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杂谈 |
论谷崎润一郎唯美主义文学特质*
曾 真
(长沙理工大学文学院,长沙 410076)
摘 要:谷崎润一郎的创作高扬着唯美的旗帜,具有鲜明的独特性。谷崎润一郎认为美的承载者是具有迷人美貌的女性;美的塑造者是寻求欲望满足的男人;美的最高境界在于虚无缥缈的梦幻之境;通过美丽与死亡的结合达到美的最终归宿;美的价值通过人性本能的探索得以实现。这几个方面体现了谷崎润一郎唯美主义文学的特质。
谷崎润一郎(1886-1965)是日本唯美主义流派中成就最高、影响最大的作家。谷崎受到西方唯美主义思潮的深刻影响,他伴随着日本唯美主义文学的产生而成长,却没有随着短暂绚烂的日本唯美主义之花的幻灭而沉寂,在漫长的一生中坚守唯美的阵地。谷崎不但在整个日本文学中独树一帜,占有重要地位,深刻影响着文坛后辈,而且在我国的现代作家中也产生过较大影响,比如郁达夫表现“性的苦闷”的官能主义作品就带有明显的谷崎文学的痕迹。
在日本的唯美主义的作家中,谷崎润一郎堪称最为彻底的唯美阵地的坚守者,美是他的艺术世界中唯一耸立的价值判断标准。贯穿谷崎作品的最本质的东西是对美的执著追求。
一、美的承载者:迷人的女体
美表现为迷人的女体,对美的崇拜就是对女体的顶礼膜拜。谷崎一生不变的主题是对美的追寻与憧憬,在他的笔下,美以女体的形式表现出来。《春琴抄》被视为谷崎的代表作,妙龄盲眼美女春琴从小颇有音乐天赋,三弦技艺高超。男弟子佐助一生崇拜她,尽心尽力地服侍她。但春琴性格高傲乖戾,稍有不满则非打即骂,佐助反而视之为恩宠,愈加恭敬。由于傲慢,春琴遭人暗算,容颜被毁,佐助为了保持心目中春琴的美好形象,自刺双目。小说用一个浪漫的故事阐释了作者一再宣扬的一个命题:只有战战兢兢地跪伏在作为美神的代表———美女的面前,才能获得美的恩宠。美主宰着人的命运,佐助对美貌的春琴妥协、卑谦、顺从,才能接近美与三弦艺术的真谛,只有在成为她的恩宠的奴隶时,才可得到至高无上的幸福。
反过来说,女人是美的载体,对女人的激赏、膜拜都是围绕着美展开。《卍》叙述的是两个年轻女子光子与园子之间的同性爱恋。光子有一个丧失了男性能力的男友,两人发生着不正常的性行为,园子为此妒忌苦恼。而园子的丈夫柿内孝太郎本来性情古板,但受到光子的诱惑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恋爱激情,一反以前的谦和稳重。四个人物演变出一幕幕错综复杂的关系,而所有的闹剧都围绕着光子展开,将她的美貌提高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光子的全部价值在于她的美丽容颜,众人勾心斗角全都是为了接近她的美,她俨然成为美的化身。
男人把她们推到女神的地位,这就意味着并不把她们当作一个真正的人来看待。女人全部的价值只在于她们的美貌和美貌所具有的意义。前文所叙,“美的崇拜就是对女体的顶礼膜拜”,这里使用了“女体”一词,而不用“女性”或“女人”,是有着深刻含义的。谷崎在其随笔《恋情与色情》中曾说:“在我们的历史上只有个体的男性,却没有个体的女性。正如宗谱里一样,它永远只是一个`女子'———或者`女'而已。”[1]女人的肉体是一种象征,一种标本。谷崎的小说中,男人们舍弃了女人的个性,既不关心她们作为女性善良与睿智等高尚的一面,也不关心她们的实际生活状况,更不用说她们真实的心路历程,他们关心的只是她们独有的美貌和她们身上异于常人的禀赋。也就是说,他们注重的不是女人作为人的个性的全部丰富性,而是女人身体所能带给他们的快感和美感。谷崎的美是对女性身体美的崇拜。这里并非不存在精神的东西,弥市的心中,阿市夫人的美丽重于自己的生命:“但愿来世生为明眼人,以便欣赏夫人的美丽姿容。对于我来说,这才是真正的`佛光如月',胜于任何劝人皈依、从而获得解脱的高僧。”[2](P37)谷崎的独特性恰在于将女人身体的美提高到宗教般精神崇拜的境地。女人作为“性”或“美”的符号,接受男人的崇拜,也抚慰着男人的灵与肉。可以说,她们是作为一种意境而存在。
