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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长篇小说连载之《金光大道》第二部(160)

(2022-06-24 08:06:34)
标签:

浩然

长篇小说

金光大道

芳草地

文化

分类: 著作

浩然长篇小说连载之《金光大道》

第二部

160

     周围的人也同样感到心里亮堂堂。他们七嘴八舌地跟县委书记问起办农业社的具体办法,恨不能立刻就吹号集合,把农业社成立起来。他们都说,芳草地搞了两年互助组的人,吃到了互助合作的甘甜,认清了社会主义道路的宽广;也体会到互助组力量单薄,又有好多麻烦事儿解决不了,都希望快成立农业社。朱铁汉说:“这回搞农业社,又是水到渠成!”

    谈啊谈啊,直到王友清催了第五次,梁海山才站起身,一伙年轻人才住口。

    临分别的时候,梁海山握住高大泉的手,嘱咐他说:“大泉同志,越往前走,斗争会越复杂、激烈;敌人不会甘心退出历史舞台,不会让咱们平平安安地搞社会主义。要教育党员和积极分子掌握这条基本规律,拚杀下去!”

    高大泉挺着胸膛说:“您放心,我们都认定把浑身这一百多斤交给党了,就算有千难万险,我们也要闯下去,决不会停步!”

    …………

    村里的公鸡打鸣了,树上的黎鸟儿叫了,月亮落下去了,星星也一个接着一个地隐藏起来,东天边又出现一道水银似的光带。

    周丽平和春芳两个女孩子,从一条抄近的小路上横穿过来,离着很远,就齐声喊:“支书,支书,有急事儿!”

    高大泉赶忙迎上前,问:“什么急事呀?”

    周丽平说:“一封急信。本来昨天晚上李培林就叫人把信捎来了,让村长扔在办公室里,给压到这会儿!”

    春芳说:“后半夜该我和丽平姐放哨巡逻,刚才周忠大伯和占奎来接我们的班。我们怕把家里的人吵醒,想到村公所办公室坐到天亮再回家;一开门,才发现这信。”

    高大泉从周丽平手里接过信,让周丽平提着风灯,给他照着亮,忙拆开信看了一遍,又看一遍,脸上的气色立刻起了变化。

    朱铁汉凑到跟前问:“信上写的是什么呀?”

    后边那伙青年们也围上来争着要看信。

高大泉小声地念道:

 

春水河区公所来电话:我区春水河边桥头村骡马大店里有一个被遗弃的病人,病势越来越重;病人自称姓高,是你县天门区芳草地人……

 

    朱铁汉喊了一声:“准是二林!”

    周永振说:“除了他,哪还有谁姓高呢?”

    吕春江说:“怪不得冯少怀一个人回来,没有二林呢,原来他把二林给扔在半路上了!”

    朱铁汉跺脚、咬牙地说:“姓冯的可真狠毒呀!”他又对发呆的高大泉说:“你甭犯难,也用不着算计,十个指头不论长短,哪一根也连着心;走,我回村套车,到春水河接二林去!”

    周永振说:“你留下跟支书作伴吧,我去套车。”

    吕春江说:“让我去办这件事吧。”

    朱铁汉推开他俩说:“都不用你们。这一回他高二林要是还醒不过味儿来,我得好好地教训教训他!”

    高大泉这会儿心里翻翻腾腾。朱铁汉那豁朗的情绪感染和启发了他。他把纸团塞进衣兜里,接着朱铁汉的话音对大家说:“我看这一回,也许是一次水到渠成,能把二林拉回来。永振和春江留在地里,再把新挖的泄水沟检查一遍。我回村把工作安排一下,跟铁汉一块儿去接二林!”

 

五十八  擦亮眼睛

 

    钱彩凤仍然蒙在鼓里。

    她几乎一夜没有睡觉。前半夜心里有事,惦着地里的活计,睡不着;后半夜她怕睡过了站,耽误做饭,就没敢躺着。她摸着黑,坐在炕上,望着灰蒙蒙的窗户格子。

    夜,格外地沉静,野地里偶尔传来的人喊、蛙叫、昆虫的鸣响,越发加重了这种沉静分量。

    她想了好多好多的事情。从地里那受了雹砸水毁的小苗,她联想起自己的命运。她的青春是受过摧残的,特别渴望安定和幸福。自从跟高二林结合以后,她一方面对这个知疼知热的男人心满意足,增强了她的期望,另一方面,她又尝到过日月的艰难。她朦朦胧胧地感到,像他们两口子这样,靠着替别人出力,等待别人赏赐,离着致富起来不是越来越近,反而越来越远了。她想,如果这几亩土地打了荒,明年一年就得靠着借吃借用,那就算挖了坑子,永远也不会填满了。男人不在家,她肩上的担子重;千难万难,也要把这几亩地抢着种上,保住收成;这样,尽管日子发展得缓慢,总不至于掉到那个没底的坑里去。她反过来想,要是自己的男人在家里,她就不会着这么大的急了。她的男人是能干的,想什么办法,也能在两天前把地复种上,不至于扔到今天,让她受这份罪!可是男人被留在远处替冯少怀办事情……她想到这些,对冯少怀的一种潜在的不满,又一次从心头冒起来。接着,她又往好处想,往远处盼,把这股气恼压下去。她劝自己忍着耐着,等上一年半载,仓里囤里有点底,自己完全独立门户,就不会受别人的牵制了。

    她又打起精神,下了炕,抱柴禾、点火、刷锅。先烙了一摞子白面饼,又捞了一盆子小米绿豆水饭,还切了一盘平时舍不得吃的老腌黄瓜。她不仅把碗和筷子都重新刷洗一遍,连小饭桌都擦抹得干干净净。她把一切都料理停当,天还不亮。她坐在堂屋里等着,望着那又高又神秘的天空上闪耀着的小星斗,把刚才想过的事,又重复地想了一遍。天空渐渐地变换颜色,从黑变灰,又变成蓝色;开门声、水桶撞击声、孩子的哭声、牲口的叫声,渐渐增加,从四面八方传到她的耳朵里。东边哥嫂的院里一阵又一阵杂乱的脚步响,一会儿又安静下来。她站起身,移动着两只坐麻了的腿,来到大门口。她隔着那小栅栏门看见一群一伙下地的人,从门前走过,消失在街头。

    她心里边犯嘀咕,暗想:平时姐夫家叫短工做活计,这时候早就吃过饭下地了,今个他们为啥还不来呢?也许姐夫这两天太累,睡过了头,两个短工不知道到哪儿吃饭,正在大车门里等着。她想到这儿,拉开小栅栏门,急奔冯少怀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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