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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长篇小说连载之《金光大道》第四部(77)

(2023-04-22 10:21:26)
标签:

浩然

长篇小说

金光大道

芳草地

文化

分类: 著作

浩然长篇小说连载之《金光大道》

第四部

77

     朱铁汉说:“支书叫你来,你就来吧!”

    朱荣赶紧催促:“快点儿,快点儿!”

    刘万急得直搓手。

    秦有力终于移动了步子,走到高台阶前;两眼依然盯着上边的人,又抬起脚,迈上一条灰色豆渣石的台阶。

    高大泉探着身子,伸出手,抓住了秦有力的手,把秦有力拉上了高台阶。他立刻感到,这是一只非常有劲的大手。

     他们一块儿迈进高台阶的大门,他们几乎同时发现,有一颗热乎乎的泪珠,滴落在那两只攥在一起的手上。可是,他们分辨不清,这热乎乎的泪珠儿,是从哪一个人的眼睛里涌出来的。

    高台阶上的这场动人情景,恰巧被两个急奔而来的人瞧见了。一个是张金发,一个是周士勤。

刚才,张金发在会场上,听见气呼呼转回去的周士勤,把刘万拉扯住秦有力的事儿讲述一遍,甭提多乐了:只要把东方红社的人激起来,有人来抢秦有力,就算大功告成。他瞧见设下的计策生了效,既佩服冯少怀的心数、眼光,又很欣赏自己实行过程中巧妙而且不露痕迹的做法。他在会场上敷衍了一阵儿,悄悄地溜出来,蹲在向阳的墙根下边,盯着刘万家的门口。等到刘万带领着秦有力奔向高台阶,他认为大功基本告成,还差一把火,就又返回新生社的会场上,对周士勤说:“刘万到高大泉那儿告你去了,肯定得添油加醋,说咱们社要捞便宜。支书要是信以为真,那可太冤枉咱们了。”

周士勤一听,这话有理,赶紧停了会,要找高大泉把自己的心意说清楚,免得在村领导的心里和群众面前落下个不体面的名声。

    他俩刚走到大槐树那边,就瞧见秦有力被高大泉拉上了高台阶。

    张金发立刻站住。他今天倒不怕高大泉看出这里边有他插了手,而是不愿意当着人,再让高大泉奚落一顿。几年来,对高大泉的恐惧心理,牢牢地抓着他。在黑暗的角落里,他对高大泉敢怒敢骂,像个不可一世的英雄好汉。可是一见着冤家对头的面,他就心发颤,腿发软,舌头短,不用说吵吵,连说话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地得低下去。用冯少怀的话说,他让高大泉给整了。

    周士勤理直气壮,没有发觉张金发溜了号,躲藏到大树背后去了。他仍旧原来的步子,走到高台阶下边。

    朱铁汉首先发现了他,就没有好脸色地说:“士勤,你可真会办好事呀!”

    周士勤收住步,回一句:“咋啦?我办的是坑害人的坏事儿吗?”

    “你们凭什么敲人家的竹杠?”

    “哎呀,村长,他两手空空的,我能敲他啥呀?我是为了可怜他,才硬着头皮,劝大伙儿接收他入社呀!”

    “你还硬着头皮?两个劳力算一个人,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这是哪儿的章程?”

    秦有力赶紧接过来说:“村长,这是我自己的主意,别怪士勤……”

    周士勤说:“你看,这能怪我吗?我一心要办好事儿,倒闹个不是人了?”

    高大泉插进来说:“士勤哪,在秦有力无门可入的时候,你能伸手拉他一把,这是对的,是好事儿……”

    周士勤听这句话不仅顺耳,不安的心也放平稳了一些。他岔断支书的话,进一步表白自己说:“有力回芳草地一个月,没人收留,我暗地里替他着急,使不上劲儿。农业社是土地入股,集体劳动嘛。他没有一分一垅,再不找个将就办法,暂时吃点亏,咋办呢?真让他再回北口外去?他那边的土地卖了,家也没了。这不是往死处推人家吗?”

    高大泉顺着他的话说:“要是照你们商量的办法,就算入了社,秦有力不就变成你们大伙儿的长工了吗?这是错误的……”

    “我可没有想到这一层。对老天爷起誓,我对他没有啥坏心哪!”

    “你不是有意使坏心,我们都清楚。”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高大泉继续说:“不能到这儿就行了。你得往深处认识认识。拿着好心眼儿,办了这么一件不好的事儿,病根子,就在咱们没有及时改变的旧思想、旧习惯,还有那个急需要调整的分配制度上。这是党支部的责任,是我的过错。我们得马上改。要不然,大伙儿都得受害。有的坏人,就会用坏心眼儿,钻我们的空子!”

    槐树那边的张金发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打个寒战。

    高大泉又招呼周士勤:“来吧,一块儿聊聊,我们有个新想法,得听听你的意见。”

过一会儿,张金发试试探探地朝那边看一眼,只见周士勤跟高大泉、朱铁汉和秦有力一伙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高台阶的院子里去了。他越发心惊肉跳地想:高大泉又搞什么新名堂呢?得好好地看准,再朝他下手了。

 

二十八  一喜一忧

 

    芳草地的党员、干部和积极分子们,又经过半天一晚上的讨论酝酿之后,一个出人意料的新步子,开始迈动了。

    东方红农业社,要利用晌午天气暖和的时候,召开全体社员大会。这一回没有用广播喊,而是由队长一户一户通知的。

    随着通知,人们陆陆续续地离开家,朝高台阶聚拢。街上变得格外热闹,会场上更加热闹。

    惟有已经变成“吃凉不管酸”的社员秦富,没有跟着去赶热闹。他那院子也显得格外安静。

    秦富正在垒锅台。他的锅拔下来了,灶门也拆了。他一只手托着一块砖石,另一只手攥着一把瓦刀,用瓦刀一下一下地砍着砖头。不要说衣服,连他的两只手上和腮帮子上都是黑煤烟子。

    他家的锅台,一年不知要垒多少遍;拆了垒,垒了再拆,来回折腾。因为秦富总觉得院子的柴禾垛眼看着往下缩个儿。柴禾垛缩个儿,不用说是灶火不好使,费柴禾。没办法,他只有花些工夫,进行修理。秦富拆锅垒灶的时间,虽然不查看“皇历”,但要精心地挑选日子。这日子就是开社员大会的时候,因为在这个日子里,有两条“优越性儿”:头一条,秦富可以晚到会场、早退出会场,这一头一尾的“公家”时间,就能够把这种活计干完,不用专门请假,免得耽误工夫少挣分;第二条,儿子和媳妇都不在家,有时候老伴也要领着孙子到会场上去,秦富可以为所欲为,免去这个拦挡,那个唠叨地找他麻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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