二、美的塑造者:寻求欲望满足的男人
谷崎的文学世界中,女人的价值在于她所承载的美,这种美体现的是男人的欲望。虽然表面看来,女人们高高在上,男人为了得到美神的眷顾,不惜任何代价,匍匐在她们脚下,成为美的奴隶,但我们仔细分析谷崎的作品,就会发现:女人们独特的美的实现都是男人塑造的结果。《文身》中的艺妓原本只是一个羞怯的小姑娘,但清吉执著于他心中长期潜伏着的心愿,在姑娘并非情愿的情况下麻醉了她,在她的背上刺入妖艳的女郎蜘蛛,从而开启了她的心智,她决意施展她美的力量,征服和践踏一切男人,被美的力量征服和践踏正是清吉欲望的满足。文身仿佛一个仪式,女郎蜘蛛则具有了符咒的功效,这一过程的完成使男女主人公的关系发生了彻底的改变。这种主宰者与被主宰者地位的转换,启发者与被启发者力量对比的变换同样出现在谷崎别的许多作品中。《痴人之爱》中的河合让治初遇纳奥米时,她还只是一个15岁、诚恳勤快的小孩,是让治对她的希望、培养和不由自主的娇宠,使得她逐渐变成了一个撒谎成性、放荡堕落的女人。她以肉体和谎言的力量控制了她原来的保护人,彻底打破正常的男女关系,但这种非常态的两性关系恰是男人心中潜伏的希望———让治曾多次表示,纳奥米这种自恃肉体的美貌傲睨一切的自得,恰是她真正的价值和魅力所在。《钥匙》中的老教授一心想对他的妻子进行性欲教育,最终在妻子一发不可收拾的性觉醒的压榨中导致死亡。应该说这种“悲惨”的结局正是男人所期望的,因为这正是他们不懈努力的结果。“那不是女人与生俱来的特别的罪恶,而是男人期望的一种罪恶。它反映了男性的欲望。”[3](P52)男人们希望通过女人的身体来完成自我的实现,这体现了男人内心深层次的渴望:女人是至高无上的美的形象,并通过她的肉体展现出来。男人对女性美的迷恋,促使女性加强了对自身魔力的自觉性认识,可以说她们是投合了男人心中的欲望,完成了男人心中对女性之美的渴求之梦。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在谷崎的文学境界里,是男人造就了女人,同时也是女人成就了男人。男女双方谁也离不开谁,他们同时成为男性欲望的俘虏。但在这一关系和过程中,女人丧失了她们自身的欲望和自我的实现,虽然她们高高在上,颐指气使,却仅仅为了男人的梦想的实现而存在,这就是为什么谷崎笔下的女性总是美丽的,让人仰望的,因为她们别无选择。
三、美的境界:虚无缥缈的梦幻之境
谷崎唯美主义文学崇尚人工的艺术境界,沉醉于虚无缥缈的梦幻王国。谷崎的自传体小说《异端者的悲哀》以主人公半睡半醒的梦境开篇:“白色的鸟儿像缎子般展开闪光的翼,……柔软干爽的羽毛如正在融化的春天淡雪,时不时轻快地拂过他的睫毛附近。”他徘徊在睡眠与清醒之间的世界里,试图随心所欲地创造自己喜欢的错觉,并且沉醉梦中不愿醒来,“他乐在其中,仿佛若非自己这个有病态神经的人,轻易到达不了这种尊贵之境。”[2](P275)谷崎的作品总能给读者这样一个印象:在幻觉中产生摇荡着的情绪,展现弥漫着音乐的既非天堂又非人间的幽灵般的梦幻世界。