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8月7日。立秋。
小区对面的跳跳糖爷爷,是种植兰花、茶花的高手,不喜草花,不爱多肉,但我们同为种植爱好者,还是经常一起看看花,说说话。
上半年的某个周末,见跳跳糖在浇花,我便过去坐坐。
一走近花园,这株白肋粉红少女就闯进了我的眼里。爷爷不种朱顶红,也不会花大钱买花,他哪来的这名品?
我试探性地问爷爷:改住朱顶红了?
爷爷轻描淡写地说,别人给的,不晓得是什么。他看也不看它一眼,只顾自己浇花。
我本想告诉爷爷,这么名贵的朱顶红,露养在公共绿化带里会丢失的。可我就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这样我就有机会看到她花开的样子了。
暑假,小区里开进了工程队,跳跳糖的小花园被规划为停车位。
可怜的人,种了那么多年的花,一直都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花园。
爷爷将兰花、茶花搬进了车库,其他盆栽的堆到了围墙脚下,地栽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工程车来个底翻天。
有一株绣球,在花园的正中央,我也曾因为喜欢,跟爷爷说春天让我砍几个头扦插扦插。如今爷爷说,我可以将整株移走,无奈夏天炎热,没有移植的机会。
对于粉红少女,爷爷根本没有安顿它的意思,它既没有搬入车库,也没有移至围墙边,它在原来的地方,连盆翻了两个跟斗了。
看来:爷爷不认识它,工程队的人不认识它。只有我忐忑而又密切地盯着它。
我可以视它被爷爷遗弃了吗?我在等一个捡宝贝的机会。
直到你脱出盆倾倒在杂草堆里的时候,我将你捧起收入了我的花园。
跳跳糖,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这是个宝贝。
10月21日图。
10月22日图。
这是我的花园里唯一秋天开的朱顶红。
6月7日图。
“我”的粉红少女,开春后一直长得不好,叶子钻出来了,又消失了。
原来,她烂根了。
索性剥她个“赤裸裸”。
2019年2月,因为严重地感染了绣斑病,没法救治,粉红少女走了。
我到哪里去找回如此美丽的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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