫不留情的眼神,明明眼角还带着笑意呢。

这点也和前一任的白羊座战士十分相似。

长大了呢。连星矢自己都没发觉,他的唇边已流露出一丝淡淡微笑。

“首先,我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穿着圣衣,除非圣域现在处于紧急状态。其次,那句话是玄武说的,我很清楚。我会跟他谈谈心。第三,你没有见过艾俄罗斯前辈,你只见过艾欧里亚,而他们俩之间有很大区别。”星矢把所有的文件整理好,站起来准备离开:“现在你可以走了,白羊座贵鬼。”

小他五岁的后辈咧咧嘴,好像根本没听见他的话:“前辈,你该不会是悄悄去幽会了吧?后面的慰灵地可是圣域最热门的约会地点……”

星矢转身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还有第四,如果你再敢多嘴一句,我就让雅典娜把你卖给海皇,然后买个摄像头装在白羊宫门口代替你。”

身后的青年扮个鬼脸:“这个说法倒挺吓人。那么我告辞了,日安,星矢前辈。”

 

当大厅只剩下他一人时,棕褐色头发的青年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眼神飘向了矗立在大厅一端台阶之上的庄严宝座。这个位置上坐过历代女神,教皇,忠诚于神的人,想要取代神的人,想要成为神的人。

在不久之前,一个想要创建新世界的人也曾经坐在上面,满怀憧憬,充满热情,执着的相信自己即将创造一个没有暴力没有邪恶的美丽新世界。那个人跟之前星矢所见过的所有野心家都不相同。他坚定地信奉着自己的梦想,并为此奉献出了一切。

如今那人躺在圣域后面的慰灵地,简陋的墓碑上除了名字,甚至连一行祷文都没有。

  

“玛尔斯……”青年转过头,看着晨曦笼罩的窗外。远处,圣山脚下的慰灵地绿草茵茵。明亮的玻璃上映出他几乎与少年时毫无二致的面庞与身材,那是十余年停滞的虚空中不曾流失的光阴。苍老的唯有灵魂。

  

昨晚他的确去了慰灵地。

 

他本想放下一束鲜花就离开的。

但当他两手空空的站在墓前,他又觉得有很多话想说,虽然最终一句也没说出口。

将玛尔斯埋葬在圣域的慰灵地是雅典娜的决定,与其同时下葬的还有他的妻子美狄亚,女儿索尼娅。环绕在周围的是在此次战争中去世的圣斗士——狮子座圣斗士迈锡尼,山羊座伊奥尼亚,双鱼座阿莫尔,巨蟹座席勒,宝瓶座时贞……星矢认得其中的一些,听说过另一些,还有一些他甚至没有见过面。但是这都没关系。黄金,白银,青铜,不管生前追随玛尔斯或是效忠雅典娜,全部都埋葬在同一片茵茵绿草下。没有人对这一决定提出异议。逝者已矣,死亡已经消除了生前一切罪愆。

这里是圣斗士最后的归宿。即使战死在他乡无法归葬,或者在战斗中肉体灰飞烟灭的战士,也会在慰灵地获得一席之地,虽然墓碑下深埋的只是一件简单的纪念品。这里寄托着女神的哀思,寄托着所有战友以及后辈的思念。

星矢一路停停走走,黯淡的星光下石碑上的字迹模糊不清,但有些名字早已镌刻心底,熟悉的不需细看。

穆,阿鲁迪巴,撒加,加隆,艾欧里亚,艾俄罗斯……

长眠于此的恩师,兄长,前辈,战友,不论生前有过如何光辉绚烂的战绩,在简陋的石碑上,只留下一个名字和生卒年月。

还有一句最简单的墓志铭“再会”。

再会。再会。

 

参加葬礼的人很少,只有幸存的青铜战士和魔铃以及莎尔娜少数白银战士。星矢不是其中之一。他当时躺在病床上,心脏时跳时停,呼吸微弱似有若无。死亡变成了一个漫长的过程。他挣扎着,却不确定自己究竟还愿不愿意活下去。