且看南子宴请孔子的场面:她首先命人取来“当一个苦恼着的心胸吸入了这种香气时,人就会一心一意地憧憬着美好的虚幻世界”的各种各样的香料;接着给圣人斟上“令人对正常之事加以鄙视,对美顿生爱慕之心”的醇酒;再请他品尝“当人嘴里衔着一片如此美味的肉片时,他的心里已无暇思考任何善恶”的“玄豹之胎、丹穴之雏”;最后,夫人让他看“凡界梦想不到的、强悍美丽的荒唐世界”,而这个世界却是由一群被实施酷刑的、惨不忍睹的人所组成,“……凄厉的喊声与啼哭不绝于耳。有人如牡丹染红一片,有人如受伤的鸽子在打斗。……个个无衣蔽体。人人体无完肤。……对此光景看得出了神的南子的面容,有如诗人般美丽、哲人般严肃。”[2](P272)浓艳的色彩,刺激的味道,酒、香料与各种器具的名称、形态,甚至奇妙凄艳的景象都呈现出非现实的异国情调,强烈地作用于人的感官,让人沉醉不知归路。南子招待孔子的场景是两种力量———道德的现实世界与艳丽的梦幻世界———格斗的过程,她代表和主宰的是流溢着华光异彩的妖美世界,卫灵公正是拜倒在这种妖艳的幻景中。
这种美的境界是极其感性,又极其抽象的,“虚无缥缈”正是这两个相互矛盾的因素杂糅的产物。作者集中地描写官能美主宰的世界,感性色彩极强;但小说的人物、情节、场景过于集中于这一点,而与其他的社会性诸多关系分割开来,也从不表现生活的其他方面,因而是抽象的。谷崎的作品基本不见理性分析的痕迹,总是以感性的触觉敏锐地捕捉一切美的信息,这就将人类其他活动排除在美的世界之外,不要说政治背景不见踪影———甚至战争纷乱、尸横遍野,也是为将美提高到无可企及的地位。
就连人们必需的生产生活也不在他的作品中出现,读者产生的不是具体的生活真实感,而是抽象的艺术美感。这恰似音乐带给人的感受:抽象的符号传递了极端细腻的情感世界。
四、美的归宿:美丽与死亡的结合
谷崎在他的作品中时常表现死亡,或是美丽妇人的消殒,或是追随美的男人的毁灭。美在死亡的归宿中达到让人战栗的最高潮。妇人的香消玉殒使得其雍容的美貌更加崇高化;男人的毁灭有两种情况:要么被女人肉体的魔力所释放出的能量吞噬,要么心甘情愿地为心目中的女神奉献一切,无论是哪一种状况,男人无不感到快乐和心满意足。这就表明:对美的崇拜促成对死亡的拥抱与欢欣。这似乎是个很奇怪的命题,日本文学中历来贯穿着将死亡升华为美的艺术传统。《源氏物语》描绘盛世年华的美貌男女的死亡,以此痛感人生的虚幻,世事的无常,展露如樱花飘落、朝云消亡般的美感;近松的情死作品,以男女双双奔赴死亡,求得来世长相厮守的炽烈情爱,造就凄丽绝艳的美感;武士道的审美意识中强调超越生死的美学观,将时时置身于死和临死不惧、随时准备面对死亡的精神状态,视作美的最高境界。无论是哪一种死亡,都是在毁灭的片刻被推到美的顶峰。在这种特殊的审美观中,谷崎继承了前人的美学传统,又有自己独特的发展,其作品中的死亡之美通常以两种状态呈现出来:
第一,在受虐的欲望中,通过死亡达到痛感和快感的最高点,在极致的官能美感中探寻生命的意义。《钥匙》中的老教授,在与妻子郁子和木村的性爱游戏中,越来越力所难及,时时感到死亡的威胁,但他沉溺其中,“只有我和妻子两人拥抱在一起。也许我即将死去,这一瞬间就像永恒……”[4](P127)在濒死的边缘感受迷人的魔力,在溺死的瞬间感受永恒之美,这种怪异的审美状态实际上是作者对生的深层意义的探寻。他希望生命在这一瞬间焕发绚烂的光彩,以充实现实的人生。在这里,作者所要达到的真正目的并不是沉寂的死,而是试图通过死亡更加痛切地感受生的快乐。《疯癫老人日记》里七十七岁高龄的老人每一次接近飒子,血压就会猛增,折磨他年高体弱多病的身体,身体的剧痛带来的快感也更加强烈。在亲吻飒子的脚趾时“我的脸一下子变得火热,血液全部涌到头部,我甚至想到自己会不会在这一瞬间脑溢血死去。……越来越疯狂地吮吸起来。一边想着我要死了,一边吸着。恐怖和兴奋,快感在心里交替着。心绞痛发作似的疼痛快使我窒息了。”[4](P87)这段老人日记中的心理独白明确地说明了死亡是快感的催化剂,而快感是让老人感到生命的存在和意义的依据。即使是真正的死亡来临,在作者笔下也并不代表着体验结束,生命终结,却是为了更好地从世俗的制约中摆脱出来,彻底地实现感觉上的快乐主义,享受无拘无束的自由之美。老人甚至想把自己的墓碑刻成飒子的脚形,以便死后能永远感受她的践踏。
