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沉甸的谷穗
(2022-11-20 05:4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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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人老了,应该像低垂沉甸的谷穗,经过风吹日晒雨淋的打磨,没有倒下,却长成了低头含香,颗粒饱满的一粟大穗。
茫茫的人海中,有许多偶然的机缘让我像翻书一样采集到这样的信息。
在一个风和日丽晴朗的早晨,我像往常一样健步走向公园。我提前来到了八角亭,环顾四周,葱郁树木花似锦,波光粼粼弦明鏡。亭里已有两位男士,坐在长木条围凳上。一位拉着二胡,一位在用手指梳头,我坐在另外一个木条凳上,做着保健操,一方面为了充分利用时间,另一方面等到点歌友们一起唱歌,时不时的看到不远处的树下就是我们唱歌的歌台。
此时,二胡的声配有小型的音响,声音较大,我心想听着二胡做保健操也是件美事啊,不曾想那位只拉“资嘎、资嘎”一声比一声紧,还带出琴弦破破的沙哑声,另外一位男士嘟囔了一句,“太难听了,这是才学呢”我以也嘟囔了一句“拿把好琴那,跟人的嗓子破了一样,唱的多难受啊!”拉二胡的背对着我俩,也听不着,我俩也是斜排前后坐着,时不时地交接一下各自的看法,无可奈何的忍耐着。我做完了操就到点了,看看唱歌的地方歌友们已到了,我就和互不相识的“难友”告别一声,说去唱歌了,他紧忙问我“在哪唱歌,我也去。”我说“好哇,你就跟我去吧,就在下边那棵树底下”我顺手指了指距离几米远的西北方向。
他叫常家赫,今年六十八岁,有点短粗胖的身材,大约一米六五的身高,穿了一件灰色薄羽绒压条服,灰色裤子,脚腕子裸露在外,看起来有点衣冠不整,但和颜悦色的脸庞却是红光满面,戴了一顶比米色深一点的工作帽,再平常不过了。特殊的就是那条受过伤的右腿,有点没知觉,神经受损,脚腕没盖严也不知道。
老常和大家一起唱歌,起初唱哪首我做向导,近距离的歌唱,一个小时下课,我们各自回家了,总觉得还是陌生人。
我这个爱刨根问底的毛病来了,吃过晚饭后,用微信和老常聊了起来,我一连串的问题,他都耐心的一一解答了。
才知是一位了不起的人。
一九六三年邢台大地震,他只有七八岁,大地震不仅毁坏了他家的干打磊的土坯平方,还砸伤了他的腿,骨头没事,伤到了神经治不好了,几十年了跛足。他的一生特别勤奋,出身在农村,却没种过地,一直在外漂泊,什么都干,在工厂打工、摆地摊、卖蔬菜、卖服装、买早点。找了一位比他小五岁的媳妇,生有一儿一女,培养他们长大成人:女儿留学美国研究生毕业,在北京国际学校任教,生有一儿一女。儿子大学毕业,在北京办有自己的公司,生有一儿一女。他骄傲地说:“我这辈子读书没读好,儿女们读好了。”
他很知足,也很乐观,享受着晚年悠闲自在的生活。他的经历向我们诠释了,一个事实,生活总是眷顾那些有准备的人,勤奋的人,只有具备朴实的人格,脚踏实地的奋斗精神,有殷切的期待,才有收获的喜悦。
只要我们深入生活,就不难发现身边的人和事就像谷穗那样的经历,硕果累累,却不骄不躁将一生默默奉献给他所爱的人。
我
带他向主管老师一一做了介绍,他登记完买了两本歌本,从这时起,他就加入了我们的行列。
我发现他的腿有点跛,就问他“腿怎么了?”“那年邢台大地震砸的”我感到这人经历了很多,就想要翻开“这本书”的意愿油然而生,加了他的微信。
我说:“你真有能耐,培养出这么有出息的孩子,有志气身残志不残,比有些健全的人,还要强很多!”说着我对他肃然起敬,其貌不扬,意志坚强,这一路走来不知忍受了多少痛苦。他却说妻子跟他受了很多苦,因为有妻子和他一起风雨同舟,才度过了重重艰难困苦走到了今天,儿女们给了他们最好的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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