再会。再会。

没有人把这句话当成一句戏言。

每个人都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代价太过沉重,胜利的喜悦无法掩盖内心的痛苦。

恩师,恋人,战友。

再会。我终将与你相会,但愿那一天离得并不远。

 

而现在,星矢从年龄上说已经比他们大多数人更年长。

他说不清这算不算得上一种幸运。

地中海的夜风吹拂着他的头发和单薄的T恤衫。月亮不知何时从云间露出淡淡光辉。

前面就是玛尔斯的坟墓。

 

一块简陋未经琢磨的大理石,粗糙的拉丁字母镌刻着那久已遗忘的名字。

LUDWIG  FRIEDRICH  І

1966——2013

路德维希·弗雷德里希一世,生于1966,卒于2013。

星矢忽然发现生卒年月下面原本空着的地方,有人用拉丁文刻上了一个单词“Resurgam ”。

一句在基督徒的墓碑上最常见的墓志铭。

复活。

 

字迹有些凌乱,有的字母似乎刻过多次,有些却又像被人用力抹去的样子。

这个为路德维希撰写墓志铭的人似乎踌躇了很久。他把这些字母一个一个刻上去,加深,再加深,然后不知为什么他又抹去了字迹,然后重刻,再抹去。

伊甸。

星矢突然明白了是谁为死去的军神刻上了唯一的一句墓志铭。

他的儿子。

在古代英雄的纪念碑上,在战死的勇士墓碑上,在殉道者的十字架上,在坚定不移的信徒的坟头。上帝的光辉平等的照耀着每一位死者的场面。

Resurgam。复活。

    而这句话的直译是,我必再来。

 

星矢猜测着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刻下这个单词。

在这场战争中,他重获自由。光牙找回了自己的养母。尤娜挣脱了束缚。龙峰治好了父亲。荣斗战胜了自己。苍摩摆脱了复仇的阴影。

而伊甸,他才是失去了一切的那个人。

父亲,母亲,姐姐,恩师,爱慕的女孩,还有所有人的羡慕的地位与荣耀。

他不再是万众期待的新世界的继承者。他是军神玛尔斯的儿子,圣域颠覆者之子。

当然,比较宽容的人会加上一句:“但他已经投诚了。”

 

星矢叹了口气。

他能理解伊甸的感受,就如同当年的艾欧里亚。

他甚至能想象少年跪在父亲的坟前,用手指在石头上反复刻写着的模样。

R—e—s—u—r—g—a—m

星矢单膝跪地,轻轻地抚过一个个字母。  

复活。

或者,我必再来。

 

到底含义是什么呢?

是期待父亲能够醒悟?希望奇迹发生,能够从头再来?或者期望他能在天国的荣耀中得到宽容与原谅,与亲人团聚?

伊甸到底什么什么时候开始反对自己一直尊敬的父亲呢?

当他觉得父亲的做法有悖他的初衷?还是自己爱慕的少女惨遭毒手的时候?或者是同父异母的姐姐失去生命时?还是发现这一切的幕后操纵者正是自己的生身母亲时?

 

此时星矢恍惚想起,葬礼结束后,伊甸早已离开了圣域。

少年在离开之前没有跟任何人道别。他不知道伊甸是否还打算回来。

对他来说,整个圣域都是他的慰灵地,埋葬着所有爱他的人,和他爱过的人。

真正的一无所有。

 

最终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地在墓地坐了半宿,天亮之前才悄悄回到射手宫。

 