第二,对消逝的美的赞叹,对死亡带来的宗教般圣洁美感的追随。《细雪》中幸子对母亲的回忆,典型地代表了死亡所象征的如梦似幻的美感。“海边寂寞的波涛声和松风声与母亲的面容合成一片,永远萦回在她的脑子里。……就在这样的气氛中,母亲像消失的露水那样死去了。幸子她们看到母亲宁静安详的遗容,竟忘掉了恐惧,生出一种纯洁的感情。悲痛固然悲痛,不过那是超越个人关系、惋惜美好事物离开尘世的一种悲痛。是一种伴有音乐妙味的悲痛。”[5]在谷崎的作品中,对这种美感的向往常与对永远离开了的母亲的思慕混融在一起。这与作者本人怀念早逝的母亲密切相关,谷崎的母亲关子美丽而富有教养,在随笔《〈异端者的悲哀〉前言》中谷崎真实地记载了她的逝世:“过去人们戏称为招贴画中出现的报幕员般的、生前屡屡惊讶地赞叹说是我是姐姐的、俊俏无比的母亲的面庞,已形同白蜡,显得清爽而纯净。”[6]从这段描绘中我们可以看出作品主人公几乎就是作者本人的翻版。《梦中的浮桥》由主人公的思绪昭示了母亲、死亡和唯美的梦境纠结在一起的关系:“那个甜蜜、朦胧的白色梦境,那飘着发香和奶香的胸脯……为什么失去了它?……难道这就是死亡所意味的?”[3](P22)美貌温雅、富有母性的女性走向死亡,她的美也就在死亡中被定格为永恒,崇拜美的人们向往这种被宗教化了的永恒,又表现为对死亡的渴望。
五、美的价值:人性本能的探索
在谷崎看来,美的价值和意义,就在于对人生的另一领域———本能欲望的强大力量的深刻体味。谷崎的《文身》发表后,永井荷风写了一篇专文《谷崎润一郎氏的作品》,对其大加赞赏:“在现代明治的文坛上,谷崎润一郎氏成功地开拓出一片谁也没能插手,或者说谁也不曾想插手的艺术领域。”“谷崎润一郎是明治时代文坛上不逊色于任何一人之作家,他是创造了独特艺术特色作品的开创者。”[7](P33)对于一个新进作家来说,这简直是溢美之辞,就连谷崎本人也为此惴惴不安,担心自己将来的发展配不上这一评价。但事实证明永井荷风作为一个文学家的眼光是精确独到的,谷崎后来并没有辜负这一赞美。正因为谷崎开创的是这样一个独特的感觉美的世界,围绕着这一世界是否有价值,作者是否有思想,日本作家与学者有不同的意见。中村新太郎认为,作者“彻底舍弃了男女关系中精神高贵的一面,只突出感觉美的一面,他在这里展开生活,寄托着一切,执著追求,精工细雕,所以没有思想性”[8];伊藤整则持有异议,他认为作者通过其作品使人们认识到,“人类自身又多么容易受无意识的美与性的力量所左右”[7](P44),而且,伊藤整还认为,以性为中心也是一种思想,即所谓“男性以追求女性美作为人生价值,为此不惜牺牲一切的思想。”[9]实际上,他们二人的论点相反,论据却如出一辙:他们都清楚地看到了谷崎文学中所突出和揭示的东西,中村新太郎认为太注意于此,不能关注更广阔的人生,所以没有思想性;伊藤整认为正是执著于此,意义深刻,所以有思想性。
