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我不敢说,有些事我不敢想。听雨落在雨棚上,溅起夜的不安的回响。也许我已经有一些麻木了,也许我刻意地让自己适当麻木。心里定定的,未必是禅定。不知道算不算镇定?现在才明白:“镇定”这个词的意思,不是冰镇冷饮的镇,而是“镇ya”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不安、恐惧、杂乱,才能得到暂时的安定。
镇定,一定程度的麻木,是我调整了自己的频道,把波段调到一个不要太敏感的程度,能接受到这个世界的信号,但也屏蔽了一些信号,比如一些特别的第六感、潜意识、不祥之兆等。
但一些东西还是在提醒着我。比如家里的大金鱼快要一命呜呼了。已经在艰难地垂死挣扎。经常翻肚皮。而它的肚子越来越凸起。从透明的皮肤可以看到它肚子里粒粒分明的鱼籽。所以,它即将死于这个原因吗?
我确实感到怜悯,这怜悯一半给了它,一半给了我自己。我不太喜欢照镜子,自怜,未必要顾影。顾心,更加触目惊心。
记性实在很坏,爸妈让我拿回家什么东西,我临走时准忘。我以前不是这样的。这很让我感到不安。但我知道,我活不到大脑明显老化的时候,所以,老年痴呆的顾虑大可不必有。
看的书也不是那么记忆清晰了,要不是我随手在wps上记笔记,或许看到最后,我什么都抓不住,我会忘记看了些什么,虽然看时确实觉得它很精彩,觉得可以含英咀华,但大脑内存不足,自动会删除一些文件。“含英咀华”是我今天在“今日头条极速版”的成语游戏里新学的一个词。但是刚刚想用的时候,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什么“英”、什么“华”的,又百度了一下,才终于查到了完整的说法。
看了史铁生的文章《我二十一岁那年》,很有共鸣。那种深深的绝望、飘忽的恐惧、寂寞的哀幽,和萌蘖的希望——虽然是忽明忽暗吧,虽然是没有理由吧,但总归是希望,以及那种对生命的祈祷,我特别能理解。
史铁生以前我听到过他的名字,现在才有缘读到他的文字。他对人心的剖析鞭挞入里,比如他说的,在绝境中,没有人会唯物主义。我相信是这样的,当一个人认识到自己力量的渺小,甚至人类力量的渺小,就不会说出“人定胜天”这样的话。当一个人意识到死亡很近的时候,也一定会相信死后灵魂永生。除了心理上的拿捏,他还有一种自嘲精神。在绝境中仍保持风趣幽默、妙语连珠。把生命中不能承受的重用调侃的方式表现出来。他当然不是得道高僧,也不是世外高人。而是一个也会痛、也会怕、也会爱,有情绪,却勇敢的人。读他的文字很有代入感,我能感应到他当时所有的情绪。感谢当当阅读app向我推荐的好书。感恩这个有雨的夜晚读到这样走心的文字。雨夜很适合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