又一次清晨的例行觐见结束。

女神安然无恙,世界一片大同,人人都应额手相庆,从此将死亡的阴影置之脑后。

星矢还在想着伊甸的问题,几乎都没听到雅典娜说了些什么。

散去的时候雅典娜却请他稍留片刻。其他黄金圣斗士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行礼后便依次离开。哈兵杰依旧第一个,他一直对参见女神感到极为不耐。对他来说,炽热而强大的玛尔斯想必远比娇美温柔的城户纱织更让他臣服,至少前者的骨头一定更中他的意。玄武和不动也随后离去,对于紫龙的这位小师弟,星矢并不熟悉,最初的印象也不过是一个“聪慧又有些散漫”的孩子。玄武似乎跟自己的师兄也不怎么投契,之前也一直和其他人若即若离。好在经过玛尔斯之战,玄武似乎同贵鬼的关系变得亲近起来,这让星矢颇觉欣慰。贵鬼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看了星矢一眼,不过被后者刻意忽略掉。

“星矢……”

他有些惊讶地抬起头,雅典娜的声音虽然依旧温柔平静,却掺杂了轻微的颤抖。那双青绿色的双眸也隐藏着担忧与痛苦。他们几乎已经认识一辈子了,仅仅一个眼神,一声呼唤,就能让彼此心意相通。

“出什么事了,雅典娜?”

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再称呼她纱织小姐了呢?作为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的雅典娜,最终将那个任性又真实的普通女孩城户沙织取而代之。星矢忽然想起贵鬼说的“行走着的射手座圣衣”。

他们都化作一个个符号和传说。还有多少东西能留下来呢?

光牙他们,才是真实的。

“是……关于……我的姐妹,帕拉斯……她要降临了……”

雅典娜艰难的说着,字里行间充满了苦涩。她白皙纤长的手指绞在一起。

“对不起,星矢,要你去做这种事……”

 

走出女神议事厅时,太阳已经高挂在天空。刺目的阳光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现在是什么季节呢?好刺眼。星矢在台阶前停下来,仰起头,全身沐浴在阳光下。冰冷的身体重新温暖起来。有多久没有好好晒过太阳了呢?希腊的阳光总是那么充足和煦,喜气洋洋的照耀着碧绿的橄榄树和葡萄架。小时候他最喜欢的就是在训练的间隙躺在阳光下睡午觉,虽然因此被魔铃姐罚做了不计其数的仰卧起坐……

 

“有新的任务了?”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玄武那橘红色的头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脸上带着一贯漫不经心的表情。

星矢哑然失笑:“我以为贵鬼才是好奇心最旺盛的一个呢。”

“理论上说,射手座才是好奇心最旺盛的星座。”玄武指出:“而且他什么也问不出来,如果你不说的话——贵鬼从骨子里还是挺敬畏你的。”

“哦……这我倒真没看出来。”

 

两位黄金圣斗士并肩走在长长的阶梯上。玛尔斯战役结束后,圣域已基本恢复了原貌。白色的大理石立柱,混合着克里特和罗马风格的拱门,穹顶,镶嵌着金色的星座标志。

“我从来也没喜欢过这些大理石的建筑物,”玄武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又沉重又冰冷,满是压抑感。你有没有想过有多少人曾经死在这里吗?”

无数。

“明明沾满了鲜血,却在阳光下显出一副神圣庄严的模样。”

神圣,庄严,俨然正义之所在。

“其实我倒是更喜欢玛尔斯统治下的圣域,”年轻的天秤座圣斗士把手抱在胸前,俯视着脚下的宫殿:“黑暗,死亡,充满了血和火,无数战士用活生生的血肉身躯构成了它的支柱……说不定这才是圣域真正的模样。”

星矢的身形因为那个名字而停滞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回头:“圣域原本就是为了供奉战争女神而建造的。玛尔斯在罗马神话中也被称作战神呢,他的精神也许跟圣域有某些相容之处。”

玄武似乎愣了一下:“你好像并不怎么厌恶玛尔斯。”

“我对玛尔斯了解的并不多。”射手座圣斗士平静的回答:“我们只交过两次手,第一次被陨石坠落打断,第二次,我败在他手下。”