谷崎是一个唯美主义者、艺术至上者,纵观他一生的作品,并无以艺术形式的精美弥补思想的欠缺之感,他的艺术世界有着丰富而深刻的内涵。以人性本能意识的快感和美感作为生命的源泉,这正是他作品的真正意义。人类的真实生活包括作为社会秩序中的人的生活和作为个体的人的内心世界的生活。谷崎是一位社会意识淡薄的作家,但他揭示了存在于人类心灵深处固有的本性,即潜藏于每个人内心的对性与美的不为人知的梦想,他的作品使人们反观自身,进一步认识自我。他注重的是人,并且是脱离了社会关系的个体的人的广阔内心世界,探讨的是人类心灵深处牵制其行为的生命冲动。比起肉体受虐,男人们更陶醉于精神的受虐;而从女人的角度讲,征服男人的心比征服他们的肉体更有吸引力,“夫人的愤怒,与其说是失去了丈夫的爱,毋宁说是失去了支配丈夫的心的力量”。卫灵公左右于理性和本能之间,徘徊于意志和肉体的两极,最后屈服于南子,谷崎将之视为自身欲望的强烈使之屈服。《麒麟》的结尾,孔子临行之前的那句浩叹:“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2](P89)正是深刻地道出了人的欲望在于其自身内心。
谷崎舍弃其他一切,只将女性美作为唯一的精神追求,崇拜女性,崇拜美,甚至达到了宗教般沉迷的境界,正是他体味人生,追求人生意义的独特方式。女性美是作品中人物生命的精神依托,她们仅仅为“美”而活着。作者总是试图在女性的外貌美中寻求永恒,将对这种美的讴歌上升到永恒的艺术之境,在唯美的世界里痛切地感受人生。也就是说,对人性另一面———深层欲望的玩味、领悟,上升到艺术的境地,美就在这里。这一精神状态并不给人以颓废之感。固然他很多作品以丑为美,“追求价值颠倒的快乐,”[10]这是为了在作品中突出异常的感觉,对于这种以常人的眼光来看的偏执趣味,转换视角的话,毋宁说谷崎的作品是健康而积极向上的。如果从谷崎的本意出发,他的思想性和他文学全部价值都在于对美的执著和对人类心灵深处的生命冲动的深刻探索。
在谷崎的文学世界里,美是衡量一切的标准,美也代替一切,满足精神与肉体的全部需要。谷崎润一郎一生耽溺于美的感觉,他对美的忠实始终如一,从未追求过美以外的东西。谷崎作品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着“美”展开,而他的“美”的形态及其展现的方式与众不同,显示其思想和艺术的独特性。
参考文献:
[1] [日]谷崎润一郎.阴翳礼赞———日本和西洋文化随笔[M].丘
仕俊,译.北京:三联书店,1992:78.
[2] [日]谷崎润一郎.恶魔[M].于雷,林青华,林少华,译.北京:
中国文联出版社,2000.
[3] [荷]伊恩·布鲁玛.日本文化中的性角色[M].张晓凌,季南,
译.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1989.
[4] [日]谷崎润一郎.疯癫老人日记[M].竺家荣,译.北京:中国
文联出版社,2000.
[5] [日]谷崎润一郎.细雪[M].储元熹,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
社,2001:278.
[6] [日]谷崎润一郎.饶舌录[M].汪正球,译.北京:中国文联出
版社,2000:329.
[7] [日]高田瑞穗.唯美派的文学[M].东京:岩波书店,1957.
[8] [日]中村新太郎.日本近代文学史话[M].卞立强,俊子,译.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6:137.
[9] 林少华.谷崎笔下的女性[J].暨南学报,1989(4):63-67.
[10] 唐月梅.美的创造与幻灭———论日本唯美主义思潮[J].外国
文学评论,1991(1):61-68.
责任编辑:朱家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