“然后被他关了十三年——这可真是不短的时间。”玄武不客气的指出,完全没有继承师兄的体贴与宽容:“说实话,星矢,这些年让你完全改变了。从玛尔斯的黑暗中被解放后,我几乎认不出你来!不,我不是说你的脸,你唯一没变的就是这张脸。我是指你的性格,你几乎已经变成……”

“会行走的射手座圣衣,是吗?”星矢打断他,声音平稳又遥远:“我已经变成了一个符号。我们——我,紫龙,阿瞬,甚至雅典娜……我们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终结。”他仰起头,灿烂的阳光驱走了身上的最后一丝寒意,但愿阳光也能驱散那漫长的黑暗中的梦魇。他想如果自己足够幸运的话,大概最终会忘却。

“你说得对,我变了很多。”星矢抬起脚步,继续向前走去:“十三年是很长的一段时间。对于曾经的我来说,那几乎就是永恒。那时候我是个很难安静下来的家伙。”

玄武沉默了片刻:“……很艰难,是吗?”

星矢怔了怔,但转眼就明白了:“开始是的,但后来就慢慢习惯了。”

“你……一直醒着吗?”

“不,大部分时间在沉睡,我剩余的小宇宙并不多,很难一直维持清醒状态。特别是……最后几年。”

“是……吗,还好……”青年的语气甚至称得上松了一口气,这让星矢忍不住微笑起来,看来玄武并没有表面上那样咄咄逼人呢。

 

其实黑暗中的囚禁岁月留给星矢的记忆远比他所说的要深刻。

没有任何人能代替,没有任何人能理解,没有任何人能消除。

那是煎熬,是绝望,是无边的酷刑,是缓慢的死亡,是诸神所能加诸给罪人的一切惩罚。

他不害怕死,但被困在无声无息无边无际的绝对黑暗中就是恐惧本省。

睁大双眼也看不到光亮,侧耳倾听也没有一丝声响,高声呼喊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跟以往的任何一次惨烈战斗都不一样,再也没有谁来拉他一把,给他鼓励。女神的声音,朋友的声音,姐姐的声音,再也不能传达给他。

黑暗中,唯有他孑然一身。

 

开始的时候他拼命挣扎,如同被关在笼中的鸟,拼命撞着栏杆。

最终筋疲力尽时,他发现自己开始失去时间感,有多久了呢?一天?一星期?一个月?小宇宙消失无踪,没有饥饿感,生物钟逐渐模糊,伤口既无增加亦无愈合。

时间停止了。

这个发现几乎让他崩溃。

他听说过某种残酷的训练方法,让战士在绝对静默的黑暗中独处,大多数人能坚持几天,最长的不超过一星期。再长些会怎样呢?

疯了,或者死掉。魔铃姐冷冰冰的回答。

如果这片黑暗联结着世界诞生前的混沌,他岂不是要永远被困在这里了?

星矢想起在地狱所见的情形,罪人们被罚推着巨石爬向山顶,然后巨石会在山顶滚落下来,周而复始,直到永远。当时他连感叹的时间都没有,就拉着阿瞬继续前进。直到那一刻他才明白,为什么那会被叫做地狱。

四肢都被锁链紧紧束缚,他没法去擦不断滚落的眼泪,只能任由泪珠滑落脸颊,无声的消失在黑暗中。

有生以来第一次,他想到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最终战士的尊严战胜了对永恒的恐惧。

永远怀有希望。

这也许是光属性者的一种特质,一种本能,是他作为“传说中的战士”所拥有的最珍贵最强大的力量。希望就像与生俱来的双翼,在最艰难的时刻也没有弃他而去。

不管多久都无所谓,我会坚持下去。

 

下定决心的那一刻,身体发出了淡淡的金色光芒,久违了的熟悉感觉。

这时他听到了玛尔斯的声音。

威严,冷酷,还有隐约的欣赏。

星矢,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玛尔斯阻止了我的崩溃,阻止我被阿普斯的黑暗彻底吞噬。”星矢是这样告诉那些年轻的圣斗士的。他没有说谎,这是事实。

不仅如此,他们曾经有数次交谈。玛尔斯对借助了纯粹黑暗的力量怀有犹豫和不安,所以他希望星矢能活下来,并且在事态失控之前挽回局面。这一点,玛尔斯甚至对自己的妻子美狄亚都隐瞒下来。

星矢不明白为什么玛尔斯会对自己抱持这种信任和期待。为什么是他呢?他们是敌人,如果有一天星矢重获自由,那必定是玛尔斯失败的时刻——要么被更强大的圣斗士打倒,要么被阿普斯的黑暗吞噬。他原本可以让整个地球给自己陪葬,但却没有那么做,正相反,玛尔斯保留了一位强大对手的性命,为自己可能犯下的错误留下转圜的余地。

这就是为什么星矢无法憎恨玛尔斯的原因——军神并不是卑鄙小人,正相反,他是一位真正的战士——即使他夺走了星矢十三年的光阴。

 

“说实话,我到现在也不怎么明白玛尔斯的想法。”玄武好像能看透星矢的心思,他若有所思的眺望着远处的山峦:“如果他愿意,是有机会把你们全杀死的,包括雅典娜和光牙,可他没这么做。他也很明白黄金圣斗士并非全然效忠于他,我也罢贵鬼也罢,还有迈锡尼,伊奥尼亚,阿莫尔,哈宾杰……每个人都各怀心思。他原本可以进行更残酷的清洗,更血腥的镇压,但他却刻意保留了圣域的有生力量。”

他爽然若失的摇摇头:“究竟玛尔斯算是邪神,还是一个单纯的理想主义者呢?你们大概算是一类人,老派的英雄主义者——你知道,信仰坚定,尊重对手之类的。”

“老派的英雄主义者……”星矢吃吃笑起来,笑得弯下腰,好半天才喘过气来:“是啊,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们的——一伙过时的可笑老家伙呢,这形容再准确不过了!”

玄武半是好笑半是无奈的抓抓头发:“这样说也许挺刻薄,但高喊着理想浴血前进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你也好,紫龙也好,甚至雅典娜和玛尔斯也好,都是坚持信念绝不放弃的一代人。有时候我的确觉得这挺好笑的,可是,有时候我又觉得很羡慕……”

年轻的战士迎上他的目光:“我说贵鬼很敬重你,这是真的,我们都是,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像你那样怀有坚定不移的信念。就像这座圣域,我不怎么喜欢她,可如果有人要摧毁她,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起来反抗,哪怕献出生命。我知道自己一定会的。这是你和紫龙,还有老师他们曾经誓死捍卫过的地方,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向毁灭。”

“总有一天,我也会像所有死去的战士那样躺在慰灵地里,我希望自己能堂堂正正的去见他们所有人。”

 

傍晚的时候,星矢再次来到慰灵地,一个人。

他特意带了一束栀子花,一朵一朵放在新死者的墓前。

席勒,迈锡尼,时贞,阿莫尔,他们大多数人都比他年轻。

索尼娅,她还几乎只是个孩子。

如果能够活下去该有多好。

不管原因有多么堂堂正正,他都不希望玄武他们早早逝去。

当他来到玛尔斯的墓碑前时,手中只有最后一朵栀子花了。

星矢将花放在墓碑上,墓志铭再次映入眼帘。

复活。

也许伊甸的希望再简单不过。活着,一家人在一起。

 

如果你们在天有灵,希望能保佑所有的年轻战士们,再也不要卷入到无谓的残酷战争中。

希望你们保佑我,让我有足够的勇气去完成雅典娜交付的任务。

我现在要去杀一个孩子。

一个将来也许会引发战争,但现在还全然无辜的孩子。

为了避免更多的牺牲,更多的悲剧。

现在我必须杀了她。

 

夕阳西下时,他离开了圣域,手中握着那把黄金短剑。

 

总有一天,我也会像所有死去的战士那样躺在慰灵地里,我希望自己能堂堂正正的去见他们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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